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神功?这不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吗?从古至今从未有人练成,怎么可能……”叶无痕难以置信地说道。
尤百胜一脸笃定地说:“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北斗七星神功的秘籍,上面所述功法与这位少侠方才的招式如出一辙。”
“你竟然看过北斗七星神功的内功心法!那你为何不修炼?”薛海宁又吃惊又好奇地说道,“你若练成的话我们围剿无影宫必定是胜券在握啊!”
“我是在初代武林盟主的笔记中看到的仿抄,真正的秘籍早已失传。”尤百胜道,“神功之所以能叫神功,正是因为高不可攀,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练成的?以我的根骨,恐怕此生都与之无缘了。”
苏若梦补充道:“就算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之人,也不一定能练成,上等神功拼的是心境和运气,练成之人命由天定,自然是寥寥无几。”
白衣人在斗笠下冷笑道:“看来诸位对北斗七星神功甚是了解,那想必也应该清楚我的实力了。”
叶无痕不禁对他的身份更加困惑,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能练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北斗七星神功?”
无名淡漠地回答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叫无名。我来只是为了助你们歼杀独孤夜,若尔等信不过我,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没了我,尔等面对独孤夜将胜负难料,很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叶无痕依然咄咄逼人地说道:“可我们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为何要信一个素不相识,甚至连容貌都不敢暴露的人?”
尤百胜见无名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个人信息,便眼神示意叶无痕休要再追问。随即一脸笑意地冲无名说道:“既然无名少侠与我们目标一致,那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相信有你的帮助,独孤夜那个大魔头必死无疑。”
“那尔等打算何时围剿?”无名问。
“三日后。”尤百胜回答,“待我们和派去的细作接应,便可立即动身,届时还请少侠与我们齐心协力。”
“好。”无名淡声应道。
尤百胜客气地说:“那就请少侠暂时在鄙人寒舍下歇息?”
“不必了。”无名轻声拒绝,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道,“三日后,我自会现身。”
无影宫。
昏暗的大殿上,几盏幽蓝的灯火摇曳出诡谲的光芒。
独孤夜卧在石雕宝座上慵懒地吃着葡萄。
不一会儿,冷樾带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
“宫主,叶无痕又派手下来传话了。”冷樾道。
黑衣人连忙恭敬地冲独孤夜行礼道:“在下拜见宫主大人。”
独孤夜瞧都不瞧他一眼,目中无人地说道:“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两日后武林盟主尤百胜会号召六大门派围剿无影宫,还请宫主提前想好对策,以免到时候杀个措手不及。”
独孤夜冷笑道:“他们连无影宫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谈何围剿?”
“在下听尤百胜说早前已在无影宫中安插了细作,到时里应外合……”
“笑话!”独孤夜忍不住打断他,嗤笑道,“那两个细作破绽百出,本座早就把他们杀了,又找了两个精通易容术的高手假扮他们蒙骗尤百胜,你们六派的一举一动皆在本座的掌控之中,你说的围剿之事昨日本座就已经知晓了。”
黑衣人有几分震惊,眼前之人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不过他很快便平定了心绪,说道:“那想必宫主大人胸中已有对策。”
独孤夜阴沉沉地说:“本座打算将计就计,给尤百胜那个老不死的来个瓮中捉鳖。”
“不过这次又多出一个人。”黑衣人提醒道,“六派商议围剿之计时,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的白衣人,他已练就北斗七星神功,也要协助六派围剿,此人武功高强,不容小觑。”
听到北斗七星神功,独孤夜不屑的眼眸中涌现出一丝惊愕。半信半疑地说道:“北斗七星神功只是个传说,你确定那人已经练成?”
黑衣人道:“此人武功盖世,以一人之力挑战六派掌门,并且单手运功一招致胜,乃是寻常习武之人不可比拟,应是不假。”
独孤夜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道:“真是有趣,那本座可要会会你所说的神秘人,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名堂!”
黑衣人恭敬地提醒道:“倘若宫主大人此番得胜,还请莫要忘了先前允诺之言。”
“放心吧。”独孤夜瞥他一眼,淡声道:“叶无痕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他乖乖听话,本座保证下一任武林盟主就是他!”
……
转眼间又到了用血滋养地狱血莲的时刻,路冠鸣冷漠地坐在床榻上,用刀子划破手掌,将血滴注在穆琉枫手中的莲花花蕊处。
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看上去虚弱无比。
自从她进了这无影宫就没舒心快乐过一天,像是头落入沼泽的困兽,想要挣扎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陷泥潭。
穆琉枫静站在她身旁,忧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疼惜。
看着她面无表情,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模样,他心想如果没有地狱血莲,她也能这样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可惜,他只能用极端的方式才可以留住她。
他又能留她多久呢?她终究是不属于他。
穆琉枫不由地心中生出几分悲凉。
夜色已深,屋内烛火昏黄。
她坐着,他站着,她垂着头,他望着她,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我已经罚了楚离,并警告过她,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过了许久,穆琉枫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路冠鸣垂着头,眼神空洞,依旧是无言。
“别生气了。”穆琉枫收起地狱血莲,在她身侧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我不好,对不起。”
路冠鸣又沉默了片刻,才淡漠地问道:“你还要困我多久?”
这次,换他无言。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路冠鸣接着说道:“你说过的,会助我离开这里。”
“你……不能走。”穆琉枫顿塞地说。
“为什么?”路冠鸣这才抬眼注视着他,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你我素不相识,并无瓜葛,我又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说让我做你的手下,为你所用,可是过去那么久了,你只是将我囚禁于此,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穆琉枫望着她的眼眸,这双眼眸中的光是他触不可及的梦,只是对视一下便能灼伤他的心。
他慌乱地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她,说道:“我之前说过,你要听命于我,我现在……我现在想让你……”
“想让我什么?”
“想让你……成为我的人。”
听了这句话,路冠鸣看他的眼神更加困惑,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路冠鸣很是直接地问道。
又是良久的沉默,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路冠鸣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穆琉枫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凝视着她,坚定不移地说道:“我要娶你……不,是我想娶你。”
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字令路冠鸣惊愕不已。
她没想到穆琉枫会这么说。
实际上,他无缘无故救她,平日里又对她百般呵护,她并非木头人,能感觉到他对她是有所不同的,只是,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白。
“不可能。”路冠鸣不假思索地拒绝道,“别胡说了!你我才相识多久?况且你是魔教中人,我们之间不可能。”
她的反应似乎在穆琉枫的预料之内,他并没有任何情绪,而是平静地说道:“其实,我已爱慕路姑娘多年。”
这话路冠鸣听过太多了,有着武林第一美人的头衔,又是绝尘山庄的大小姐,想得到她的男人数不胜数。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诡秘邪教,皆有为她倾心之人。
“爱慕?”路冠鸣冷笑,“拿什么爱慕?把我困在这里趁人之危,就是爱慕?可笑的占有欲罢了。”
占有欲。
不知为何,穆琉枫觉得这三个字形容得极好。
毕竟在她眼里,他从未与她朝夕相处过,谈何情意?
如果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那他悄无声息痴恋她多年,现今却将她囚禁于此,不管怎么看都并非是真情实意。
“是啊,你说得很对,我对你就只是占有欲。”穆琉枫也笑了一下,可是这抹笑却充斥着苦涩,“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路冠鸣有些警惕地瞪着他,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切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这滋味儿比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