迷雾中,走出一位紫衣男子,他身材高挑,长相出众,锦衣华服,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如此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误入了万血巢。
然而,这样的人居然还不是个例。
男子的身后,还跟着同样打扮的两男两女。
“你们是谁?”李讲有些惊讶。
因为这些男女虽然看起来都很年轻,但只要稍微感应,便能察觉到,他们的体内蛰伏着惊人的气息。
这个紫衣男子与一位白衣女子,竟然都是修成四道极境的天骄。
这种实力,放在一般的文院武院,那绝对是扛鼎的角色了,数量屈指可数。
可是,他们却走到了一块,显然关系不差。
“在下段星越。”
男子自我介绍的时候,目光一直在李讲的袖袍中流转。
显然,他看出了李讲能够随意在此地行走的秘密,所以才会忍不住叫住李讲。
“蒋理。”李讲报出化名。
“原来是蒋兄啊,久仰大名。”段星越笑容灿烂。
他觉得自己表现棒极了,展现出了一位天骄难得的亲和。
看啊!我一个四极境天骄,居然对你这个大圆满说“久仰大名”,你此刻应该受宠若惊,激动不已了吧?
殊不知,李讲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是吗?看来蒋某人也算是声名远扬了。”
段星越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而是又介绍了身边的几位男女。
白衣女子叫冯婧慈,对待李讲的态度冷淡许多,只是点点头,甚至没有开口。
至于剩下的人,则分别叫徐爱,彭翟,袁嘉祯。
这几个人的实力也很不俗,虽然没有还没有突破至极境,但李讲看得出,他们根基打得很稳。
或许,离开了万血巢,就能进行相应的突破。
李讲有些诧异,这种队伍的配置未免有些太高了吧?
到底是什么学院,才能凑齐五个具有四极境之资的学生?
徐爱容貌较好,不过举手投足中的那种傲气,比段星越要明显很多。
若论区别,那就是一个稍微知道藏着点,而另一个则不屑于这样做。
“我们来自洛阳。”徐爱直言道。
李讲动容,露出惊异之色,不过心情转瞬间就平淡了下来。
是啊,除了洛阳这座皇城,其他的势力,怎么可能同时拥有这么五位天骄。
“你们出自洛阳道宫?”李讲问道。
这是大唐最顶级的武道学院,传说存在能够与神兽幼崽搏杀的天骄。
答案不出李讲所料,他们皆是点头,对这么一层身份感到骄傲。
“你们想做什么,直说吧。”李讲道。
徐爱,冯婧慈几人微微蹙眉,他们有些不悦了。
分明已经展现了身份,怎么这个少年话里话外却没有一点的敬重?
殊不知,李讲行事,向来讲究“平等”二字。
既然对方抱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接触他,那他自然也无须讲文明,懂礼貌。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直说了。”
段星越沉声道,“我们在这座宝地发现了一处密路,或许可以找到被前人所忽略的宝藏。”
“不过,能存在那么久,却始终不被人发现,蒋兄应该能想象到,那块地方的迷阵有多么强大吧?”
几人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了,需要李讲手中的宝物探路。
同时,他们高高在上的表示,可以从中分润出一部分天材地宝给李讲,就算是上等品质的天药,他们也可以相让。
李讲闻言,心中冷笑。
这几人说得好听,实际上无一不在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还“分润”、“相让”……说穿了,无外乎就是把一些看不上的东西,塞给李讲,当作是赏赐罢了。
不过,这几人的发现却是勾起了李讲的兴趣。
那地方若真有那么隐蔽,或许会有惊人的发现也不一定。
“好,我答应了,不过我实力弱小,有什么困难,还得多多仰仗诸位出手护佑。”李讲答应了下来。
几人看李讲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皆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像话嘛。
“放心吧,若出现危险,蒋老弟你完全可以躲到后面,我一人足矣。”段星越拍胸脯道,非常自信。
李讲笑而不语。
他心如明镜,如果不聪明点,很容易被这个几个人的话语蒙骗。
事实上,这五个人看似对他有商有量的。
其实从站位开始,便暗藏玄机,将他可以逃窜的所有方位都给锁死。
他猜测,如果自己口中吐出的答案,是拒绝的话。
这些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撕毁面具,将自己斩杀,然后带着司南扬长离去。
而即便暂时风平浪静,他们也是出于担心,自己会在临死之前,毁灭司南,所以才展现出和善的态度罢了。
“看来娘说的没错,真正的名门望族,会格外注重小辈的培养。”
李讲心中低语。
不比还没有感觉,如今一比较,愈发显得同为洛阳人的李恩难能可贵了。
他跟着几人离开此地。
路上,段星越带路,他所仰仗的破幻法宝,是一根探龙针,做工不错。
但是,与之比较的是华夏四大发明之一的前身,两者之中蕴含的智慧有着云泥之别,自然不能同一而论。
所以,探龙针只有“登府”层次,而李讲的“司南”却可以达到“贯州”。
觉察到李讲手中“司南”,要远胜段星越的探龙针。
几个洛阳的天骄都有些心动,旁敲侧击的询问从何得来,有没有兴趣转手。
“这造物在青州不算秘密,李讲将其图纸刊印在了《长安报》上,你们若是想要,买一份报纸,便可以请工家读书人锻造。”
李讲很实诚。
殊不知,五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后,有种想吐血的感觉,脑袋一下就热了。
“什么?这么厉害的奇物,青州的那个李讲居然舍得公开?!”徐爱震惊无比。
但其实,几人心里没有宣之于口的是。
他们觉得亏了!
原本还以为是独一无二的造物,结果,其原理在青州,不说是人手一份,那也差不多了。
他们若是早一点知道此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分汤水给李讲这个外人。
有部分人神情当即有些不善了,心生怨怼与不满,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因为,段星越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
“算了,听他的意思,怕是来自于青州,何必跟这种乡野村夫置气?”
段星越道:“大不了等离开了密路,找个机会将他杀了,一样无须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