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汗水淋漓,永妙头顶所戴的伪装假发已然脱落无遗,火光在房间中映照其锃亮的头皮,这一幕显得颇为荒诞可笑。
“正是此獠,拿下他!”
尽管极力逃避,永妙最终还是未能逃脱被捕的命运,于是开始惶恐地哀求。
“仙长慈悲,小僧有金银财宝无数,若能得仙长宽恕,愿尽数献上……”
然而,相较于这满屋金银,此刻隔壁囚室内的皇孙殿下才是那位锦衣卫队长心中的重中之重,此刻他内心无比坚定。
随着一名满面尘垢、假发犹挂在脸颊的僧人被押解而出,朱高炽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总算擒住他了。”
众多手下见局势已定,纷纷作鸟兽散。李景隆欲意追赶,却被朱高炽伸手制止。
“曹国公,速将那僧人带到跟前,孤要亲自审问!”
李景隆应声如犬,扛着满身尘土的永妙回到了茶馆。
永妙深知一切已成定局,然而当他被重重掷于地面,看到一双绣有金线的靴子出现在视线中时,心头又萌生出一线生机。他根据自己多年在修炼界欺世盗名的经验判断,此人必定是锦衣卫的首领,只要能博得对方好感,或许还能扭转乾坤。
于是,原本绝望的心情瞬间转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他挣扎着抬头,向朱高炽讨好地笑道:
“仙长大人,在下恳请您高抬贵手,无论需要何种贡献,在下都能满足!”
朱高炽见他至死不悟,还想贿赂以求活路,脸色愈发阴沉,目光冰冷刺骨。
“哼,你既然如此富甲一方,敢问那些钱财从何而来?”
“仙长,这便是生财之道。贫僧乃栖霞寺首座,仅凭信徒供奉的香火钱已是颇丰矣!”
永妙并未察觉到对方话中的警告之意,虽心生疑窦,但仍不失时机地阿谀奉承。
朱高炽冷笑两声道:“好一个花和尚!你身为栖霞寺首座,竟滥用众生敬奉的香火钱,流连烟花柳巷,恣意饮酒食肉,更妄破色戒,依天道法则与我朝律例,此举足以让你身首异处,你可知晓?”
听到朱高炽搬出天道与律令,永妙悚然抬头,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仙长,谁又能保证一生不犯过错呢?如此,若您能网开一面,在下愿奉上万两灵银作为赔礼!”
永妙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这已是他的全部家当。若能保全性命,这笔交易再昂贵也值得。
然而朱高炽目睹他愈发嚣张地炫耀财富,心中的愤怒犹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来人,即刻将栖霞寺首座押解,此人屡犯戒律,身为僧侣却涉足风月之地,并胆敢贿赂孤,诸多罪行加诸一身,打入天牢禁锢!”
永妙捕捉到关键信息,难以置信地望向朱高炽,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化为了无尽的绝望。
秦淮河畔的事务已妥善处置完毕,朱高炽也随之卸下重担,本欲以外出公干为借口,在夜市之中畅游一番,领略修炼者世界的繁华与奇妙,然而刘三吾始终寸步不离地跟随左右,犹如监守囚徒一般,唯恐他涉足修炼者禁地——那些修炼者视为污秽的风月场所。
这般时刻有这么一位如同看守的文臣随侍,朱高炽游玩的兴致大减,随便吃了碗蕴含灵力的鸭血粉丝汤便早早返回了皇宫之内。
“唉!”
望着夜幕下的宫墙,他不禁轻声叹息。
“殿下,您回来了!”
云岚得知消息,早已手捧仙宫明灯,在宫殿门口等候。月光洒在她的面庞上,增添了几分仙姿卓越的韵味。
望见那月下美丽动人的倩影,朱高炽心头的忧虑瞬间消散,几乎本能地张开双臂,投入了佳人的怀抱。
“殿下,您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气息?今夜您去了何处啊?”
云岚精致的鼻翼微微耸动,自朱高炽身上嗅到了一丝凡间脂粉的低廉香气,不由得黛眉微蹙。
“糟糕!肯定是刚刚在修炼者的禁地附近走动,不慎沾染上了。”
心中暗自思量,他赶忙睁开眼,竭力思索着解释之词。
“嗤!”
云岚轻轻抱住怀中的少年殿下,发出一声娇俏的笑声,随后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揉捏,温馨的动作令朱高炽感到无比舒坦。
“殿下,您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今夜您是去捉拿那修为不端的僧人罢了,不过娘娘那边可不清楚,您得赶快沐浴更衣,否则让娘娘察觉到您身上的异味,那可就麻烦了!”
朱高炽这才明白云岚是在调侃自己,猛地抬起头,坏笑着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云姐姐,你这套玩笑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不追究了,不过今晚你要陪我一同沐浴!”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朱高炽内心也确实有些心虚。倘若不是云岚提醒,恐怕今晚真要惹出一场修真界的笑话来。
“殿下莫胡闹,娘娘正在寝宫里等着您呢,我们不能误了时辰,我去陪娘娘说话。”
云岚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桃红,在月光映照下愈发娇艳欲滴。她轻轻地挣脱朱高炽的怀抱,并顺手将手中的宫灯递给他。
片刻之后,朱高炽沐浴净身后神采奕奕地走出侧殿,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只见孙含玉正坐在床沿边与云岚窃窃私语,此时她们的话题似乎正进入高潮,寝室里回荡着二人的欢声笑语。
“参见殿下!”
“在这儿就免了礼数吧!”朱高炽摆了摆手,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坐到了两人中间。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低头退避,离开了寝宫。
“你就惯着我,万一哪天在外面忘记了行礼,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自己!”
感受到朱高炽身上流露出的那份亲切温暖,孙含玉妩媚一笑。
“哎呀,这算得了什么呢?待我登上修炼界的至高无上之位,一定要找个时机把这些繁琐的礼仪规矩彻底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