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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堤米耶侯爵夫人是谁?

这个问题此刻也在凡尔赛贵族圈里疯狂流传。

年轻一代几乎没听说过“文堤米耶侯爵夫人”,只知道附身王储妃的恶灵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他们急迫地想知道她的来历,以填补他们想象中不足的部分——究竟这个女人与才来法国不久的奥地利新娘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纠缠她?

“您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梅西斩钉截铁地断定,正如先前诺阿耶夫人保证的那样。

她是奥朗日亲王的女儿之一;而这位亲王的几个女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人以或艳羡、或轻蔑、或好奇的口吻,统称为“内索尔姐妹”。

路易十五和内索尔姐妹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用玛丽的话来形容,就是“贵圈还能更乱吗”。

一开始是内索尔家大姐露易丝在宫廷中供职,正当年轻的国王看上了同龄的她,两人如胶似漆地好上了——出于各种原因,她的丈夫默许了。后来,她正式得到“首席情妇”的头衔。

二姐葆琳觉得这是个有前途的职业,借故去拜访姐姐,勾引了国王,恰如天雷勾动地火。为了让葆琳能有个待在宫廷中的正当名头,国王做主让葆琳嫁给了一个愿意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贵族,即文堤米耶侯爵。

葆琳很快怀孕了,然而在生产时难产而死。

国王伤心感怀,黎塞留公爵——这时候与他的关系还非常好——立刻为他物色了下一任情妇,即内索尔家小女儿,新寡的玛丽·安

玛丽·安是个意志坚决的人。

她要求,如果要她做国王的情妇,就必须让和她关系很差的大姐露易丝离开凡尔赛宫,并将“首席情妇”的头衔让给她。

最终她赢了。

接着,她把自己头脑简单的三姐戴安娜也安排给了国王。当时的宫内外的各种私密场合,好事的人们纷纷对他们的“3p”情景大胆想象、小心流传。

内索尔姐妹共五人,只有四姐奥棠丝最终没和路易十六勾搭;事实上只差一点——王后莱辛斯卡为了对抗玛丽,曾把奥棠丝弄到宫中供职;谁想到她根本没这意思。

而玛丽·安的好景也不长。在赶走大姐2年之后,她忽然暴病而亡。

路易十五在戴安娜身上留恋了一些时间,而后迅速转向了另一颗闪亮的明星——蓬帕杜夫人。

这些旧事,距今已经超过25年了。

………………

“既然文堤米耶侯爵夫人与王储妃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怎么附身的?”弗兰施泰因小姐还是不解。她既年轻、又在阿尔萨斯长大,对这些年代久远的宫廷秘闻并不清楚。

“是米埃特行宫,”姨母指点道,“特里亚农宫建成之前,国王的情妇都住在米埃特行宫。文堤米耶侯爵夫人就是在这里难产而死的。而王储妃当晚住的房间,就是她去世时的那个。所以她才会找上王储妃的吧。听说她们在米埃特行宫看到的灵魂,裙子有大块的血迹……哎呀呀……”

“那她的孩子呢?”

“听说生下来就死了。唉,王储妃在浴室看到的男婴,恐怕就是他了。”

弗兰施泰因半心半意地点头。文堤米耶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似乎有徘徊人间的理由;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整个故事的戾气不太够。

生孩子是一道生死难关,每天都有妇人因此去世,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没有得到上帝的眷顾,远不到能产生怨恨的程度。

“那走廊里的女尸是指谁呢?”她又想。

………………

“拉开窗帘。”

王储妃突兀的命令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吃了一惊。诡异的恶灵事件发生后,一到夜晚,窗帘都会被严严实实地合上。虽然这些奇怪现象不是每晚都有,但诺阿耶夫人可不允许拿运气来赌。

“但是可能会看到……”

“没关系,我也挺想念‘她’的。”玛丽玩笑道。

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夜空,被闪亮的星星点缀,深邃而宁静。

“一点也不像是会出现恶灵的天气。”她轻松地说。

她叫来首席女官布里萨克夫人,询问明天的执勤的安排。

为她供职的有十二名女官,十六名女侍

女官全是贵族,并不劳动,只负责陪伴她——顺带一提,路易十五的大部分情妇都曾被安排做他的王后的女官,只有杜巴利夫人除外。

而女侍大部分出身家世良好的有产阶级,两人一组,轮流服侍她——由首席女官布里萨克排班。

“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天由你陪伴我。”

“这是我的荣幸。”布里萨克一手抚着胸,看来很是感动,“但愿恶灵不再来了。”

玛丽笑着回答:“要等等看才知道。”

待对方离开,她又叫来侍女热内小姐,低声吩咐一番。

热内一头雾水,但猜到王储妃有所计划。她是个聪慧的姑娘,很明白这时候不必多问。

第二天,玛丽打着呵欠准备上床时,窗外又出现了那个久违的影子。

景象再怎么诡异,事到如今也已经麻木了。她“啧啧”两声,盯了许久。

“你看到窗外的影子了吗?”她问布里萨克。

“什么?天啊!又出现了吗……”

玛丽瞥了首席女官一眼,笑了。

“劳赞夫人,萝拉普雷夫人,你们看得到吗?”

两个女侍捂着嘴,惊恐地摇头。

玛丽忽然提高声音:“热内小姐、米泽里夫人!”

布里萨克一愣:“殿下,她们不在……”

话音未落,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就从祈祷室走了出来;在布里萨克略微慌乱的表情中,她们望向窗户。

“殿下,我看得清楚。”热内小姐满面笑容,笃定地回答。

米泽里夫人捂着胸口:“主啊,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也看到了。白裙子的女人,上帝啊,裙身上的是血迹吗?”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你们却可以?难道你俩也是被恶灵缠上的人?”没等两人回答,玛丽朝脸色煞白的布里萨克一笑,“你怎么看?”

“不、不知道……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好了,试验已经完毕,把窗帘拉上。那张脸我可不想再多看了。米泽里夫人,辛苦你在祈祷室藏了这么久。你们都可以离开了;热内小姐,请你留下。”

“殿下……”

布里萨克试图再说些什么,被玛丽打断了。

“稍晚一点,我会和你详细地、彻底地谈一谈。但不是现在。如果现在就说出来,对你我都不好,你明白吗?”

首席女官嗫嚅一会儿,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她深深低头,退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