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禹珺既然知道时家,那肯定也知道时家的事。
时家的继承人是谁,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圈子里谁不知道时家的继承人是时老爷子从外面抱回来的?
虽然时老爷子对外称孩子是夏敏生的,因为生下来的时候体弱,一直在外面休养,但圈子里谁不知道夏敏根本不能生?
而且夏敏不能生这件事,还是时老爷子唯一的儿子时守业生前有一次喝醉了亲口说出来的。
虽然他因为醉酒后口无遮拦被时老爷子好一顿骂,可他酒醒后却没否认当他当时说的是醉话。
哪怕后来有人说时守业给夏敏泼脏水,无非是给他自己的滥情花心找借口,可圈子里都是人精,是真是假,心里自有分辨,根本不用别人说什么。
颜禹珺挂断电话后,池荔把手机扔在桌上,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样。
陆时清亲了亲她,淡声笑道:“辛苦我们荔枝了。”
池荔哼笑一声,伸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别说这些没用的。”
陆时清捏了捏她指尖,“那直接做?”
池荔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给妈打这通电话,也不知道你原本想要跟妈说什么,但我要跟你说的是,岁岁感情的事,你不能插手。”
陆时清挑眉, “你以为我要棒打鸳鸯?”
“我没这样以为。”池荔抬手抚了抚男人微蹙的眉头,“我只是觉得,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很不容易。”
“没人相当私生子,出身不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你说的对。”陆时清没反驳她,只道:“但老祖宗也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池荔:“……”
呵,她竟无言以对。
“那如果我当初在跟你结婚之前,听了我舅舅舅妈的话,觉得你就是个奸诈的商人,跟他们去了西北再也不回来呢?”
成功被拿捏的陆时清瞬间黑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往外挤:“我抢也要把你抢回来。”
池荔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声。
她捧着陆时清的脸,轻吻落在他唇角,“我只是假设,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陆时清冷着脸瞥了她一眼,“是挺生气的,你得好好哄我才能好。”
池荔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口,啵唧一声,特别响亮。
“我们在说岁岁的事。”
陆时清却扣着她的头,把她抵在办公桌边缘吻了好一会,才放开她。
“我不是要拆散他们。”陆时清看着池荔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眼神格外幽深,气息微喘,“我只是给岁岁提个醒。”
池荔紧紧攥着他的领带,喘得比他还急,目光茫然的看着陆时清,“提醒?”
陆时清:“嗯,岁岁很聪明,她知道老陆那很大概率不同意她和时家那小子在一起,所以想在老陆眼皮子底下玩暗度陈仓。”
“她不仅要瞒着咱们家老陆,还得防着时家那些人,毕竟真要说起来,老陆就是一纸老虎,但时家那些女人,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池荔软了身子,靠在陆时清怀里。
见她还是一脸茫然,仿佛听不懂他说这些话的样子,陆时清额头抵着池荔的额头,无奈的笑了笑。
“你怕是不知道,陆岁岁那臭丫头,十几岁的时候就偷偷把时家那臭小子领回家了。”
池荔:“!”
“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还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说她同学受伤了,她带他回去处理伤口,可她看着人家眼睛冒星星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
池荔:“哇哦!岁岁那时候几岁?”
陆时清想了想,不确定道:“十六七岁?”
池荔:“看不出来,岁岁不仅早恋,还挺长情。”
陆时清轻嗤:“单恋还差不多!”
池荔歪头看着陆时清,柔软的手指戳了戳他下巴,“那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没想过把妹妹早恋的小苗苗掐死在摇篮里?”
“呵,我倒是想,可人家根本没给我机会。”陆时清捏住池荔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还没等我查人家底细,陆岁岁自己就主动找我交代了,还当着我的面表达了一下她对时恪的同情和怜悯,甚至不惜道德绑架我,生怕我针对时家那小子。”
池荔:“……”
是陆岁岁能干的出来的事。
“更何况那小子虽然每次被陆岁岁捡回来时候都很狼狈,确实没做过什么越矩的行为,加上他连高中都没毕业,就被时家送出国了,我以为陆岁岁当时只是为了寻求刺激,所以找了个另类的玩伴儿。”
池荔接着他的话继续说:“谁知道岁岁把她那点小心思全藏了起来,要不是时恪回国,你恐怕还发现不了。”
陆时清捏了捏池荔后颈,“现在还觉得我是要拆散他们棒打鸳鸯的坏人吗?”
“我一直都没觉得你是坏人。”池荔搂着陆时清的脖子,贴脸蹭蹭,“我只是不希望岁岁夹在家人和恋人中间为难。”
陆时清搂着她,按着她的腰将她扣进怀里,“你有空操心陆岁岁那小狐狸,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弥补我。”
池荔:“……”
远在海面上,随着海浪飘来晃去的被揭了老底的小狐狸陆岁岁突然打了个喷嚏。
时恪搂着她,顺手将她身上披着的毯子裹紧了些。
陆岁岁没好气的蹬了他一脚,“进船舱里去。”
时恪嘴角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搂着陆岁岁没动。
他腾出一只手,将架在船舷边的鱼竿收了回来。
“不是说要吃鱼?上钩了。”
看着他从鱼钩上摘下来的八爪鱼,陆岁岁白眼翻上天。
时恪蹭了蹭鼻子,抬手把八爪鱼扔回海里。
见他沉迷钓鱼,陆岁岁心里那个气。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百个嫌弃海钓私教这个身份。
现在进入角色倒是快。
陆岁岁磨了磨牙,对准他喉结就是一口咬住,声音含混暗骂:“臭男人。”
敏感脆弱的喉结被咬住,时恪墨眸微眯,嗓音低沉而危险,“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