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似水,温柔可以包容一切。但也是最软弱的,千百年间,一直被男人压迫。
这次受伤让许坏感同身受,重聚灵气很难,恢复伤势很难,更难是刘老实对他越来越毛手毛脚。
赤裸身子整日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仅靠一条薄被遮羞。
乾坤袋挂在柳枝上,跟随刘老实去了几次观圣城,查看项家事宜。据柳妖反馈的信息,项家被灭后,暂时观圣城并无主事,但奇怪的是城内一切无恙。
他想过取出乾坤袋内的还魂丹服用,但觉得不妥,对药性未知。而且暂时还不能动刘老实,一旦他出事,圣灵山上不知有没有他的朋友。
有心用铃铛将他控制,但奈何一丝灵气都没有,只能躺床上抹泪。
“山妮啊,咋又哭哭啼啼的,看了让人晦气,你说说,都几日了,你的伤咋还没好?”刘老实今日又下了一趟山,伙同城中闲汉最终把项家清扫而空。
“疼。”许坏眼圈微红,探出一条手臂放在被子外。他虽然黑,但手臂处的淤青还是一眼就能分辨。
刘老实皱皱眉,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骂的什么,卸下扁担,从两头竹筐里翻找起来。不多时,一瓶不知装着什么药剂的药瓶放在床边。
“俺不认字,这还是挑了几件漂亮衣服换来的药,城中大夫说是上好跌打损伤药,抹上之后两天就好,三天就下地”。
“谢谢刘大哥,你哪来漂亮衣服的啊”。
“还不是项家捡的?原本想挑几件拿给你,不过一想,你以后跟我住山里,穿那么好看干啥,我就索性卖了。喏,这几件衣服看着也不错,你先试试”。
刘老实又在竹筐里抽出几件灰布衣服,样式看着老旧。
一片红霞映在许坏脸上,娇弱低头道:“你这样看着人家换衣服,我害羞”。
“你跟我马上就结为夫妻,害羞个什么劲,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子”。
“哎呀,疼”。
“呸,真扫兴,快些好,好了咱们就成亲。”刘老实松开芊芊细手,转身提着扁担走出房间,他还要将其它东西一一取出,毕竟抢了不少东西。
许坏打开瓷瓶,闻到淡淡中药味,想必大夫的疗伤药应该有效。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又把被子掀开一角,把另一颗药丸捏碎涂抹在伤势严重处。
按照设想,三日后伤势会好一点,目前来看走一步算一步。
刘老实在门外翻腾抢来的物资,这几日小院中已经堆放不少东西,基本都是生活用品。主要他寻思成婚,应该把破家装裱一番。
“老刘啊,这几日没看你打猎,干什么去了”?
“呦,你去哪搞了这些东西来,花花绿绿,咋地,打算提前过年呢”。
从山道走来二人,他们样貌相同,相貌三十出头,朝刘老实打过招呼,径直推开院门,大步走了进来。
刘老实脸色骤变,装成那副憨态表情,连忙起身道:“哪阵风把两位神仙吹来了,这不是前几日项家出了事,我就去捡点漏”。
二人各自拉过一把木墩坐下,瞅刘老实掩饰不住的窘态,哈哈大笑起来。
“老刘,再过几日便是庵堂招揽香客的日子,这次有没有多积攒些钱啊?我记得你看那几个小尼姑时,眼里都是火焰啊”。
“打猎砍柴能积攒的银子太少,恐怕还是不够,这次就不去了。”刘老实不敢抬头看二人,目光闪躲。
“晓河啊,你猜老刘家里是不是藏女人了?居然连自己最大的嗜好都没了”?
“就他?谁瞎了能看上他?要啥没啥,听庵里老尼姑说起,他没多少本钱了”。
面对二人调侃,刘老实唯唯诺诺,不敢还口,却越来越紧张,头低的更深。
“哎呀,斯…”
此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低呼,声音不算诱人,但多了一份凄凉,这是疼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拍拍刘老实肩膀,探着头朝房内瞅去。
“哎,别。”刘老实刚想阻拦,又无奈垂下手,耷拉着脑袋闷闷不悦,眼中闪过忌恨与无奈。
“有些黑,虽然盖着被子,看不出身材。嗯,一般货色”。
“哥,你看她胳膊纤细,上面还有淤青,想必是老刘不知在哪抢来的”。
“行啊,长本事了,居然敢抢劫女人了,到让我们哥俩刮目相看”。
“那个,她是项家丫鬟,那夜侥幸没死,晕过去被我所救,而且她答应嫁给我。我知道两位神仙见惯了仙子,这般俗品看不上眼。”刘老实连忙把想好的编排道出,反正那丫头什么都忘记了。
对于女人,这二人自然见过太多,环肥燕瘦不在话下,目光只是一扫,就没了兴趣。他们二人今天只是闲逛到此,跟刘老实逗逗闷子。
“瞧你紧张那样,老女人和丑女人就把你打发了,本来想借着你总给我们哥俩送酒,这次免费让你尝尝几个嫩的,不过你既然有女人了,小弟就祝贺老哥”。
“哥,虚伪了不是?人家有女人了,咱们相熟这么久,不备点薄礼”?
刘老实连连摆手,方才的怨恨转瞬消失,搓手干笑:“她身上还有点伤,估计三天后就能下地,到时候我就跟她结婚”。
吴晓川点点头,朝房内又瞄一眼,淡淡道:“伤势气息来看,三日后差不多,但你着急入洞房,三日后我们哥俩带来酒菜,助你新婚可好”?
“哥,难得帮人一次,赶明过来张罗婚房,咱俩可有年月没入凡尘了”。
“好,好啊,谢过两位神仙。”刘老实激动的点头哈腰,语气都足了很多,有庵堂的人帮扶,哪怕这丫头有点背景,都无济于事。
亲自送二人离开,刘老实腰板挺了挺,从竹筐里掏出两块馒头和咸菜疙瘩,推房门而入。
“你就是放不开,咱俩就要成婚,还不好意思让我给你抹药。来,吃点饭,吃饱点,身体有劲”。
许坏幽怨目光从馒头上掠过,咽了咽口水:“人家不好意思,你把吃食放床头就好”。
“行,依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负我”。
“等一下,你别走,刚才外面来的什么人?”许坏叫住刘老实,他觉得那二人声音耳熟。
“哼,修行界的事你少打听,懂吗?人家是腾云驾雾的仙人,是庵堂的守护者”。
“老刘,他俩叫什么?我没见过仙人,能不能知道仙人的名字”。
“吴晓川,吴晓河”。
许坏一愣,忽然露出笑脸,嘴里的馒头都不觉得干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