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是知道陆岁岁要来参加宴会的,但他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来了。
他才以为她要踩着点儿来,惊艳全场呢!
可她怎么来了也不找他?
这才两天没见,就把他给忘了?
还让时竞抱她大腿?
不嫌恶心,也不怕他丑到她眼睛?
虽然时恪知道陆岁岁看不上时竞,也不愿意跟他有什么关系,但一想到时竞像只发情的公孔雀似的在她面前搔首弄姿,他就忍不住想想要弄死时竞。
但他在夏敏面前并未暴露过多的情绪。
时恪垂眸看着夏敏,眸中翻涌着的情绪已经归于平静。
他嘴角挑起讥诮的弧度,“你是想让我去搅局,还是想让我在陆家人面前刷个脸?”
不等夏敏回答,时恪自顾自的说道:“你那么怕我掌管时代集团,肯定不是想让我去陆家人面前刷脸。”
时恪俯身靠近夏敏,压低声音问:“你想让我去搅局坏时文萱母子的好事儿,总得给我点好处吧?我可不是傻子,白让人当枪使。”
听了他这话,夏敏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她紧握着轮椅扶手,原本就枯瘦的手指骨节就更凸出。
夏敏早就知道时恪是个狼崽子。
更知道狼崽子长大成凶狠的狼,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不曾善待过他的人。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但凡她有别的选择,就不会有今天的时恪。
夏敏怨毒的瞪着时恪,阴恻恻道:“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你。搅黄了时文萱母子的好事,就是对你最大的好处。”
“那可未必。”时恪轻笑着耸了耸肩,“我怎么觉得看分明是鹬蚌相争,你这个渔翁得利。”
夏敏气结,冷哼了声转动轮椅离开。
她就是想让时恪去搅局怎么了?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可不会大方的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拱手他人。
时恪和时竞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她和时恪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道理她看着时竞去抱陆家大腿,她还不提醒时恪。
当然,时恪说的也没错。
她就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得利。
她看不得时文萱母子好,也不代表她能看着时恪脱离她的掌控。
时恪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是当她管理时代集团的工具。
他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
时恪不知道夏敏心里想了这么多。
他满脑子都是想象出来的时竞对着陆岁岁搔首弄姿的画面。
虽然夏敏不知道他和陆岁岁的关系,但他得承认,他被夏敏恶心到了。
时恪将空了的酒杯随手放下,扯了扯颈间的领带,神色阴郁的往外走。
樽宴的宴会厅不小,加上它本就独特的室内设计,一时间时恪想找到陆岁岁也不容易。
就算他想找人,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容易让夏敏和时文萱起疑心。
他走到宴会厅外的走廊上透透气,刚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烟还没抖出来,他身侧的一面墙突然嵌开一道缝。
时恪蹙眉看过去,还不等他看清这墙是怎么回事儿,突然一只细白的手臂从墙内伸出来,准确的抓住他的领带,把他拽了进去。
被拽进另一个空间的瞬间,时恪身后那道墙恢复如初。
要不是熟悉樽宴的人,还真不知道这堵墙其实是一扇旋转门。
包厢里光线略昏暗,但时恪一低头就能看清陆岁岁脸上的坏笑。
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果香,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眸子,时恪卸下警惕,大手扶上她的腰。
陆岁岁嫌他手里还攥着烟盒和打火机有棱有角的硌着她的腰,抠出来随手扔在身后。
她手里还扯着他的领带,将男人的头拉低了几分后,陆岁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时恪挑眉,青筋凸起的大手按着她的腰把人紧扣在怀里。
陆岁岁歪着头看他,眸光潋滟,“这是谁家的帅哥迷路了? ”
时恪低头,额头抵着陆岁岁的额头沉声笑,胸膛轻微震动着,“你家的。”
陆岁岁笑了声,踮脚吻上他的唇。
一个温柔缱绻的亲吻,在时恪掌握主动权后,变得疯狂起来。
连两人周围的温度都渐渐升高。
裙摆被撩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珍珠碎钻贴在皮肤上,微凉的温度刺激的陆岁岁脊背酥麻。
她按着时恪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入裙摆的手,靠在他怀里平复略急促的呼吸。
时恪的心跳也有点快,略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意料熨帖着陆岁岁。
“站不住了。”陆岁岁拍了拍他肩膀,娇声道:“去沙发那坐会。”
时恪笑骂了句,“娇气。”
不就是亲个嘴儿,怎么脚还软了。
陆岁岁瞪他一眼,小手往下按了按,嗔道:“没出息!”
时恪嘴角微微抽搐,咬牙道:“你就不怕我在这办了你?”
陆岁岁有恃无恐,却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什么?你居然只有五分钟?”
时恪的脸顿时比外面的夜色还黑。
陆岁岁喘着朝他比了个v。
时恪抱着她到沙发前坐下,轻吻她微微汗湿的额头,“怎么躲在这里?”
陆岁岁把他颈间松松垮垮挂着的领带扎紧,又把领带夹夹好,漫不经心的应:“外面人太多,烦。”
别说这场宴会的主场不是陆家,就算是陆家的宴会,她这个陆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对待宾客也没多热情,往往都是露个面就躲了,不是躲在酒店顶楼喝啤酒吃炸鸡,就是找个没人的包厢听相声刷老剧。
时恪就知道她不喜欢与外面的人虚与委蛇,却还是露出个遗憾的表情,叹道:“我还以为你专门在这里等我。”
陆岁岁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演,抬手摸了摸他下巴,又戳了戳他喉结,笑道:“其实我是在躲时竞,怕他丑到我眼睛!”
刚刚时文萱看她的眼神陆岁岁可没忘,她来是给时恪撑腰的,可不是给随便什么人提供狐假虎威的机会的。
时恪垂眸看她,嘴角挑了挑,“他要是敢去你面前晃悠,我就把他三条腿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