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凉快了几天,很快就又热了起来,闷热闷热的,比夏天还难受。
卿清光是坐在屋里,就像是坐在蒸笼里一般,额头上都在冒细汗。
“这天气怎么反复无常的?热的时候热死,冷的时候冷死。”
卿清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直接往地上一躺。地面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可是不一会儿就被身体的温度烫热,她又滚向另一边。
“我想空调了,我想风扇了,我想喝冰水吃雪糕了......”
简直热得要鼠......
云谏听着她口中念叨着的东西,除了一个冰水,其他的他都没听说过。
可是这么热的天,就是冰水他也无法为她找来。
所以,卿清想要的东西,他都没法满足。
“卿清,抱歉。”他愧疚得抬不起头。
“怎么了?你偷偷做对不起我的事了?”卿清突然听见云谏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她迅速坐起身来。
“嗯。”他低低的答应着。
卿清从地上翻身而起,“你是不是把我的蜜饯吃完了?”
“不,不是。”
“那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想要的哪些东西,我都无法给你。”
“吓,就这个?”卿清重新躺下,“这些东西,别说你了,就是让我拿,我也拿不出来。”
“有的东西,就只能存在记忆里了。”
“卿清,我们去游泳吧。”
“好啊!”
卿清再一次坐起身,云谏教过她好几次,她呛了两次水,现在终于学会浮水了。虽然泳姿乱七八糟的,但好歹有进步,她下定决心今年一定学会游泳。
奈何因为天气太热,河里已经聚满了玩水的兽人。正当卿清失落之际,云谏变成兽形,让她上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
“带你游泳去。”
云谏带着她来到上上上游去,这里没有一个兽人。
云谏先跳下水,在水里伸出手臂,做出接住她的动作,“下来吧,这里水比较深,最好别松开我。”
“来咯!”
卿清瞄准云谏,准确地扑进他的怀里,而云谏也牢牢地接住了她。
直到卿清玩得尽兴,云谏才带她回去。
这样的天气热了几天,突然起了大风,风声吹得树叶声呜呜的。
卿清在门口展开双臂,迎接凉风。
云谏站在她的身后,悄悄伸出一只手指勾住她的兽裙,生怕她被大风刮走。
“卿清,进屋吧,天要下雨了,我要去打猎。”
“好吧。”卿清进屋,端了个小木桩坐到门口,继续吹风。
云谏打猎回来了,卿清还在门口坐着。与走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一只灰扑扑的羊,云谏都不敢相信这只肮脏小羊是狗蛋儿。
狗蛋儿这是出去了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回家。
他路过,狗蛋儿冲他咩的叫了一声,如同在和他打招呼。
“小白眼羊,还回来做什么?”
卿清一个挑眉,语气中带着调侃:“哟,你还知道这个?”
“我阿母曾经这么叫过我。”云谏语气平常。
卿清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确定是这么叫你,而不是在骂你?来,让我猜猜是怎么骂的。”
“是不是骂你小白眼狼?”
云谏被戳破,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卿清,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因为这是她们世界广为流传的一个词呀!
卿清笑着摸摸狗蛋儿的脑袋,没有解释。
“你是做了什么事儿,让你阿母这么骂你?”
“也没什么。”云谏仔细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就是我阿母生我阿父的气,趁阿父不在家,带着我说去流浪。”
“那时候我还小,保护不了她,担心她被野兽叼走,就一路上给阿父做记号,希望他发现了能早一点追上来。”
“后来阿父追上来了,阿母也发现我留的记号了。”
之后他没再说下去,卿清也能猜到了。
“那你阿父阿母和好了吗?”卿清对云谏小时候的经历很感兴趣,他表面很难相处,实际上内心很温暖。
或许是因为他经历了许多,才将冷漠作为自己保护色了。
若是他的父母还在,她遇上的云谏一定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
“嗯,和好了,他们回去就和好了。”
而他好像是唯一被骂的人......
“你阿父做了什么,让你阿母气得离家出走?”
“记不太清了。”
云谏对上卿清期待的目光,又仔细回想着。
“好像是阿父没听我阿母的话,然后受伤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发现卿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绝对会听你的话的!”他急切地承诺道。
夜深了,风也吹到了半夜,终于下起了雨。
雨水的降临让天气变得凉爽,云谏的快乐也回来了。
卿清冷了就喜欢往他怀里钻,他被卿清紧紧抱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场雨经久不停,俩人舒适地蜗居在山洞里。闲得无聊,利用家里的食材,做美味的吃食犒劳自己的胃。
随着天气的转凉,肉类的保存时间也更长了。云谏这次猎到的是一头类似于牛的巨兽,体积庞大。他外出处理完猎物后,只带回了少量的肉,其余的肉不知被他藏到了何处。
或许是不想把家里染上血腥味吧。
卿清将牛肉切成块状,放入锅中慢慢炖煮。牛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弥漫在整个山洞里,令人垂涎欲滴。
云谏正按照卿清的要求,将部分牛肉切成片,卿清准备用前几天捡的一块石板,做石板烤肉。
云谏不能吃辣,她便重新拿了一个碗,装入一些辣椒,磨成辣椒面,加上盐,用来蘸肉。
“你要是想用蜂蜜蘸着吃也行。”她对云谏道。
他听了此话,很快就装上了半碗蜂蜜。
他们夹上肉片放在石板上,而牛腩已经炖得软糯可口,在等待烤肉的时候就吃牛腩。
云谏很快就掌握了烤肉的技巧,烤好的肉他都放进卿清的碗里。
“你也快吃吧,别光顾着给我烤,我快要吃不下了。”
卿清挡住他又要往自己碗里投肉的筷子。
“你吃饱了我再吃。”他目光炯炯的。
“我已经饱了,你快吃。”
最后,当卿清吃饱后,她又开始为云谏烤肉。
他的胃口大,不像她只吃几片就能满足,卿清为他烤得手都软了。
云谏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先把锅里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