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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国看到罗浅浅和几个宫女在宫门口忙碌,他连忙上前急切地问道:“各位娘子,可知这宫里的情况?”

罗浅浅瞅见是他,虽然有些嫉妒鹦鹉,但是还是希望以后王鹦鹉去东宫伺候,而不是这在武陵王这里呆着,于是凑近压低声音告诉他:“陈公公,武陵王殿下正陪着王鹦鹉呢。”陈庆国闻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我这是走了什么倒霉运!夹在太子和王鹦鹉之间已然让我焦头烂额,怎的这里还有武陵王。这又不是东宫,我又不是昭宪宫的管事太监,这可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陈庆国随即换了个口吻,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悄悄塞到罗浅浅手中,满脸堆笑地说:“麻烦娘子帮忙同传一声。”

罗浅浅见陈庆国如此模样,心下虽有些害怕,但还是收下了金子,应声道:“公公稍等,奴婢这就去通传。

陈庆国在原地来回踱步,不时抬眼望向宫内,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也顾不得擦拭。

刘休龙听闻罗浅浅禀报太子身边的太监陈庆国来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冰冰地喝道:“他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罗浅浅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奴婢猜想,陈公公八成是替太子殿下看望鹦鹉姑娘的。”

刘休龙好不容易才把太子赶走,此时更是恼怒不已,断然说道:“不见!鹦鹉正在休息。”

王鹦鹉急忙开口道:“您不要为难陈公公了。”

刘休龙扭头看向王鹦鹉,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你为何要替他求情?”

王鹦鹉微微垂首,轻声细语道:“他也只是依令行事,殿下又何必与一个奴婢计较呢。他在这宫中当差,处处小心谨慎,也不容易。”

刘休龙想想刘休远,心想刘休远真的是阴魂不散,冷哼一声:“哼,那也不能让陈庆国如此轻易就得偿所愿。”

不一会儿,罗浅浅回来了,她轻声说道:“陈公公,武陵王殿下请您进去。”

陈庆国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跟着罗浅浅走进了殿内。

在罗浅浅的带领下,陈庆国走进了屋内。只见刘休龙正端坐在正位上,脸色阴沉,目光冷冷地盯着陈庆国。陈庆国赶忙跪地行礼,大气也不敢出。

刘休龙盯着陈庆国,半晌没有说话,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刘休龙开口了,声音冰冷:“陈庆国,太子派你来所为何事?”

陈庆国身子一颤,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武陵王殿下,太子殿下对王鹦鹉娘子放心不下,特命奴婢前来探望。”

刘休龙冷哼一声,那声音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哼,他倒是有心了。本王告诉你,鹦鹉在我这里好得很,用不着他操心。”

陈庆国的脑袋像捣蒜似的,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慌乱应道:“是是,奴婢回去一定如实禀报太子殿下。”

刘休龙眉头紧紧皱起,那皱痕犹如深刻的沟壑,满脸不耐烦地大声喝道:“还有别的事?赶紧滚回去,别在这碍眼,耽误鹦鹉休息。”

陈庆国身子微微颤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子殿下让奴婢给鹦鹉带些东西。”

武陵王嘴角轻蔑地一撇,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昭宪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本王又不缺,滚。”

陈庆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武陵王殿下,鹦鹉娘子,奴婢求您了,这鹦鹉娘子您要是不收,这奴婢就没有脸面回东宫了。”

刘休龙心中暗暗思忖:哼,正好借此机会捉弄陈庆国立威给太子,谁让刘休远处处压我一头。于是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学猴子倒立吧,让她开开心,本王就让鹦鹉把礼物收下。”

陈庆国心中叫苦连天,暗暗咒骂自己怎么这般倒霉,但又不敢违抗,只得咬咬牙,双手撑地,费力地试图倒立起来。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顺着脸颊滚落。

王鹦鹉看到这一幕,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忍和善良。她轻启朱唇,声音温柔却坚定地说道:“殿下,您就饶了他吧,这般捉弄,实在有些过分了。”但看到陈庆国那滑稽的模样,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明艳动人却又带着几分纯真。

刘休龙哈哈哈大笑轻蔑的对陈庆国说:“瞧瞧你这阉人,本王还以为太子大哥身边伺候的宫监有何不一样,原来太子身边伺候的太监都像你这般没出息,太子也是糊涂,竟收留了你这等废物。

王鹦鹉看着他滔滔不绝,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庆国,心有不忍,眉头轻蹙,朱唇微启:“殿下,莫要这般过分,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刘休龙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不行,光倒立不够,你再学狗叫几声才行。”

陈庆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他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头垂得更低,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心中又羞又愤,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王鹦鹉轻轻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嗔怪,毕竟自己也是个宫女,心地善良的她再次开口说道:“殿下就别捉弄他了,他也不容易。您这般为难,实在有失殿下的身份。”

刘休龙听到王鹦鹉的话,却仍不罢休,继续嘲讽着,他的声音愈发尖锐刺耳:“你这贱奴,莫不是以为在太子身边就能狐假虎威?告诉你,在本王面前,你连只蝼蚁都不如!”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太子的嫉妒和对陈庆国的鄙夷,只想借此机会好好发泄一番。

王鹦鹉轻轻叹了口气,对刘休龙说道:“殿下,您以后莫要这般任性使气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刘休龙沉默了片刻,说道:“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你且好好养病,莫要为此劳神。”他对陈庆国说:“今日礼物就收下了,还不快滚”

陈庆国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多谢殿下,多谢鹦鹉娘子。”说完,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陈庆国在昭宪宫学猴叫出来后,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虽说他只是个太监,可打小就伺候太子,以往哪曾遭遇过今日这般的羞辱,简直是把他的尊严摁在地上摩擦。他肺都要气炸了,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一想到自己在东宫时的威风,再对比此刻的惨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满心委屈地回到东宫。见到刘休远,小心地说道:“殿下,鹦鹉已经收到您的礼物,说明鹦鹉娘子还是想着殿下的。”

刘休远听到这话,心情瞬间愉悦起来,连连说道:“收了好,收了好。”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陈庆国那衣衫不整,头发也有点凌乱的模样,脸上还脏兮兮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刘休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和疑惑,问道陈庆国:“庆国,你这是怎么回事?怎如此狼狈,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陈庆国站在那里,双腿不停地颤抖,仿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双手局促地搓着衣角,嘴唇嚅动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刻陈庆国内心无比纠结,他既害怕说出实情会惹太子生气,又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如何是好。

刘休远和声说道:“规矩你也知道,孤向来不喜身边人如此狼狈,尤其是你在孤身旁伺候,是孤的脸面,如此狼狈,成何体统。但今日,你只管说来。”

陈庆国“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扑簌簌地滚落,哭哭啼啼地说道:“殿下,奴婢原本受了委屈,怕污了殿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