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罗浅浅听到了一阵琴声,曲调清丽委婉,声音微而致远,但是隐约之中似有无限哀思,于建康宫寂静的夜晚相得益彰。
罗浅浅知道这一定是武陵王在弹奏词曲,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了,甚是想念。罗浅浅打开窗子,看着武陵王半散着头发,披着件氅衣,正拨弄着琴弦,和其他崇宪宫的宫女一样,罗浅浅一直暗自喜欢刘休龙的才情。
她想起武陵王今天刚回了建康,和路淑媛苦等了几个时辰都没等到主上,心情难免苦闷。罗浅浅于是忙披上一件衣服,去给武陵王温了一斛酒,想来安慰他。
“殿下,冬日天冷,奴婢给您温了一斛千里醉。”罗浅浅向武陵王行礼,并笑盈盈的说道。
刘休龙看着罗浅浅姣好的面容,冲着她笑了笑,说道:“你有心了,过来和本王喝一杯。”罗浅浅点点头,她给刘休龙斟满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殿下素来擅长弹琴,今日弹得与往日不甚相同,奴婢没有听殿下弹奏过,可是奴还是从殿下的弹奏的曲调中,感受到了一些哀思,殿下可是有一些烦心的事情。”
刘休龙喝了一口酒说到:“看来知本王者只有你阿浅了,这首曲子叫碣石调幽兰,后汉蔡邕在《琴操》曾云:昔日孔子周游列国,见兰花开于幽谷,但是却与杂草相伴,遂做此《幽兰》,说起着琴谱,还是本王在雍州的时候,柳元景给本王的,本王一直没有时间看,今日有些烦闷,夜不能寐,出来弹奏一曲。”
“奴婢曾经听过一首诗,还是殿下说给奴婢的,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虽然兰花开在空谷之中,与杂草相似,但是待清风徐来,兰花自然与别的杂草不同,殿下从小神明爽发,机制聪颖,在主上的诸皇子中,无论是文才还是骑射,殿下丝毫不逊色,相信主上会看到的。”
“是吗,武陵王冲浅浅笑了笑“其实论文采,本王不如四弟乌羊,四弟从小好学,有文才,当时四弟作的《水仙赋》,时人以为不减《洛神赋》;做《拟古诗》,时人谓亚迹陆士衡。说到骑射,那本王就更不如皇太子了,他可是最擅弓马的。”
就这样刘休龙和罗浅浅坐到了天明。
又是一年除夕夜,王鹦鹉和范材爬上屋子,视野豁然开朗,她眼前是雪夜里的建康城,到处都挂着大红灯笼和爆竹声。
王鹦鹉她望着雪夜的建康,口中呵出的气息成了一阵阵白雾。
范材也在思念着孔采藻,他多希望和他一起看烟花的是孔采藻。
年后的建康乡下,还是有些湿冷,采藻在这里大概生活了两个月,她只知道她是张阿铁的妻子,叫严道育,剩下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对于她的身份,其实她也曾怀疑过,毕竟她比张阿铁小好多,张阿铁的年龄都可以当自己的爹了,但张阿铁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郎主,每天好吃懒做的,她到底是谁,采藻捂着头,她只要一想这些,就头疼的要死。
张阿铁呢,自己白捡了一个如花似玉又年轻的漂亮媳妇,开心的不得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有了媳妇,就有了炫耀的资本,毕竟他这种人,能娶上媳妇就是不错的。
他看着采藻漂亮的脸蛋,不禁咽了口口水,他心里想:“也不知道姓严的牙婆从哪里拐来的小娘子,万一她的父母找到这里该怎么办,这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劲才买回来的媳妇,也许得让她真正成为自己得妻子才行,这样就算采藻父母找到她,生米煮成熟饭,也会不了了之,之前要不是见采藻的头受伤了,否则早要了她。
“夫主。”严道育细软的声音打断了张阿铁的思绪。
“喝杯水吧。”
张阿铁接过水,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他伸出手,往采藻脸上轻轻一划过。
采藻的脸色有些绯红,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我说小玉呀,你害什么怕呀”
张阿铁转了转眼珠,他起身,走到采藻身边,略带欺骗的说道:“小育,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顿了顿,眼神略带狡黠的说道:“你我夫妻之间,再亲密的事情早就已经做过了。”
说罢他又进一步的逼近采藻。采藻看着张阿铁,退了一步,张阿铁手楮在墙上,将采藻狠狠地框在墙上,采藻看着张阿铁,不觉有些恶心,而又躲闪不开。她惊恐的说:“夫主,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她想挣脱张阿铁的束缚,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闭上眼睛任凭张阿铁吻她,张阿铁罪恶的舌滑入采藻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而采藻的嘴里却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恶心。
一阵亲吻过后,张阿铁抱起采藻,任由他将自己放倒在床上,强行了鱼水之欢。翌日清晨,赤身裸体的采藻在昏睡中醒来,她揉了揉酸疼的后颈,她缓缓睁开眼,看见旁边正在打鼾的张阿铁。
想起昨天张阿铁对她的蹂躏,她急切地掀开被子,正欲下床,穿上衣服,蓦地,她的眼角余光瞥到床单有一丝染了红色的血迹。怎么会这样,张阿铁难道根本就不是她真的丈夫,她的手无力地抓起沾有血迹的床单。
“不,不,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谁,我不是他的妻子,可是现在我已经是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