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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是夜里回来的。

身上的甲胄还未来得及脱就直奔阿瑶的卧房去了。

只见那里依稀还亮着灯。

他忽然顿住脚步。

焦灼不安的内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阿瑶,也在等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觉翘起了唇角。

他缓缓推开房门,对着里面的人影轻声唤了一句。

“阿瑶。”

短短两个字包含着绵绵情意。

阿瑶从案牍前抬起头,睁着困倦的双眼看去,随后不可置信的睁圆了。

“司凌!”

睡意一扫而空。

她猛然站起身朝着司凌走过去,却不想被桌角给绊了一下。

刹那间,脚下失衡,她重重的朝着地面栽过去。

司凌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将人扶住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消失。”

司凌有些无奈的将人抱紧在怀里。

阿瑶怔了怔神,感受到少年身上炙热的气息,长久以来的担忧这才终于放下了。

“此战可还顺利?”

司凌便将战场上的事大致给阿瑶讲述了一遍,包括中途他中毒,用阿瑶解毒丹保命一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阿瑶听的有些胆战心惊。

她匆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那你身上可有受伤?”

她边说着,便掀开司凌的衣裳,想要去看。

司凌连忙捉住她的手,“放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怕阿瑶不信似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阿瑶这才放下心来。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司凌淡淡笑道,随后越过阿瑶径自去了屏风后面。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像是在换衣服。

阿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司凌以前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她身上,换衣服什么的也从不遮遮掩掩,都是当面就换。

阿瑶之前为这事还说过他。

她看着屏风后走出来的人,抿唇不语。

司凌不知其然,极为自然的过来揽住阿瑶的腰身。

“怎么傻站在这里?”

阿瑶微微咬唇,像是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

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个,我......”

司凌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必勉强自己。”

“阿瑶,无论你是谁,我爱的都是你这个人。”

他摸了摸阿瑶的头,略有磁性的少年音像是一股清流在阿瑶心底划过。

阿瑶愣怔的抬眸看他,只见那双桃花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原本想好的措辞一下子乱了套,她不知该说下去还是继续烂在肚子里。

但在她犹豫的时候,少年已经拉着她躺在了床上。

他大概是疲惫极了。

没过一会儿,阿瑶身边便响起了轻微鼾声。

花生见状忍不住轻叹一声,“唉,宿主大大,他事事都为你考虑到了。”

“那宿主大大,你还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吗?”

它说着,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包括狐族和狼族的事。”

一旦阿瑶身世传播出去,那么她与棠溪城和涂山影的事迟早也会被司凌知道。

虽然司凌可能并不介意,但花生总觉得,这样一个至真至善的少年,不该被蒙在鼓里。

阿瑶垂下眸子,目光在司凌眉宇间描摹着。

良久才淡淡说道。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说清楚的。”

但如今看来,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花生见她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言,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娱自乐去了。

......

第二天清晨。

房门外忽然传来扑通的一声。

阿瑶率先醒了过来。

看着旁边男人的身影,她有些意外。

司凌竟然还没醒。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朝着门外走去了。

只见声音来源处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有一个被打翻的木桶横放在地上。

这又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婢女?

阿瑶有些诧异,见四下没人,也只好转身回房了。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关上。

司凌终是幽幽转醒了。

他坐起身来闭着眼打了个哈欠,随后又伸了个懒腰。

他有些不耐的将身上的衣裳给扯了下去。

“什么时辰了?”

他意识仍有些混沌,踉跄着站起身,嘴里嘀咕着,“还得去点兵呢。”

少年迷迷糊糊的样子颇有几分好笑。

但阿瑶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胸膛,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只见原本毫无瑕疵的后背布满了交错的剑痕。

胸膛前也有一道深褐色的疤,从锁骨下方一直蔓延到心口处。

阿瑶行医数年,一眼便能瞧出少年当时经历了多少挣扎才能从鬼门关走出来。

眼眶一酸,泪意便决堤而下。

司凌没听到回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只见他放在心尖上宠的人正在那里泪眼朦胧,咬着唇默默淌着泪。

一副不敢放声大哭的模样。

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么大早上的哭了?”

司凌心疼的不行,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哄上一哄。

抬起臂膀的时候,瞧见自己上半身正裸着,他顿时身形一顿,心里暗道不好。

他昨夜刻意与阿瑶保持着距离,就是怕这身伤疤让她瞧见,惹她伤心。

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自己先露出了马脚。

想到这里,他半是无奈半是觉得好笑。

“阿瑶,不哭了好不好?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阿瑶忍着哽咽,将手抚在胸前那处疤痕上,“疼吗?”

“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可能还疼?”

司凌不甚在意的笑笑。

“我是说,当时疼吗?”

阿瑶能感受到掌心下的心跳骤然变快了起来。

一下一下敲击着,分外的有力。

司凌呼吸一滞,自母亲离世后,他便再也没有喊过疼。

那时孔雀族内部仍有奸细虎视眈眈,父亲一个人疲于应对。

他那时便已学会将苦痛嚼碎咽在肚子里。

老城主虽然在意这个儿子,但难免粗心。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司凌的感受。

良久,他哑声道。

“疼,很疼。”

那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阿瑶了。

他说过会平安回来,又怎么敢让阿瑶再一次经历被人抛下的滋味。

万幸,他还活着。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阿瑶的唇瓣,如同以往一样,勾着她的唇舌戏弄。

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隐没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