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死亡一事犹如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掀起了阵阵波澜。
府里的人纷纷猜测着,有人说是她失足跌入湖中,还有人说是冤魂索命。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没办法,阿瑶只得出面让侍女澄清谣言。
将春桃的事匆匆揭过,并将人下葬了。
但暗地里影三仍然追查着。
“夫人,属下在孔雀族周边都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所以,他一定还在这里。
想到这里影三也觉得纳罕,他虽然身手不敌影四,但两人都是各有长处的,比如他擅长追踪之术。
但如今他竟然也没有头绪。
他有些惭愧,“夫人,属下办事不利,我再派人去周边搜一搜。”
事情已经过去有几天了。
除了春桃身死,并没有其他的事情的发生。
阿瑶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
“若是实在查不到,就算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姑娘了。
若是真是阿利做的,那春桃便是被自己连累的。
阿瑶不是一个愿意欠人情的人,此刻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屏退影三后,她便回房想去歇着。
刚走到门口,只听有人惊慌的喊了一声。
“少主遇刺了!”
周围一下便乱了套,大家慌乱的四处逃窜。
阿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奔前院赶过去,但人群拥挤,她一时竟然被堵住了去路。
能引起这般惊慌,是不是司凌伤的很重?
越想,阿瑶心里越慌。
“影四,你快去司凌那里看看。”
影四一下子现了身,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有些犹豫。
“夫人,少主命我守在您身边护您周全,不得擅自离开。”
影四哪里都好,就这一点气人的要命。
他只认死理,不像影三那般会变通。
“他是你的主子,出了事怎么办?我现在也没事,你快去他那里看看。”
阿瑶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耳边仍能听到远处有下人们惊慌的哭喊声。
“你快去救救他,我是少主夫人,你难道不听我的命令吗?”
影四仍旧那副淡漠的表情,“抱歉,我优先执行少主的命令。”
阿瑶急着提起裙摆,想奔那边跑过去。
但没跑几步就被影四拦住了。
“夫人,那边情况不明,最好不要过去。”
影四也不是全然的冷血之人。
司凌自幼学武,是有一定身手在身上的,此次遇刺事出蹊跷,有很多疑点。
但阿瑶心里已经将这些抛诸脑后,猛然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脆弱的脖颈上。
“要么放我过去,要么你去救司凌。”
影四变了脸色,“夫人!”
见阿瑶执意如此,他咬了咬牙,妥协道。
“夫人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说罢,他便提起几个轻跃去了前院。
阿瑶这才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正要往前院走,忽而身后传来一道气息。
阿瑶本能察觉到危险,刚要转身便被捂住了口鼻。
一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香味从手帕上传来。
她暗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身子渐渐软了下去,眼皮缓缓合上了。
......
阿瑶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捆住双手在自己房间里。
一双泛着灰白色的手缓缓摸过她的脸颊,凉的刺骨。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便撞进一双阴沉的眸子中。
“夫人可还记得我?”
他阴冷的笑着,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抬起阿瑶的下巴。
“不记得也没关系,今天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阿瑶咬着舌尖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是你,你一直藏在府里?”
阿利有些意外,“夫人果真是冰雪聪明。”
果然,阿瑶心里沉了下去,“春桃也是你杀的?”
“你说的是那个蠢笨的丫头?”
他笑得阴险,“我本来都想着灰溜溜离开这里了,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为了救我,还将我偷偷带回了府。”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影三将整个孔雀族都翻遍了,结果唯独错漏了少主府。
没想到那人居然一直藏匿在这里。
“那司凌遇刺的事也是你做的?”
阿瑶死死的盯着他。
阿利耸耸肩,“我不过随手制造点混乱,没想到这群蠢货竟然当真了。”
“不过也幸好你支开了那个暗卫,要不然我可没机会单独将你抓到。”
得知司凌没事,阿瑶暂时松了口气,随后在脑海中呼唤起花生来。
花生早做好了准备,“宿主大大,你先不用惊慌,我检测到司凌正在往这边赶来,应该很快就能到,你先拖延一下时间。”
阿瑶应了一声,随后故作平静的看着阿利。
“当时本就是你胡搅蛮缠,我的暗卫出于防卫只是废了你一只手,你又有何不服?”
阿利嘲讽的笑道,“夫人若是当时将我杀死也就罢了,但偏偏留我一命,让我顶着世人嘲笑的目光苟延残喘的活着。”
“如今也算是你的报应。”
阿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阿瑶的衣襟撕扯去。
“夫人,你废了我一只手,我糟蹋你一次不过分吧?”
“你公然在孔雀族的地盘行凶,难道不怕司凌知道了将你碎尸万端吗?”
阿瑶一边挣扎着,一边迅速分析周围可能能用到的东西。
哪知阿利根本毫无畏惧,抬起那只软绵绵的手。
上面布满狰狞的疤痕。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花生被气的恨不能亲自出来暴捶他一顿。
这个家伙,明明罪大恶极,偏偏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让人恶心的紧。
“宿主大大,你再忍耐一下,司凌很快就到了。”
阿利看着阿瑶的侧脸,再次露出痴迷的目光。
“你真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美的女子。”
“等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孔雀族的少主还能要你,到那时你若是愿意跟我离开这里,我定会奉上万贯家财,娶你为妻。”
他眼里露出兴奋,急切的扯着阿瑶的衣裳。
“救命!放开我!”
阿瑶一边躲避着,一边叫喊起来。
司凌怎么还没到。
挣扎间,她的胳膊忽然磕到了桌角,鲜红的血迹顺着如玉的瓷肌蜿蜒流下。
阿利愣怔一下,恍惚间好像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气。
他重重的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用指腹抿了一下那血迹,然后放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