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在莫斯科郊外,警方逮捕了一名逃亡多年的逃犯,此案目前还在审理当中,内政部拒绝透露这起案件的相关信息!”
早上,翻译白江从国际饭店的免费报纸上看到了关于案件的相关报道。
说实话,作为外国人,这个案子,他知道的可能比很多苏联人都要多。
托斯托耶夫赶到现场的时候,据说那个叫伊戈尔的家伙只剩一口气了。
与此同时,他们逮捕了一个叫做基里连科的男人,这家伙居然是逃亡多年的逃犯。
在审问中,那个叫做基里连科的男人,坚决要求指证伊戈尔谋杀他亲妹妹的罪证。
这就给内政部出了一个难题,因为一旦这起案件被认证,那么克拉夫琴科的案子也必然要公布,否则的话,除非他们想办法解决掉基里连科,否则作为公民,虽然他只是个逃犯,但他依旧有法律上的权利,哪怕剥夺了他全部的政治权利,他依旧有权上诉为自己的妹妹讨个说法。
所以到现在为止,内政部内部还没有找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解决办法。
不过,陈青峰来这边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这个案子,是陈青峰经手最特别的一个,也是注定让他处境尴尬的一个案子。
不过好在,陈青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没有放过真正的凶手,虽然他使用了一些手段。
早上,托斯托耶夫带着他来到了内政部。
如今的苏联,有一些报纸明显不太买官方的账。突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多消息灵通的报纸和媒体都已经打探到了消息,而且也从内部获悉,陈青峰作为国际知名刑侦专家,这一次来苏联的目的并不简单。
眼看,关于克拉夫琴科的冤案就已经掩盖不住了。
到目前为止,外界传出了种种流言。
简直是把内政部架在火上烤。
陈青峰坐在车上,明显感到托斯托耶夫变得沉默了起来。
“克拉夫琴科怎么样?”
“已经把他送回精神病院了!”
“那个犯罪嫌疑人呢?”
“躺在医院里,他掉了十几颗牙,现在满嘴是血,医生说有强烈的脑震荡!”
“老枪呢?”
“他选择了自首,我们没有办法拒绝,然后他要求我们指控伊戈尔!”
……
陈青峰沉默了,宋红军听不懂,不过陈青峰把目前的情况告诉了宋红军。
陈青峰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了托斯托耶夫的表情,托斯托耶夫也看着他。
“嗯,有消息说,他们打算把错误归咎于已经进监狱的前内政部部长的身上!”
“哦!”
既然是个错误,那错误就必然有人承担,如果把错误推给一个已经进了监狱的人,那就更能证明现在内政部和过去划清界限的决心了。
这是政治,跟刑侦无关。
陈青峰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不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人,但也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意义,看来内政部最终还是决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不过,也许他们需要一个替他们说话的人。
果然,到了内政部之后,托斯托耶夫只是作为中间人,陈青峰立刻被带到了部长的办公室,里面只有翻译陈青峰,还有内政部的现任部长。
三个人在里面一共谈论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两个小时说了什么?没有人清楚!
不过,最终,他们似乎达成了一项协议。
紧接着,第二天。
苏联内政部就宣布他们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案件,同时也宣布之前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内部臭名昭着的连环杀手克拉夫琴科无罪释放。
消息当天就刊登在共青团真理报。
接着各大报纸纷纷转载,电视台也派出了强大的阵容。
而根据官方的披露,国际知名刑侦专家陈青峰参与了此案的调查工作。
并且配合苏联警方挖出了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杀人狂魔。
一天之后,内政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此时托斯托耶夫和陈青峰就坐在发布会的主席台上。
“苏中两国联手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这一次,我们有幸请到了国际知名的刑侦专家陈青峰先生,在陈先生丰富的刑侦知识之下,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也被一一挖掘出来!最终,我们确定十年前曾经一度被认为是五十四起谋杀案的直接责任人的克拉夫琴科是无罪的,目前克拉夫琴科本人已经从内政部监管的精神病院转移到了普通的精神病院……”
由于消息来的太特别了,又涉及到陈青峰,此时在会场里除了有苏联的记者,还有欧美以及日本韩国等国的记者。
没办法,陈青峰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于是,陈青峰就按照事前沟通好的,公布了一些案件的细节,包括案件最早被发现于中国境内,之后一路和苏联的内政部进行联系,同时破获了关于这起案件牵连的更多的案子。
由于年代久远,最终,能够认定的谋杀案只有六十几起,不过陈青峰知道事实的真相远超这个数字,但他没有调查权。
“陈先生,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克拉夫琴科不是凶手的?”
“第一次封面的时候吧,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并没有那种凶残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未成年人!”
“可是,据说当年苏联警方在克拉夫琴科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人骨制成的东西,还有用他母亲的皮缝成的灯罩!如果说现在克拉夫琴科不是凶手的话,请问这些东西是否是苏联内政部门有意栽赃!”
说话的是美国记者。
陈青峰和托斯托耶夫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那位美联社的记者说道:
“克拉夫琴科从小因为智力缺陷,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也许在我们看来,这样的事情似乎很难理解,但那个灯罩,是克拉夫琴科怀念他母亲的方式,只不过,没有人告诉他那样做是违反人伦的,而真正的凶手,在此期间推波助澜,把克拉夫琴科引向了,一条不被世人所容忍的道路上!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克拉夫琴科也一样是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