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真是我师兄”?
“嗯”。
“那咱们师父是谁,为何您开始不和我相认”?
“师父云游四海,寻不得他的踪迹,以往不和你相认,想磨练你的性子,让你吃些苦头。不过啊,身份的低微,确实让人看不起你,为了解决麻烦,我才相认的”。
吴忧想起战马说过的话,战马怀疑他以前是江湖大佬,如今看来,虽有差距,但不远矣。
有了师弟的身份,在朝阳城就不需要牵马陪冉行上课,反而天天来到囚龙海,站在老龙口的礁石上,直视海面。
不许拔刀,那就不拔。双目凝聚成刹那,身子随海浪翻滚,同样晃动,一呼一吸间更吻合潮汐的涨落。
不拔刀,可在冥想中,似乎已经出刀。刀法还是爷爷教的那套动作,一丝不苟,简易至极。
刀在手中,你是刀客。刀在心中,你就会超越刀皇。这是冉行对吴忧说过的话,他听从老吴头嘱咐,循序渐进调教吴忧。
傍晚回到城主府,吴忧见到了大伤初愈的文西俊,十分好奇观山强者究竟有多强,连他这种天生的主角都能打败。
“嘿,别提了,他的刀都没出,只用刀鞘就战败我。出招霸气,我输的心服口服,看来其他城主不对我出手,是给我留面子。”文西俊脸色惨白,无奈摇头。
“那你怎么想的,继续待在这里养伤,以后跟他学刀”?
“养伤是真,不过不学他的刀意。等初秋了,还是要去千银城,我想看看御风比观山强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想拜登天为师”。
吴忧咋舌,瞧瞧人家的境界,找老师都要找登天强者,而自己的师父听冉行说,不过是混迹江湖的老骗子。
“我还要和师兄去接下来的城池,那咱们暂且告别,千银城再见”。
“好,千银城再见,到时候我帮你追美花”。
“不,我自己来。”吴忧觉得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多了一个人,哪怕他是好心,都会令自己不快。
相聚的时光匆匆而过,冉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行程已被打乱。
战马是所有学生中最刻苦也是最聪明的那个,深得冉行喜欢,还对他说:“等以后有机会你来青远城,咱们再续师徒的情分,你这孩子,有前途”。
吴忧感慨,时也命也,战马年少悲苦,到了定山郡转运,不仅得到冉行的肯定,还是刀皇的关门弟子,正所谓文武双全了。
随着身份的水涨船高,接下来去往每座城,吴忧不再是他人眼中的车夫,师弟的身份让他得到了一些尊重。
没有人会忽视强者身边的人,强如刀皇,也要战狂风为他打理一些事务。而吴忧,在一句句刻意奉承下,不免有些飘飘然,最终踏入千银城。
到达千银城已是春末,夏日暖风习习,吹在脸上格外舒服。特别被群山环绕中的千银城,更是早早见到了绿意。
“还记得你的使命吧!少出风头,低调才能保护自己。”冉行打开车厢,望着满山遍野的绿,心情愉悦,即将见到孙女,使他格外开心。
“使命?什么使命?”吴忧一顿,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使命。
“见姑娘固然重要,但你还要在千银山偷几味丹药”。
“师兄,您可是师者,怎么也如此荒唐呢?君子岂能做苟且之事”?
“屁话,灵丹妙药你认为人家会平白无故给你?你脸就那么大?我丢了老脸才要十颗,你别放不下面子。偷,利己者为偷,利人者为行善”。
“哦,明白了,您的意思为了天下大义,适当的做坏事没错”。
“嗯”。
“不过师兄,您说丹药一般会藏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去偷啊,想必那些大宗门都把丹药视为珍宝,隐藏严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何下手”。
“对症下药,有的人爱财,有的人好色,有的人好赌,投其所好下,你要开发全部潜力”。
吴忧十分诧异,说起这种事,冉行居然门清。
千银城与其它城不同,它是在山脚下建城,呈现半包围状。
初入城池,就有等候的学堂先生早早恭候,陪着笑脸,表情谦和,适当拍几句马屁,捧一捧吴忧,只为初次相见留下好印象。
一路走来,前面九城早被冉行的渊博知识折服,才刚入城,就被请到私人酒楼。城中商贾富甲更是盈门排队,堆着笑脸,欲与冉行结交。
千银城是主城,占地面积却不大,城中居住的大都是修行者或有头有脸对定山郡做出贡献的人。
吴忧不善交际,冉行更是老学究,当被众星拱月般让到饭桌主位后,二人彼此互看一眼,内心颇为紧张。
“我们啊,自作主张,在您老讲学前,为您和师弟接风,希望冉先生不要介意。我们都是俗人,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几个,所以您老到来,无疑使千银城蓬荜生辉”。
“是啊,有朋友从远方来,我们高兴的很,今日咱们不醉不休”。
与冉行同桌的几个商贾,率先发言,他们是这群人的领头人,代表他们的诚意。
冉行微微躬身笑道:“破费了,老朽只是读书人,希望咱们北州出现更多的才子,大家同心协力共建北州”。
“瞧瞧,还是先生说话好听,想必咱家那些不成器的孩子,都有一天成为才子,来,大伙举杯敬先生”。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颠簸一路,还未休息,就赶酒场,令吴忧脸色惨白,头脑发晕,特别几杯酒下肚,看人已经重影了,醉得一塌糊涂。
酒楼是千银城某位商贾的私人场所,仅用来招待贵客,寻常百姓根本无法靠近。
不过就在众人热闹闹叫嚷之际,突然有女人的娇笑声传来,笑声压过满场的人声。
于是有人回头看向包厢门,暗想今日应该不会有客人到啊,是谁来了?
冉行脸色一变,眉毛居然皱了起来,看向门口的时候,双手撰成拳头,捏的酒杯咯咯作响。
门开了,一袭绿色长裙率先映入人们眼帘,接着走出一个年轻美妇,在她身边,还跟个黄头发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