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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闾有一种直觉:刺客极有可能冲着自己女儿滕玉来的。玉女宫里只有滕玉才值得他们深夜大费周章地冒险来此闯宫,除此根本解释不通。

既然如此,在没有达成见滕玉的目的之前,刺客必然不甘心离去。不然,今晚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便毫无意义了,如今急的应该是那些该死的刺客,而不是重兵把守地他们一方。

“哼,寡人倒欲睹之,终何人深夜大闹禁宫乎?”阖闾冷哼一声,目光的森冷地环视着周围不屑道。

区区十人就敢闯这龙潭虎穴一般的王宫,这是摆明了不把这数千装备精良的王宫卫戍精锐之师不放在眼里啊。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贼子跑了。

“尔等切记严密把守玉女宫宫门,休令歹人有机可乘,公主若有闪失,定教尔等人头落地也。”展如沉声道。

“怎么办?没想到这大半夜的,阖闾老甲鱼竟然这么有精神,不睡觉跑这儿来搞什么飞机嘛。现在这可是2000多吴军精锐,插翅也飞不过去,看这展如的架势,分明是要对本少爷来个守株待兔。”王浩趴在树底下的草丛里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吱嘎”一声,玉女宫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一道高挑的倩影从里面走出来,在宫门前的火把照耀下依稀可见,正是王浩日思夜想的滕玉公主。她依旧那般明艳动人,妥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女神一枚。

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一句形容滕玉再贴切不过了。然而,此时的滕玉清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憔悴、消瘦,令不远处躲藏着的王浩内心一阵自责。

“学姐,你在这里受苦了,人人都以为王室贵女,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然而,这冷冰冰的偌大王宫何尝不是一座牢笼呢?”王浩内心暗暗心疼滕玉,如今这诸女之中只有她离自己最远,他根本没法好好照顾到她。

“展如将军,尔深夜率诸多士卒兵围本公主之玉女宫,所为何事乎?”滕玉语气冰冷道。

“卑职等参见公主,尔有所不知,适才有歹人深夜闯宫,竟有上百袍泽命丧于彼手也。下臣等恐公主有恙,特往此守之。”展如对着滕玉躬身一礼道。

他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盔甲外面罩着的披风被那一阵习习微风吹得烈烈作响。

“哦,竟有此事?敢问刺客几何,如今却于何处?”滕玉沉声道。

“禀公主,刺客颇为狡诈,且功夫高明,卑职等已布下罗网,众贼必不得逃脱吾等之手也。”展如信誓旦旦道。

“展将军不必多言,汝安于本分即刻,速速就位。”阖闾打断了两人对话,挥袖示意道。

“父王,夜色已深,汝竟亲临玉女宫,此皆为儿臣之过也。”滕玉此刻才看到被众兵卒团团护住的阖闾,盈盈行一肃拜之礼道。

阖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霸气十足地从密密麻麻的吴军士兵中走了出来,冷哼道:“汝尚知晓自身不孝,如此便好。寡人且问汝,汝可思之审如何叙腹中胎儿生父乃何人乎?”

滕玉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他想不到自家这往日的“宠女狂魔”老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说出这番令他难堪的话来。她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这时,阖闾的内心何尝不是在天人交战,五味杂陈呢。自己这小女儿无媒苟合,未婚先孕的事早都闹得沸沸扬扬了,既然反正都瞒不住,索性他就把这事闹得更大些。

他在赌,赌此刻和自己小女儿有很深的恩怨纠葛,拼命羞辱滕玉,就是为了把隐藏在暗处的刺客给逼出来。

这是阖闾这些天苦思冥想出来的一个局,吴国大将军孙长卿所着“三十六计”中的“苦肉计”。滕玉这如花似玉、养尊处优的美娇娘,不要说男子,就是女子都不忍心让她受苦。一旦刺客心软,不忍心看到滕玉遭此羞辱,可不就自投罗网了。

反正滕玉这丫头也不怎么听话,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未必不是好事。阖闾这么想着,倒是抵住了心如刀绞,心有不忍的难受感觉,愣是把心一横,开启了“奥斯卡影帝”模式。

“岂曰汝尚觉屈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焉?汝终欲以言之乎?再若不言,寡人自当用强迫汝屈从之。”阖闾眼神极其冷厉,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的口气极为冷漠。

就好像眼前的滕玉就是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陌生人,那眼神令滕玉无比心悸。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一点没错,这样也好啊!我对吴国,对姬氏王族就没有任何愧疚了。吴国是个短命诸侯国,只有区区二十多年的国柞了,你们尽管作吧,不作就不会死!”滕玉伤心到极点,反而就想开了,她从心底里冷笑连连。

阖闾这老头也就不到一年的寿命了,她还至于和一个黄土埋到额头的糟老头计较,她以丝巾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换上了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冰冷表情。

“来人兮,将滕玉与寡人擒住,堕其腹中胎儿,以洗雪吴国之耻也。若彼胆敢反抗,就地格杀!”阖闾冷喝道。

要演戏就演全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些刺客就这么猖狂地在吴王宫肆无忌惮地高来高去,来无踪去无影的,今日若不把他们就地擒拿,以后阿猫阿狗都可以把这堂堂吴王宫当自家的后花园了。

那还得了,这以后他和姬氏宗族怕是连觉都睡不好,成天得活在胆战心惊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哉,滕玉,休怪父王兮,王室自有王室之规,汝之缪在于任性如斯。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自有万般无奈也。”阖闾一张老脸,显得无比难堪,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十来岁。

他的心里仿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吴国自第十九代君王寿梦入洛邑朝拜周天子,为吴国赢得一丝生机以来,到他这个吴国二十四代君王,奋六世余烈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吴国之强盛。他绝对不能因为私情而将吴国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呃……大王,此……恐不妥也。”展如犹豫道。阖闾对自己女儿都这么残忍无情,令他菊花一紧,冷汗直冒。这么看来,他当时吃了败仗,灰溜溜滚回姑苏还捡回一条狗命,这得有多幸运啊。

“聒噪,展将军若目中尚当吾为尔之君上,便依令行事哉。”阖闾无情地打断道。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