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卿赶回冰城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一天往返两趟,铁人也吃不消。
和自己师叔联系过后,得知他家中来了远房亲戚,此时正在外面喝酒。
“不行呀,今晚喝过酒了,手上使不好力气,就算去也不能上手。大侄儿,很棘手吗?你都弄不好?”
“如果病人是我战友的话,那我就不联系你了,给他们按不好,最多静养一阵子,这个不行,我也没把握。”
“什么人啊?”
“一个老~老头。”
“行吧,那你明天带我诊所来吧,不说了啊,我接着喝。”
不等颜卿接着说,他师叔就把电话给挂了。
“擦,老咕噜棒子,什么时候跟酒这么亲了。”
骂骂咧咧地收起手机,现在这么看,颜卿今晚只能在冰城住了。
给陈婉儿这个宅女打过电话,听说她正躺在房间玩手机,颜卿想偷偷给她个惊喜,于是一边和她聊着没营养的情话,另一边则叫刘海柱向赵春江家开去。
时间已经六月中下旬,眼看着赵正一到了毕业季。
这小子前几天打电话,竟然又想出了一些幺蛾子,颜卿不敢妄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赵春江做一个汇报。
经过这么久的考验,刘海柱已经被颜卿接纳,今天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人脉。
“县长,到省委大门了,接下来咱们去哪?”
刘海柱小声询问,颜卿捂住电话,指着前面通向省委领导们住所的那条路说:
“开进去就行。”
“县长,这里面可是省委大院,门口还有武警站岗呢。”
“听我的就行,别磨叽,一会儿露馅个屁了。”
此时天色渐黑,刘海柱也不太确信,直到开到路口,才一脚刹停,不敢往里开了。
颜卿再三催促,他才敢慢慢开进去,直到门口的小武警朝他比了个停车的手势,他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什么人?”
“我们来找人,不好意思,好像走错了。”
说完刘海柱就挂倒档准备离开,颜卿无语,担心被陈婉儿听出来,于是借口有事挂断电话,从后面降下车窗,对那个小武警说:
“我的通行证在自己车上,这是公车,你查一下编号0356,就是我。”
半分钟后,身后的岗楼里走出一个人,这人看到后排的颜卿,又比对了一下信息,等看清颜卿的脸,这人明显一副夺妻之恨的表情。
“是你!你来做什么?”
“赵书记让我来的,要不你要通报一下?”
这人脸上明显一僵,无奈只能挥手放行。
这时陈婉儿电话打了过来,颜卿呵呵一笑,调侃道:
“唉,看来得早点把你娶进门,要不连武警门卫都惦记,想要卡我一道。”
陈婉儿多冰雪聪明,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颜卿偷偷来了。
与陈婉儿的欣喜不同的是,咱们的海柱哥现在除了机械式执行颜卿的命令外,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直到开到了一号楼门口,才回过头说了一句:
“县长,你是省委书记的私生子啊?”
颜卿恨不得捂住这个大嘴巴,本来还打算带他进去见识下世面,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没好气地说道:
“去去去,上一边去,你在这停车熄火等我。”
颜卿刚下车,一个倩影飘到身前,二人紧紧相拥。
……
听说颜卿来了,张丽亲自走到门口迎接,咋说也算是他的准女婿,尤其是上次在学校求张丽帮忙喊得那声妈,叫的这位省委书记夫人高兴得不得了。
“今天不年不节不周末的,怎么回冰城来了?是不是又捅篓子了?”
“嘿嘿,啥都瞒不过张姨的慧眼,还打算骗婉儿说专门回来的,现在看来只能说实话了。”
“进来吧。”
看到刘海柱在门口的车里干瞪眼,张丽交代旁边的人,给颜卿的司机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赵春江还没回家,但特意通知了张丽会回来吃,正好颜卿也没吃饭,于是就在这等赵春江。
等赵春江回家时,就看到坐在一楼的颜卿。
“你这个惹祸精还知道在这有个未婚妻,不错,值得表扬。”
颜卿立刻站了起来,郑重地说道: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二位商量一下我与婉儿结婚的事。”
“你可算是提了,再不提的话,有家不能回的赵正一就要抗议了。能不能先让我吃口饭呢颜县长?皇帝还不差饿兵,是不是?”
自打陈婉儿来了后,赵正一就被赵春江严令禁止回家住,还好这是因为颜卿的原因,否则赵正一早就抗议造反了。
赵春江在饭桌上没有那么多规矩,他是个珍惜时间的人,就连吃饭都忍不住讨论工作。
“正一最近有联系你吗?”
面对赵春江的问话,颜卿如实回答:
“有,正一和我说,他不想在京城工作。”
“那你怎么想的?”
颜卿放下筷子,一时没想清楚赵春江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还是书记说了算吧,您不是给他在部委里安排了吗?”
“放心大胆地说,孩子大了,有了心事也不和我说,现在我没时间了解他的心理变化,我觉得他应该会告诉你。”
赵正一的心理变化,颜卿当然知道。现在赵正一有事第一个想到商量的人是他颜某人,这也是赵春江器重颜卿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好吧,既然书记问,那我就如实和您汇报了。”
颜卿组织一下语言,向赵春江开始汇报。
(此处省略汇报过程。)
“他真是这么说的?”
等汇报完毕,赵春江将颜卿带进书房。
“是,他说不想靠您的影响力,准确说不想过多借用您的影响力。我真的劝过,但这小子不知道咋回事,这次铁了心要下基层。”
“没想到啊,这小子竟然能吃这份苦了?他有说准备去哪里?”
“春之省。”
“春之?这小子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难道还对那个女孩念念不忘?”
“嘿嘿,这个,书记,您明察秋毫,我什么都不知道。”
“唉!”
赵春江长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能想到,掌管一省最高权力的封疆大吏,竟然也会为了儿子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