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打!”
管家匆匆跑下楼去。
丁易辰猜测他是去他自己的办公室打。
他知道在文家的一楼,这位管家是有自己的一间私人办公室的。
文道德看着管家下去后,回头看向丁易辰,脸上怒气依在,但是目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凌厉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小丁啊,你也别怪我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你要知道你瞒着我给文武扎针这个事有多大。”
“是,文爷,是我想得不周到。”
丁易辰此时也只能虚心接受批评。
毕竟文武是人家的儿子,他一个外人没有得到家属的同意,就擅自给人针灸。
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也实在是太希望文武醒来了。
文武只要一天不醒,他的内心就受一天的煎熬和谴责。
因此这才会心急火燎地瞒着文家上下,悄悄地给文武试试中医的针灸。
虽然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管用。
但是西医不是已经宣告了彻底没有办法了吗?
为什么就不试试中医呢?
毕竟这可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几千年的医术。
一直以来祖国传统的医学创造了多少次奇迹,那都是数不胜数的。
当然,那种打着中医的幌子搞坑蒙拐骗的人除外。
从第一天为文武针灸开始,他就抱着让文爷痛骂一顿的思想准备。
“你啊,你……”
“嗨,算了!”
文道德用手指对着丁易辰指了指,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也没有再像刚才那般发火。
他一掌拍在丁易辰的肩头,“小丁啊,我知道你也是出于好心,但是你啊,今后一定要学会遇到任何事都要考虑到后果,明白吗?”
“我明白了,文爷,以后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这就对了嘛。”
文道德走到文武床边,慢慢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伸手摸着文武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强儿啊,以后爸爸老了你可怎么办呐!”
看到这样的画面,丁易辰的内心如刀绞一般。
虽然文家富可敌国,但是没有人,要钱有什么用?
文道德将来老了离世了,他可以生前创立一个基金解决儿子的后顾之忧,但是谁又能保证外人会真心照顾文强?
这一点,文道德自己知道,丁易辰也听出了他的担心。
“文爷,都是我的错。”
多少个夜晚他希望时间能倒退到那一夜去,他要果断拒绝文爷说的用车送他。
但是人生没有后悔药,更没有重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能逃避,他觉得自己总要为文武做点什么。
“文爷,如果文少一直不醒,您放心,我会照顾他一生!”
“你……”
“文爷,电话已经打完了,张助理已经带人去豪富大厦去了。”
文道德刚要说什么,管家就跑了进来。
“好,拿到豪富大厦之后,我要让胡海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产业,一个一个破产!”
文道德的手抓着文武的被角,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
……
豪富大厦。
胡海奎斜躺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了手指,而他浑然不觉。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文道德的助理张培斌的电话。
对他来说,那是一通催命的电话。
这两个月来,文道德要他这栋豪富大厦的事,就像噩梦般缠绕着他。
文武成了植物人,文道德不是采取走法律程序的形式为文武维权,而是采用江湖方式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他文道德要他的豪富大厦。
这些日子以来,他胡海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虽然在南城仿佛一个土皇帝,但是跟文道德的实力和势力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可以这么说,只要文道德今晚下一道对他的追杀令。
夜里他胡海奎就不可能睡个安稳觉,乃至于今后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暗中做掉。
大厦和命,显然是命更重要。
文道德点名要他的豪富大厦,他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因为,要大厦,等于间接告诉他,不要他的命。
老祖宗不是说过吗?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有柴烧嘛。
这么一想,胡海奎的心窝子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他顿时坐了起来,这才感觉到手指上灼热的疼痛,连忙把烟头甩到大烟灰缸里。
“叫吴秘书来一下!”
他朝站在门口的一名手下说道。
不一会儿。
他的秘书之一吴飞燕打扮妖娆地走进来。
“奎爷,您找我?”
“飞燕呐,你过来,坐这儿来。”
胡海奎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易近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吴飞燕嫣然一笑,道:“奎爷,平时有事都是找他们,今天叫我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还是我们飞燕聪明啊,的确是有一件比较特殊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真的?奎爷,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呀?”
吴飞燕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缝,特殊的事,那是一定有特殊的利益在的。
看来奎爷真没有把她当外人,她内心洋洋得意。
却没想到,胡海奎的脸色铁青难看。
“你去把咱们这栋大厦的产权证、所有的证都准备一下,今天就把过户的事给办了。”
“过户?奎爷,您上次说的是真的?”
吴飞燕脸色都变了。
前不久开会,胡海奎在会上郑重地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栋属于他们的总部大厦,即将要过户给他人。
当时大家都以为只是胡海奎开的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假的?”
“那……那以后咱们公司总部搬去哪儿啊?”
“搬到郊区的废仓库去搬到哪儿?”
胡海奎怒道。
这个吴飞燕,平时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今天这是故意跟老子过不去还是?怎么总问无聊的问题?
吴飞燕吓得连忙跑出去准备胡海奎交代的材料。
“慢着!”胡海奎突然叫道。
已经跑到门外的吴飞燕立即停下来,站在门口胆怯地问道:“奎爷,您叫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胡海奎无奈地反问。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酷的现实,自己如今就像一只被人扒光了毛的鸡,雄不起。
“飞燕,你是不是认识文道德的公子?”
“奎爷,您是说文武吗?”
“对对,就是叫做文武,你怎么会认识文家的公子?”
胡海奎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吴飞燕突然脸一红,试探道:“奎爷,您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