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被他这直白的语言惊的脚下一个趔趄。
“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这才有些愧疚的收敛了一些,“那个人昨日里发了些高热,老夫已经用药降下去了。”
他说着,目光里满是期待的看向阿瑶,“他恢复的很好,我今早给他诊过脉,本来应是将死之象,如今看来,却已经完全变了。”
阿瑶失笑的摇了摇头,“我不过是略懂些医术罢了。”
登高跌重的道理阿瑶还是知道的。
况且,她的身份特殊,若是被外人知晓,必定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来。
老头目光幽幽的看着阿瑶,捋了捋山羊胡子。
“城东那些人,都是你治好的吧。”
他精明着呢,联系到昨天那小子的反应,便也猜出了一二。
阿瑶见瞒不住,只是笑笑,没说话。
老头对阿瑶越发欣赏起来,“老夫这一辈子,人人只道是妙手回春的大医师,但只有老夫自己知道,医术方面的造诣,我还远远不够。”
他沉吟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阿瑶姑娘,我也并非有意打扰你,只是这缝合之术对我狼族十分重要,若是我掌握了此法,狼族便有无数子民可免于一死。”
“阿瑶姑娘就当是救济狼族子民,将此法传授给老夫。”
说着,他竟然要对着阿瑶行礼。
这可受不起。
阿瑶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并非是我不愿意透露,只是这术法我也不甚熟练。”
她思索一会儿,便有了决策。
“若是你不嫌弃,我可将此法撰写下来,你先看着,有不懂的再来找我。”
老头高兴了,“这样也行。”
反正人都在狼族了,又是首领的心头宠,也不怕阿瑶半路跑了。”
......
阿瑶将那本撰写缝合之术的册子给了那老头。
又连着几日去了那男人那里查看伤势。
阿瑶到底没实践过,心里终究不放心。
好在最后,除了疤痕有些丑陋了些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阿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而最令阿瑶惊讶的,要属那个老妇人。
她竟然一改往日的嚣张态度,垂着头一脸诚恳的跟阿瑶道歉。
“是我嘴贱,多次顶撞了姑娘你,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阿瑶将她扶起来了,语气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无论谁躺在那里我都会去救的。”
那老妇人羞愧的说不出话了。
花生听的浑身舒畅,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阿瑶说个不停。
“宿主大大,我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
“这要放在我以前经历过的世界,这就是妥妥的给主角增加爽感的炮灰。”
炮灰?
阿瑶听不懂它那奇奇怪怪的词汇,“什么是炮灰?”
花生耐心的解释道,“就是工具人,通常活不了多久。”
阿瑶忽然想起了自己遇到花生之前,被人灭族含恨而死的画面。
她这是不是也算炮灰?
见阿瑶没说话,它连忙开始找补,“宿主大大,你现在是主角,不必担心这些问题。”
“对了,宿主大大,你不觉得,这几日棠溪城有点奇怪吗?”
它生硬的转移话题。
阿瑶也没戳穿它。
“谁知道呢?”
她淡淡说着,却仍不可避免的多想了起来。
这几日棠溪城虽然对她仍关怀备至,却不像以前那般黏着她。
两人疏离了不少。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阿瑶一路想着,走回到了府中。
棠溪城似乎还没回来。
她便去他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医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有些过于疲惫,刚看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受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花生见状,强忍住兴奋,颇为关切的问道。
“宿主大大,你是不是累了?”
阿瑶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多想。
含混的嗯了一声。
随后意识便有些模糊起来。
花生似乎又叫了她很多次。
她听的不大真切,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自己竟然坐在一片桃林里。
落英缤纷,颇有几分美感。
这里是哪儿?
阿瑶有些迷蒙,缓缓站起身来,向四周看去。
这里竟然有些像是之前棠溪犰带她来过的桃林。
但又不尽相同。
这片桃林明显更大,远处被一片白蒙蒙的雾给遮挡住了,看不真切它身处何处。
她不是在府中吗?
她怎么会到这里?
阿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黛眉微微蹙起。
“花生?花生你在吗?”
阿瑶轻轻呼唤着了几声,但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得向桃林里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见前面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人宽肩窄腰,生得身量高大,一身墨色长袍。
熟悉的很。
阿瑶下意识的便叫出了声。
“棠溪城?”
话音刚落,那人便缓缓转过身来了。
“阿瑶,你来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阿瑶向他走过去,忍不住问道。
“是你带我来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只见面前的男人忽而一把将阿瑶揽到自己的怀里。
嗓音温醇,“阿瑶,明明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忘了?”
是她吗?
阿瑶睁着迷蒙的杏眼,感觉这里似乎好像有点熟悉。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棠溪城微微将她脸颊旁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去了。
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撩意,“闭上眼睛。”
阿瑶不解其意,下意识的闭上了。
下一秒,唇上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给覆盖上了。
灵巧的舌尖撬开牙关在里面肆意的游荡着。
阿瑶惊得睁大了眼眸,便见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
“唔...嗯...”
阿瑶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微微挣扎着。
但很快,她就卸了力气。
化作一滩水软在棠溪城的怀里。
若非棠溪城手禁锢在她的腰间,她几乎要滑落下去。
棠溪城轻笑一声,这才将人放开了。
“怎么还这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