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天,卿清搬回部落了,因为部落房间宽敞,适合好动的崽子,而且储存的吃的基本都在那里。
迎接冬天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卿清最放心不下的,是芫华。
芫华到现在也没回来过,按理说,她就算再忙赶在冬天前也会回来一趟的。
她隐隐猜测,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在冬天即将到来前,羽赫来了,带来了许多辣椒。
他说,首领和芫华应该要明年春天才来得了了,因为首领正在孵崽子,走不开。
这样一来,不但解除了卿清的心事,还令她欣喜不已,把早已准备好的红薯给羽赫带上。除此之外,还装了一包蜜饯。
直到羽赫都走好几天了,卿清慢慢回味,反应过来有一丝奇怪的地方。
“不对啊,为什么是骋风孵崽子?难不成芫华生的,是一颗蛋?!”
“骋风是飞鸟兽人,可不就是一颗蛋嘛。”
安静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云谏轻飘飘的声音。
“崽子睡着了。”
虽然是暗示,在卿清耳朵里,这和明示没什么区别,当即两眼一闭。
“我们也该睡了。”
云谏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问道:“你要是想站着,我们就去外屋。你要是想躺着,我们就去石洞,你想站着还是躺着,嗯?”
“我要是说想睡觉呢?”
“那就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卿清撑着他覆上来的胸膛,无奈地妥协,声音娇软乞求道:“不要在这里,去石洞。”
“好。”
云谏替崽子掀好被角,和往常一样把卿清裹着,顶着夜色往部落外赶去。
他走得很急切,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卿清很担心他一个不注意踢着石头摔了。
拉了拉他的衣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晚了你又要打瞌睡,把我一个人晾那儿。”
云谏的语气带着一股子委屈,这可不是他平白无故冤枉她,实属是她上次真做出了这种事来。
说到这里,卿清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是个意外,你就别揪着不放了。”
“好,我不说了。你要是想补偿我,今天晚上就主动点儿。”
.........
隔天早上,小崽子起了,见阿母还在睡着,便不再打扰她,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乖乖地吃了早餐,出去找小伙伴玩去。
直到下了第一场雪,被禁足在家中。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雪,本就躁动的心,更是躁动不已,坐在门口,仰着脑袋,“嗷呜嗷呜”叫个不停,有声的反抗。
云谏为卿清舀了一碗热汤,坐在窗边看雪。
卿清端起汤,抿了一口又放下,看着门口的崽子,别无他法。
瞄了一眼云谏,“你也不去管管。”
他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等没下雪了,带他们去雪地里玩一会儿就死心了,你看怎么样?”
卿清没说话,视线缓缓移至窗外。去年的几只小狼,今年又来了,不过他们都已经能化形了,在雪地里欢快的玩着。
雪堆的还不厚,只有脚底板那么深,看着外面的光景,恍如隔世。
云谏等了太久,没得到回答,没再追问,端起碗,也抿了一口汤。知道她是担心小崽子冻着,就像他会担心她冻着一样。
“去玩吧,他们的兽裙也缝好了,给他们穿上再去。”
听了此话,云谏喝汤的碗顿在嘴边,直勾勾地盯着,“那你呢?哦,对了,你现在不能着凉。”着凉了,肚子会疼的。
他唰唰两口喝完汤,“你不能去,我也不去,让他们自己去玩儿吧。这么大的崽子了,冷不着。”
盯着她那碗没喝两口的汤,“快喝了吧,一会儿该凉了。”
云谏给崽子穿好衣服,随他们去,走之前,一人挨了一脚,还被他们阿父嫌弃了。
“走吧走吧,闹心的很。”
卿清也笑,清楚他是收了力的,不然小崽子早就飞出大老远了,还会在这安安稳稳地站着?
崽子得了允许出去玩,也开心,即使是挨了一脚,一点不疼,反倒像阿父推着他们赶紧出去。
赶走小崽子,云谏往床上一躺,冲卿清招手道:“卿清快来,我身上暖和。”
这床羽绒被子,他才只享受了一个冬天,现在已经是卿清和崽子的专属了。每天晚上,他只能蜷缩在一旁,看着他们甜蜜蜜的在被子里玩闹。
那个位置,本该属于自己的。
卿清刚走到床边,被子将她紧紧箍住,拉上床,如同要吃人一般。
感受着怀里的绵软,这都好多个晚上抱不着了,云谏心里憋屈,“等开了春,一定要让小崽子分床睡!”
卿清哪儿会不知道他的原因呢,主动勾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胸膛。
“怎么了,我对崽子好你还生气了?”
“当然不是。”
云谏喜欢她这么主动贴着自己,本来还想闹个别扭,让她多关注一点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笑。
崽子还小,正是需要自己和卿清庇护的时候。他小时候吃过的苦,不想让自己的崽子也再吃一遍。
卿清做的很好,她是个好阿母,而自己不是个好阿父。
他拥得更紧,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想睡觉吗?我陪你睡。”
即使他不说,卿清也清楚他想的什么。
他么,有的时候就像个大孩子,容不得对他一点忽视,想来是他从小缺爱的缘故吧。
“崽子大了,迟早得分床的,我们这房间宽敞,中间隔一下,可以分成两间。”
她前不着调的,回答他之前的话。
“不,崽子还小,等他们能化形了,再分床吧。”
“好,都听你的。”
卿清笑笑,他能这么想,看来是想通了。
他的怀抱硬硬的,却很舒服,两人都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卿清就闭上了眼睛。
突然的,一个冰凉的玩意儿从床脚窜进被窝,卿清被冰醒,用脚蹬了蹬。
“什么东西冷冰冰的?”
“崽子。”
云谏勾着她的脚,搭在自己腿间,不让她去触碰。
“崽子?!”她惊得从他怀里起来,爬去床脚,把他们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