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为首之人身材凹凸有致,线条优美动人,虽然蒙着脸,但从其身姿和动作可以判断出,此人应该是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她手持一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那女子的剑法更是凌厉非常,招式变化多端,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黑暗之中,阏蓬与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然而,经过数十招的较量后,阏蓬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倒是因为一时疏忽,被那女子抓住机会,一箭射中了右臂。
阏蓬闷哼一声,右手捂住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淌而出。但他并没有退缩,眼神中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而此时,其他兄弟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准备一起应对这群突然出现的强敌。
他们有帮手,人家也有,那伙人的同伙见自家头领有危险也纷纷从香樟林中跳出去。就这样两伙人直接对峙上了。
好在那伙人好像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有意把他们拦截在此,貌似是在拖延时间。
“尔等宵小之辈尚不速速离去,更待何时?再若前行,吾等取尔项上人头。”女子冷喝一声,语气冰寒不带一丝情感。
阏蓬一看人家暂时对他们没有杀意,只是那女子黑色面纱下那双美目炯炯有神,似两道利箭扫视着他们。
“走,不得恋战!好汉不吃眼前亏也!”阏蓬从地上挣扎着起身,龇牙咧嘴捂着右臂鲜血淋漓的伤口喝道。
待阏蓬九人狼狈地离去后,一名随从低声凑近那女首领道:“禀首领,徐四等已然寻得公输果落脚之处,似为彼彭城邑尹羁押于牢狱。”
女子想都没想,果断下令道:“越军右司马乃吾等他日起事抗吴之助力,今彼泰山有难,吾等务必竭力营救也。”
“唯!”、“唯!”、“唯!”……众随从答应一声便翻身上马,跟随女子往东而去。
夜幕笼罩着大地,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世间万物。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就在这如梦如幻的夜色之中,一道身影疾驰而过,犹如闪电划破夜空。
那女首领身骑一匹雪白的骏马,身姿矫健而轻盈。月光映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和迷人的轮廓。只见她身着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更显其婀娜多姿;腰间束着一条红色丝带,随风飘动,宛如夜空中燃烧的火焰。
她长发飘飘,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随着马匹的奔腾而飞扬起来。那张神秘美艳的脸庞被黑纱蒙着,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英姿飒爽。
……
吴王阖闾满怀期待地等着阏蓬等人能带来成功追杀王浩得手的好消息。然而,当他得知阏蓬他们竟然未能完成这项至关重要的任务时,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被怒火所吞噬。
只见吴王阖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怒火所吞噬。
他怒视着跪在大殿上,低垂着脑袋不敢吱声的阏蓬,怒吼道:“阏蓬,尔可知罪乎?”
阏蓬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为自己辩解两句。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能掩饰他在彭城办事不力的结果。
“卑职办事不力,请大王……”阏蓬恭敬行礼道。他主动承认错误,是因为心中希望以退为进,保住自己的小命。
“汝既知错,来人兮,殿前大内侍卫何在?予寡人将此罪人拖将下去,枭首示众!”阖闾怒拍吴王宝座前的书案道。
左右身着明晃晃甲胄,腰佩宝剑的殿前武士领命,“刷”、“刷”抽出宝剑欲气势冲冲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阏蓬。
“且慢!”这个时候,伍子胥出言相劝道:“禀大王,吴国今恰逢用人之际,冀大王且暂留阏蓬首领之命也!”
伍子胥实际上并非如表面那般心地善良,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对天干杀手组痛下杀手,其中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要知道,这天干杀手组乃是滕玉公主亲手选拔并精心训练出来的精英队伍。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伍子胥对这些杀手心怀不满,但顾及到滕玉公主的颜面和威势,也不得不暂且饶过他们一命。
因为伍子胥深知,未来的局势变幻莫测,谁也无法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倘若有朝一日与王浩或者滕玉正面交锋,滕玉必然会念及她与天干杀手组之间的渊源。
如此一来,王浩在面对滕玉时,便会因忌惮伤害到滕玉的心而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出手,从而陷入一种投鼠忌器的尴尬境地。这样一来,伍子胥便能在这场吴越两国复杂的斗争中占据更为有利的位置,谋取更多的利益。
“也罢,既相国相求,寡人便权且留尔等一命,他日若复办事不力,定斩不饶!”阖闾余怒未消,对着阏蓬呵斥道。
“谢大王不杀之恩!卑职留待有用之身,他日当将功补过也!”阏蓬跪在大殿上,恭恭敬敬地叩首道。
“休要多言,速速退下!”阖闾挥手赶苍蝇似地不耐烦道。而阏蓬终于松了口气,径直奔往住处养伤去了。
……
这次,阖闾又召阏蓬入宫,后者必然还是为了刺杀越国右司马之事。走在去大殿的曲折回廊上,他心里琢磨着应对之法。
果然,等阏蓬匆匆来到大殿,跪在高高坐在吴王宝座上的阖闾面前时。阖闾目光如鹰隼一般俯视着他,淡淡开口道:“阏蓬,尔戴罪立功之时已到,命尔明日率'天干杀手组'赶至……,不得有误,此番若再有差池,提首级来见!”
“罪臣得令!吾即刻着手布置此事!”阏蓬叩首行礼道,旋即转身离去。
就在同一时刻,位于吴国东郊的句芒军大营内一片繁忙景象。阳光洒落在营帐之间,映照出一位身姿挺拔、英气逼人的青年身影。
这青年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披坚韧的皮甲,腰间佩戴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息。
仔细端详这位青年,会发现他的面容竟与吴军大将展如有着三分相似之处,但相较于久经沙场的展如而言,他明显要年轻许多。此刻,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校场之上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目光犀利而专注。
只见一名传令兵站在校场中央,奋力挥动着粗壮有力的双臂,使劲地擂打着一面巨大无比的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