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璀璨的光芒从华丽的宫灯中如水般倾洒而出,然而,那紧张的气氛却似厚重的阴霾,紧紧笼罩着,无论多么绚烂的光芒都难以将其驱散。路淑媛身着淡雅宫装,那轻柔的衣料随着她的每一步微微飘动,宛如春日微风中摇曳的柳枝,身姿袅袅,却带着无尽的哀愁。她携着宫女月梅,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的心事,缓缓踏入这威严的宫殿。路淑媛微微抬眸的那一瞬间,心猛地被刺痛,仿佛被尖锐的冰凌狠狠扎入。只见潘淑妃千娇百媚地倚在刘义隆身侧,她那娇柔的模样以及刘义隆眼中满溢的宠溺,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进路淑媛的心中。入宫将近二十载,宠爱于她而言,不过是寥寥星辰,难以捕捉。今日来到这长乐宫,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沉沉地笼罩在她心头。
路淑媛与月梅恭敬行礼,声音清脆而整齐:“妾(奴婢)给陛下、淑妃请安。”
刘义隆并未即刻回应,只是冷冷地扫视她们一眼。那目光仿若利剑,瞬间让路淑媛心中一紧,一股冰寒之气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彻骨。
路淑媛瞥见刘义隆面色不善,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刘休龙的身影,心想定是这孩子又闯出了什么祸事。
可刘义隆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让路淑媛措手不及。
刘义隆怒声道:“淑媛,你可知你宫中的王鹦鹉,竟敢勾引太子!你身为她的主子,是如何调教的?!”
路淑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难以置信地望向月梅,期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否定的答案。月梅亦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路淑媛满脸惊讶,急忙说道:“陛下,这个丫头确实挺可爱,上次华林园之事乃是误会,何况她只是不小心。”
刘义隆满脸不满,大声说道:“不小心?朕看她都和太子那般模样了!”
路淑媛一阵惊讶,满心疑惑地问道:“陛下,这王鹦鹉平日里甚是机灵,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
刘义隆继续发泄着他的不满:“你连个宫女都管不好,还谈什么教育道民?朕多次交代他要勤勉学习,将来才能担当大任,可他呢?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在华林园和几个宫女太监嬉戏,还想找个宫女当侧妃,在武陵王府赌博喝酒胡闹,还结党营私!朕对他寄予厚望,他却如此不成器!”
路淑媛心中难受至极,暗自想道:你这个当阿父的呢?又何曾尽过多少教导之责?但她又不敢反驳,只能强压着怒火,低头不语,眼眶却微微泛红。她觉得自己无比委屈,明明一直在努力教导孩子,却得不到理解。
路淑媛心中一阵酸楚,强忍着泪水,低声辩解道:“妾从未放松过对他的管教,他一向乖巧懂事……”
刘义隆怒目而视,说道:“哼!他乖巧懂事?他若乖巧懂事,就不会如此不成器!朕看他就是被你给惯坏了!如此轻浮气燥的,没有半点稳重。”
路淑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委屈:“陛下,道民他还年轻,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妾日后定会更加严格地教导他。”
这时,潘淑妃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潘淑妃柔声道:“陛下,这武陵王还小,难免年少轻狂。还有那个王鹦鹉,路妹妹或许也是被蒙蔽了双眼,毕竟王鹦鹉那宫女平时看着确实挺讨人喜欢的。不过,这件事若是真的,那确实该好好查查路妹妹宫里的宫女,不能让这等风气在后宫蔓延。”
路淑媛咬了咬嘴唇,说道:“淑妃姊姊说的是,妾回到宫里自然会管教自己的宫女。”
刘义隆满脸厌烦,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退下吧,看着就心烦。”路淑媛心中一沉,默默行了个礼,带着月梅黯然退出长乐宫。她在心中叹息,这宫中的日子,何时才能安稳。
路淑媛的脚步虚浮至极,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端,却又沉重得仿佛拖着千钧巨石。刘义隆的指责犹如一座座沉重的山峰,气势汹汹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被这沉重的压力紧紧包裹,如同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而潘淑妃那看似善意实则暗藏心机的话语,更是如同绵里藏针一般,不断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回到自己的宫中,路淑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得如同没有星辰的夜空。她的目光没有一丝焦点,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就像被黑暗笼罩的荒野,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一丝光亮,去面对这一切。
路淑媛突然抱怨道:“主上他何时管过道民?他只知道一味地指责我,却从未真正关心过道民的成长。他作为阿父,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决堤而下。
月梅站在一旁,满脸担忧之色。她看着路淑媛如此痛苦,心中也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她轻声安慰道:“娘娘,别太伤心了。主上也许只是一时生气,等他冷静下来,说不定就会理解您的苦衷了。咱们殿下还小,难免会犯错,只要我们好好教导他,他一定会改正的。”
路淑媛微微摇了摇头,满脸的失望与无奈:“月梅,你不明白。主上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们母子。他只在乎他的权力,对道民的成长根本就不在意。”
月梅轻轻握住路淑媛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与鼓励:“娘娘,别这么说。陛下他也许有他的难处。我们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路淑媛沉默了片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与愤怒:“这个王鹦鹉不是伺候道民吗?怎么会和太子有染?难道是潘淑妃陷害?”
月梅思索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娘娘,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王鹦鹉平日里一直伺候武陵王殿下,怎么会突然和太子有了牵扯?说不定真的是有人陷害。会不会是淑妃借着一个小宫女打压太子和咱们殿下呢?”
路淑媛气得脸色发白,咬着牙说道:“这个王鹦鹉八成是个祸害!不能让她祸害道民。月梅,你去把她给本宫叫过来!”月梅连忙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