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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体!

几乎一瞬间,明月便猜测出了凶手。

毕竟,圣体乃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若非是他,自己与师兄,又怎会反目成仇?

虽然他不曾亲眼得见,但以圣体狠辣的手段,想来说得出做得到。

既然那场比试,他输了,那师尊的命...

自然也就难以保全。

“我要杀了他!”

一瞬间,明月的眼眸便被血色占据,森然的杀意与狠厉灌满胸腔。

“关于你师尊是如何陨落的,我...”

“倒是知道一些。”

无名嘴角噙起淡淡的弧度,随后,掏出一块记忆晶石,递给了身前明月。

明月闻言,眼眸一缩,立马夺过记忆晶石,将灵力注入其中。

随后,真相便浮出水面,倒映在了他的目光之中。

“啪嗒”

半晌后,画面崩碎,记忆晶石掉落在地,明月踉跄着倒退两步。

眼神空洞,神情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师尊,是...师兄杀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为何,真相会是如此?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空洞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坚定。

“不对,这是圣体逼迫师兄做的!”

以他对师兄的了解,他决计不会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行径。

一定是圣体那个残暴之徒逼迫他的。

对于明月的谩骂,无名未曾恼怒,神色依旧如常。

事实的真相很难隐瞒,除非,他将烟霞洞天的所有人全都杀了。

他倒是不介意这样做,但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真相。

阴谋,谎言,迟早会有戳穿的一天,手段太过拙劣。

所以,他更喜欢阳谋。

他喜欢看到,他们违背自身信念,内心良知,却又不得不去做。

“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该怎么让你的师尊活。”

听到这话,明月瞳孔骤缩,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无名,“你有办法?”

无名负手而立,睥睨的将他望着,“你与你师尊的命,都是我救的,你说...”

“我有没有办法?”

“噗通”

无名刚说完,明月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恳求前辈赐我搭救恩师之法。”

无名见状,嘴角噙起一抹笑容,“你对师尊倒是颇有恩情。”

明月俯首在地,“师尊自幼将我养大,待我如亲子,如此重恩,怎能不报。”

无名颔首,“这办法,说起来倒也不难,只是不知,你会不会愿意去做。”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明月当即答道,“只要能挽救师尊性命,哪怕我身死,也无怨无悔。”

无名闻言,嘴角噙起邪魅的弧度,缓缓俯身,盯着面前的明月。

“倘若,要杀千万人,来换你师尊一命,你...”

“杀不杀?”

明月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瞳孔缩成针芒状。

以千万人的性命,来换自己师尊一命...

无名见他怔然,当即叹了口气,“看来,你师尊在你心中,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嘛。”

说完,无名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我杀!”

见无名欲要离开,明月的眼眸中顿时闪过几分狠厉之色,双拳紧攥,砰的一声,将头磕在地上。

与师兄的那场战斗,他最终败落,害的师尊如此,已经是天大的罪过。

如今,挽救师尊性命的一线生机摆在眼前,他...

绝对不会放弃。

哪怕,杀千万人,他也不在乎!

无名闻言,脚步遂止,缓缓转过身来,重新走到明月面前,投以笑容。

“这就对了嘛。”

“这世上,多薄情寡义之人,他们与你有何干系?”

“人生在世,所在意者不过寥寥数人,只要他们平安,便已足够。”

“旁人的死活,于你而言,重要吗?”

“能用他们的命,来让你师尊复生,这对你而言,已是幸运。”

听到这话,俯首于地的明月,双拳再度攥紧,眼神中,渐生狠厉之色。

无名说的对,旁人的生死与自己有何关系?

他此生最在乎的,不过师尊,若他身死,自己活着,还有何意义?

恰如无名所言,有办法搭救师尊,对他来说,已是幸运,何故还要迟疑?

“这部功法,名为《泣血录》,虽不及帝经,却要比寻常的天阶功法更为强大。”

“你可修炼此法,壮大己身。”

“毕竟,只有自身强大,才有资格,有足够的能力,去挽救你师尊的性命。”

说着,无名一指点在明月眉心,下一瞬,无数浩瀚的文字便涌入他的脑海。

明月眉头大皱,强忍着痛苦接受那部功法,待传法完毕,明月的瞳孔忍不住一缩。

他震惊于这部功法的强大,比之宗门的《烟霞》不知强了多少。

但更惊骇于它的邪异、诡谲,竟是以血气为引,来修行,壮大己身。

其中所载的诸多诡异法门,甚至,比西域魔教更为狠毒。

“这枚符印,与《泣血录》相辅相成,既能助你修炼功法,又能祭炼本命道兵。”

说完,无名掌心一摊,一枚血红色的幡子便是出现在他手中,徐徐转动着。

幡子不大,巴掌大小,却通体血红,仿佛由鲜血铸就,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阴森、邪异。

“这是何物?”

明月望着无名掌心中徐徐转动的血色幡子,眉头忍不住一皱。

这幡子,好生邪异,看一眼,便似乎能吞噬人的心神。

无名闻言,嘴角噙起一抹弧度,“此符印,名曰...”

“人皇幡。”

“如今,只是一枚符印,你可将其收进天池,以鲜血温养,祭炼成自己的道兵。”

“至于其妙用,日后,你可自行摸索。”

无名拂袖一挥,将手中的血色符印赐予明月。

“多谢前辈。”明月将符印收入天池,对无名抱拳施礼。

“如今,你师尊性命垂危,需以鲜血温养其肉身,保其不腐。”

“其体内,我种下了一枚符印,是诅咒,亦是救命良药。”

“每隔三日,那符印便会发作,需以鲜血浇灌,方能平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诅咒发作的间隙会越来越短,平息其力量所需的鲜血,也会愈发浩瀚。”

“十年内,你需以鲜血炼制出一枚‘天魂血丹’,来唤醒你师尊的神魂。”

“至于如何炼制‘天魂血丹’,方法我已记在《泣血录》中。”

明月面色肃穆,将无名所言,在心中一一记下。

说完,无名的嘴角忽然噙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不过,这样只能唤醒你师尊的神魂,却不能使其肉身复苏。”

明月听到这话,眉头大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