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听闻殷景仁又病了,那一瞬间,心中似被一块巨石猛地撞击,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担忧。他微微蹙起眉头,那两道剑眉仿佛承载着万千思绪。缓缓转头看向奚成祖,语气中满是关切与急切,问道:“殷景仁的病情如何?”
奚成祖赶忙躬身回答,神色间也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奴婢也只是听闻殷大人病重,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刘义隆沉吟片刻,双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片刻后,他毅然说道:“走,朕要亲自去看望殷景仁。”
奚成祖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即连忙劝道:“陛下,您日理万机,此事可派奴婢下去办,您不必亲自前往。”
刘义隆摆了摆手,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殷景仁乃朕之重臣,他多次为朕排忧解难。如今他病重,朕岂能不去看望?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奚成祖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人准备车驾。不一会儿,刘义隆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殷景仁的府邸。一路上,刘义隆的心情颇为沉重,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殷景仁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种种场景。
来到殷景仁的府邸,刘义隆脚步匆匆,径直走向殷景仁的卧房。此时的殷景仁面色苍白如纸,虚弱地躺在床上,仿佛一片随时可能凋零的秋叶。看到刘义隆亲自前来,殷景仁心中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奈何身体虚弱无力。
刘义隆连忙上前扶住殷景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说道:“爱卿不必多礼,你安心养病便是。”
殷景仁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陛下,臣何德何能,劳陛下亲自探望。”
刘义隆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殷景仁的手,那双手曾经为他书写过无数的谋略,如今却如此冰凉。他感慨地说道:“爱卿为朕操劳一生,如今病重,朕岂能不来?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早日康复,朕还需要你为朕出谋划策。”
殷景仁微微喘息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牵挂:“陛下,老臣这病体,怕是难以痊愈了。老臣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小女玉盈。老臣一生,未能给她最好的,只盼着能看到她风光出嫁。”
刘义隆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爱卿放心,朕明白你的心思。”
然而,一想到太子刘休远在婚姻之事上磨磨唧唧,两三个月连点眉目也没有,面对备选的太子妃犹犹豫豫,刘义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恼怒:“这太子,怎如此优柔寡断!”
含章殿
刘义隆面色阴沉地回到含章殿,刚一踏入殿中,殷景仁的话便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他重重地坐到龙椅上,心绪烦乱,转头看向一旁的奚成祖,声音中带着压抑的不满问道:“太子选太子妃之事如何了?朕给他挑了几家大臣的女儿,这都磨磨唧唧几个月了。”
奚成祖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许是想更加慎重地挑选,毕竟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陛下挑选的那几位大臣家的千金,皆是才貌双全、品行端庄之人,这太子殿下难免有些难以抉择。”
刘义隆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又强压着没有发作。他冷哼一声,说道:“慎重?他这般优柔寡断,哪里有半点太子的风范。他不想找媳妇,可朝廷大臣都盯着呢。再说,选太子妃既是家事又是国事,岂可如此拖沓。”
奚成祖赶忙继续劝慰道:“陛下莫要太过忧心。太子殿下年轻,未经太多世事,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谨慎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陛下您宽心,太子殿下定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早日做出决断。”
刘义隆微微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无奈:“朕何尝不知他年轻,可他身为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岂能如此犹豫不决。朝廷上下都在看着,这选太子妃之事若一直悬而未决,难免会让人心生疑虑。”
沉默片刻,刘义隆又说道:“成祖,你去把太子叫过来,朕当面问问他。朕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犹豫什么。”
奚成祖连忙应道:“奴婢遵旨,这就去请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