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已经搬走了……”
不等丁易辰解释下去,柳大海抢着问:“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搬回来吗?”
“不会再搬回来了,他们一走,那房子空着,我就给租下来了。”
“正好培斌可以暂时先住在这儿,离咱们也近,有什么事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丁易辰详细地解释道。
张培斌一听能跟丁易辰离得近,便欣然同意。
他感激道:“这些日子给你们添太大的麻烦了。”
“哪里的话,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吗。”
丁易辰笑道。
“走,咱们进去吧,需要走挺长一段路哦。”
张培斌拍了拍自己胸膛,“没事,我的身体已经养好了,结实着呢。”
他们直接到了16号。
丁易辰拿出锁匙打开门,柳大海领着张培斌走进去。
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种上了花草。里面一间屋子开着门,被褥等床上用品一应俱全且崭新。
一张小四方桌上放着一个热水瓶和两只杯子。
院子的东边是一个小厨房,厨房虽然简陋,但是厨具和碗筷一应俱全。
张培斌满意道:“这个地方很安静,适合休息。”
“开什么玩笑,你们年轻人应该到热闹的地方去。”
柳大海的观点和他们不一样。
“我觉得这就挺好,离你们也近。对了,你们住在哪里?”
张培斌问丁易辰。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经过了,我家就在……”
丁易辰看向门外,指着自己家门口说:“看见没?院门口停着一部摩托车的,那就是我家。”
“原来咱们真的很近。”张培斌心中欢喜。
“先把行李放下,把院门锁好,咱们先过去吃饭吧,饭已经快好了。”丁易辰提议道。
三个人走进和平巷6号丁易辰的住处。
林雪燕早就接到电话,已经在准备饭菜。
一进院门,就闻到从厨房传出的香味儿。
张培斌在医院里已经多天没有吃过这人间美味了,他吸着鼻子,顺着香气就走进了厨房。
林雪雁围着围裙炒着菜,见一个陌生帅哥进来,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大海,你回来了吗?”
柳大海应声跑进厨房,“在这呢,回来了。”
“大海,这是谁呀?”林雪雁并没有去看张培彬。
她满脸的笑意只对着柳大海。
张培斌看出来了,他们是一对儿,而且这个漂亮的美女似乎没有正眼看自己,眼里写满了爱情。
他自觉地走出来,坐到丁易辰身边,“那位靓女是谁呀?是不是你婶婶?”
“差不多吧,快了。”丁易辰笑着答道。
于是张培斌便和他坐在堂屋外面的走廊上聊天。
“你如今是陈家森的儿子了,你还住在这种地方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在我心目中,我的父亲在夏城老家。”
“你别固执,这亲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该认还得早点认下。”
“培斌,不瞒你说,原先我以为他认亲是认我的时候,我还有过一些‘非分’的想法。”
“什么非分之想?”
“就是觉得能在他家的认亲宴上结交南城的社会名流,对我的事业或许有帮助。”
张培斌惊讶地看着他。
“你别看我,我知道一个人打拼不可能没有人脉,人脉也是重要的资源之一,是吧?”
张培斌点点头,“你说得对极了,你想结交那些人,这没什么错?”
“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做事业,人脉关系必须我自己去经营,我自己去积攒。”
“我怎么听你说的,说什么都有道理。”张培斌笑道。
不一会儿,柳大海和林雪雁已经把碗筷摆好,饭菜也端上了桌。
丁易辰起身,拉着张培斌,“走,咱们吃饭去。”
四个人坐下后,柳大海这才得空问道:“巫齐和杨花搬到哪儿去了?”
丁易辰猛地拍打了一下脑门儿。
“哦,对了海叔,这些日子忙,我都忘了和您说这件事。”
“巫齐和和杨花在咱们工地旁边开了一家小菜馆,赵哥他们招呼一帮兄弟帮他们盖了几间简易的房子开店。”
“是吗?那很好啊!”
柳大海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这样赵哥他们一帮兄弟吃饭也有着落了。”
“对,确实是这样,那他们两个也住到工地去了?”
“是的,在饭馆后面还盖了几间住房。”
“这样也好,只是谁掌勺炒菜呢?”
柳大海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杨花在余广盛的餐馆里,干的都是端盘子、洗菜、做清洁的活儿。
至于站灶台掌勺,还真轮不上她去炒。
“巫齐掌勺呢。”丁易辰笑道。
“巫齐掌勺?他竟然会炒菜?”
“对,我原先还觉得杨花应该可以胜任厨师,但是没想到巫齐竟然炒得一手好菜,现在他那个小饭店都是他掌勺。”
“不错不错,这么看来,巫齐这小子算是改邪归正了吧。”
“是的海叔。”
“嗯,这其实得感谢杨花。”
“对。是杨花帮他改邪归正了。”
“也好,这个社会少了一个坏人,多了一个好人,多好啊!”刘大海感慨道。
“我说呢,他们那儿竟然空出来了。”
“海叔,我觉得他们没有住在这儿也挺好,以后您和林雪燕进出巷子就方便一些。”
张培斌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对了,我们在说暗号呢。”
丁易辰开着玩笑说道。
一顿饭,吃得张培斌找回了对生活的信心。
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的他发现,原来生活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虽简单,却温暖,活出了别样的幸福。
他觉得自己之前那二十七年真是白活了,他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不差钱却差真情的日子。
饭后,他把丁易辰拉到院子的一角。
“培斌,你拉我过来有事?”丁易辰疑惑地看着他。
“易辰,我还有件事想再麻烦你。”
“有事尽管说,别说什么麻烦的话。”
“你能不能帮我也找份工作?随便干什么都行。”
丁易辰指着他笑道:“你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堂堂墨城首富的公子,只要他回到墨城就能躺着享福,叫自己帮他找工作,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易辰,你先听我说。”
张培斌急了,挥了挥拳头警告他别插嘴。
“首先,我暂时没有回墨城的打算。其次,我一向奉行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所以我不想离开南城。”
“可是,以你的学历,在南城那些大公司找个管理层做做不是问题。”
“那你可就想多了,在南城学历固然重要,关系网更加重要。我在南城从来不混圈子,因此没有任何的人脉。”
他张培斌在南城没有人脉?
这话要是骗骗无知少女也还说得过去。
可是他丁易辰是什么人?
好歹也在南城这潭深水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的人,会不清楚他张培斌在南城有没有人脉?
丁易辰看了他十几秒。
“培斌,我有件事始终想不通,不知道该不该问?”
“好,你尽管问。”
张培斌大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