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江浅,与薄念琛有过感情纠缠,那薄忆,就是江浅的孩子?
也是她……的吗?
谭欢心里涌起一股慌乱,还有些疼。
如果薄忆是江浅的孩子,那乐乐呢?
她依稀记得,乐乐说她的妈妈姓谭,那就不是江浅。
姓谭?
谭怡欣?
乐乐的妈妈是谭怡欣?
那爸爸,不会是薄念琛吧……
天啊,这究竟是怎样错综复杂的三角恋!
这是她的过去吗?
复杂得让她难以接受。
谭欢身子软软的靠在了椅子上。
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是肖靖泽打来。
响了好几声,谭欢才接起,声音低低的:“喂。”
“你在公寓?”肖靖泽温问。
犹豫了一下,谭欢如实的“嗯”了一声。
“一个人?”
“是。”
“我来陪你。”
“不用,我没事。”
“我已经到小区门口,等我。”
肖靖泽挂了电话。
谭欢垂下手,心里感觉复杂。
为什么,肖靖泽给她的感觉,竟比薄念琛给她温暖。
她心里,对薄念琛没有半分亲密感,甚至有些害怕和抗拒。
他太冷了。
如果江浅真是自己,她曾经怎么会喜欢这么冷的一个人呢?
像肖靖泽这样温暖的男生不好吗?
为什么要去驾驭一块冰?
所以,她应该不是江浅吧。
她不欣赏薄念琛那样高深莫测的男人。
谭欢心里乱乱的。
薄念琛就像个突然从她生命里冒出来的陌生人,唐突得让她难以接受。
叩叩。
响起敲门声。
应该是肖靖泽来了。
谭欢起身去开门。
看到谭欢神色还算平静,肖靖泽松了口气。
“你刚才跑走,吓我一跳。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关了静音,没听到。”谭欢说。
她当时在私家侦探那里,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肖靖泽忽然伸手,把谭欢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事就好。”
谭欢心里暖了暖。
可很快,她想到眼下复杂的情况,忽的把肖靖泽推开。
如果,没有发生在游乐场那一幕,她肯定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肖靖泽的关怀,可她现身世犹疑,薄念琛很有可能与她有关系,她与肖靖泽还得保持一段距离。
她要把所有的事情理个头绪出来。
她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江浅。
“怎么了?”肖靖泽看着谭欢。
“没什么。”谭欢摇摇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现在有点乱。”
肖靖泽走过去,在谭欢的身边坐下:“没事,有我陪着你。”
谭欢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肖靖泽:“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失忆的人。我只记得这五年发生的事情,五年前发生的一切,我全都不记得了。”
肖靖泽却一点不惊讶:“谭欢,过去不重要。我会温暖你,余生的记忆。”说着,揽了揽谭欢的肩,声音分外温柔以,“你现在叫谭欢,不叫江浅。
无论你是谁,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与你无关了。”
“江浅已经去世,活着的是谭欢。”肖靖泽又说。
谭欢被触动。
但随之摇头:“没有那么简单,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我之所以回国,其实就是想了解自己的过去。我现在的生活,简单得像清水,我以为,我的过去,也很明净。
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的过去,像深渊一样,藏着许许多多黑洞。妈妈和好友都劝我,别回来,别打探过往,可我不听。
现在明白了,她们真的是为我好,怕我再次受到伤害。
可现在,已经有那么的疑问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可能再视而不见,掩耳盗铃的活着。
我必须弄清楚,我到底是谭欢,还是江浅。”
“谭欢,不愉快的记忆,何必要去翻掘。”肖靖泽劝着。
“我可以不探索,薄念琛呢?”谭欢抱了抱臂,有点冷,“他会放过我吗?我必须要弄清楚,我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都是过去。”肖靖泽搂给谭欢,给她温暖,“即使你是江浅,也是过去爱他。你现在不爱他,对吗?”
谭欢点头。
肖靖泽明显的松了口气,扬了微笑:“那就对了,只要你清楚,你现在的感觉,过去是怎样的,都没关系。
薄念琛没有任何理由,拿过去的感情来要求现在的你还爱他。”
“可薄忆呢?”谭欢润了眸子,“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啊。”
“孩子是孩子,爱情是爱情,不冲突。”肖靖泽握了握谭欢的手,“你现在只要需要跟着你内心的感觉走。”
顿了顿,肖靖泽大胆的问出口,“你现在对我,是有好感的对吗?对我的感觉,是胜过薄念琛的,是不是?”
谭欢张张嘴。
薄念琛于她而言,完全是个陌生人,何来感觉。
而对于肖靖泽,她的确有好感。
她喜欢这样温温暖暖的男孩子,而不是薄念琛那种冷漠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
“所以,你什么不用担心。即便你过去与薄念琛有纠缠,我也不在乎。”肖靖泽语气坚定,“我会陪着你走下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大胆的接受我,好吗?”
谭欢听得暖融融的。
可,现实真的不是肖靖泽说的这样轻松。
“肖靖泽,谢谢你的陪伴,但我还是要弄清楚一切。我不想这样盲目的和你在一起,我怕有一天,我真的记起了所有,恢复了对薄念琛的情感,会辜负你的一腔情意。
我只有了解了所有的真相,确定自己不会再对薄念琛产生感情后,才能接受你。这样对你才公平。肖靖泽,你能理解我吗?”
肖靖泽温温挽唇:“当然,我会等你。”
“谢谢。”顿了顿,谭欢说,“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理一下头绪。”
“好。”肖靖泽揽揽谭欢,“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陪你。”
谭欢心上暖。
肖靖泽真是她此时阴霾心情里的一道光。
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后,她一定不辜负他的这份情。
肖靖泽走后,谭欢想起一事,也跟着离开了公寓。
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
谭欢沉默了几秒,低声说:“女子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