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冠鸣看他好像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阿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忙的时候就应该全神贯注,不用把太多精力放在我身上……我也怕耽误你,我是在为你考虑……”
独孤夜眼底的冷芒又升腾而起,温润的面容瞬间恢复以往的阴翳,语调幽怒地说道:
“以后别骗我!更别说什么私人空间!我就是要整日跟你黏在一起!”
看她不回应,他箍着她的手臂愈加用力,将她深深束缚在怀中,冷笑道:
“怎么?你不愿意吗?!”
他下手极重,路冠鸣被他箍得上半身生疼,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阿夜,你别这样……”
路冠鸣觉得他喜怒无常,生气的点也很莫名其妙。
独孤夜看她想要挣脱自己的束缚,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意更盛。
他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还箍得更紧,并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也不管她疼不疼,强行掰正她的脸。
好让自己的目光能随时捕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眼神。
只有这种面面俱到的掌控感才可以抵消他内心深处的愤怒与不安。
“我在问你愿不愿意?!回答我!”
他的声音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温柔,而是发疯般的质问。
路冠鸣下颌被他捏得酸疼,此刻只想摆脱他,仍是一个劲儿地挣扎,说道:
“阿夜,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看她说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独孤夜脸上的阴沉之色更浓。
眸底的冷芒似冰锥般尖锐。
下一刻,居然情绪失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双目猩红,好像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一样,崩溃似的地朝她怒吼道:
“回答我就这么难吗?!嗯???”
“为什么非要逼我???”
路冠鸣被他掐得脸红脖子粗,一时间喘不上来气,好像快要窒息。
为了能顺利摧动情花,早日复活小哑巴,她在他面前一向是小心翼翼地讨好,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三思过后。
实在搞不懂方才怎么就惹恼了他。
想不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而且居然会这么激动。
只是几句微不足道的日常对话罢了,竟能让他情绪失控。
在她看来太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了。
好像有什么大病似的。
“我在问你话呢!还不说吗?!”
他狠狠地掐着她,眸中透出阴鸷森怒。
路冠鸣与他对视间,骇人的气息迎面扑来。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情花还没摧动成功,她小命就会先折在他手上。
她拼命思索着他想要的答案,片刻后不再挣扎,而是柔声说道:
“阿夜……我方才说错话了……我爱你……两个人相爱就是要整日黏在一起,干什么都形影不离……并且……没有私人空间……”
“我是真的想你才寻过来的……阿夜……我没有骗你……我一刻见不到你……就难受……”
听了她的这番话,独孤夜眸中的冷色逐渐褪去,脸上的森怒也平和了许多。
他终于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死里逃生”的路冠鸣大口喘着粗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看来独孤夜这家伙心思敏感,必须得让人哄着才行。
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会发疯。
穆琉枫吃醋会发疯她还能理解,可独孤夜疯的点实在是令她感到莫名其妙,理解不了。
毕竟他的三观与常人不同。
不能用多数人的思维去想他。
路冠鸣觉得他其实挺幼稚的,一句话说不对就能惹恼他。
像个不讲理的孩子。
又像个心理扭曲的暴徒。
总之,不知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正常。
独孤夜看她抚着胸口咳喘连连的模样,眉眼间生出几分怜惜。
他脸上的戾气已经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又是极致的温润。
路冠鸣觉得他简直就是在两个极端跳来跳去,性格太古怪了。
“思思,对不起……”
说着,他便捧起她的脸动情深吻。
他的吻炙热如火,如洪水猛兽一般,似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路冠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正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居然在掉眼泪!
这人吼她,掐她,还强吻她。
她都没哭呢。
他竟然……哭了?!
路冠鸣不禁有些头大,又莫名觉得可笑。
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他有脸哭???
真是有大病!!!
吻了许久,独孤夜才放开她,拭去眼角的泪花,脸上满是自责,声音略微哽咽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路冠鸣假装生气般地说道:
“阿夜,你方才差点儿把我掐死,还对我那么凶,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了吗?”
独孤夜连忙抱住她,只是这次抱得很轻很温柔,讨好般地说道:
“思思,方才我误会你了,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让我干什么都行,打我也可以。”
路冠鸣嗔道:“打你有用吗?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独孤夜眸中闪过失落,低声道:
“那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路冠鸣一想到他方才掐她脖子时那副狠厉的模样就来气。
看他现在如此卑微,便神色冷冽地说道:
“是啊,你方才对我太凶了,已经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凭什么原谅你?”
独孤夜想了想,说道:“思思,我替你出气。”
话音落,他突然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短剑,毫不犹豫地拔开。
撸起袖子就朝手臂上划了下去。
并且连连几刀,每一刀都深入白骨。
望着鲜血淋漓的手臂,他脸上竟露出满足的笑意,说道:
“思思,不够的话我再划几刀。”
路冠鸣惊愕地望着从他手臂伤口处滴落到地板上的鲜血,连忙夺过他手里的刀,嗓音里透着不解和尖锐:
“阿夜,你是不是疯了?!你……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