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道:“我不了解你,说说罢了,商大少爷当真了?”
“他是心虚。”秋芙接道。
二人一唱一和。
这副场景落到商为序心里只让他心里有些酸,好似他是个外人一样。
他来了些气,“杨大将军既不了解我,为何说我处处留情,惹了桃花债?我竟不知杨大将军这般长舌,喜欢编排他人。”
杨改此时心情好,觉得商为序的话对他来说不疼不痒,他当即认错,“是我多嘴了,杨某在这给商大少爷赔不是了。”
这一下又给商为序弄得不上不下,难受至极,一下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秋芙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看见商为序吃瘪就开心,没忍住回头看了商为序一眼。
秋芙迎着商为序幽怨的目光得意地笑了笑,高高仰起下巴,好不傲气。
商为序嘴动了动,没有出声。
但是秋芙看着商为序的嘴型,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没心肝的。
于是,秋芙又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一撇,就又对上了杨改。
杨改含笑看着她,眼中柔了不少,周身也不再是寒气与杀意。
商为序吞下了这口气,因为他还有没确认的事,他没心情拐弯抹角,直接道:“杨大将军此时独身,但以后却也少不得成家立业,到时便有姑娘倾心了。”
“杨大将军一看便是深情之人,那会儿若是得了姑娘送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想来是要日夜贴身带着揣在怀里,怕放外头,磕着碰着给弄坏了。”
“心上人送的物件的话,自然要带着。”杨改答道。
他不知商为序为何突然这般问,商为序从刚刚开始便一直莫名其妙的。
商为序听了这话,心凉了半截。
看来还真揣怀里了。
“我睡觉去了。”秋芙一下站起身,就往营帐里走。
她不愿再听商为序说的乱七八糟的话了,平时就不正常,今天特别不正常,听得她脑子乱糟糟的。
还说什么定情信物,在秋芙看来,商为序自己收得也不少,到时候回了盛京,她定要去商为序家中,去他的屋中好好找找,数数看到底有多少姑娘送的定情信物。
待秋芙走远了,商为序便开始明人不说暗话了,“杨大将军,秋芙是不是给了你一个藤环?”
“嗯,你如何知道?”杨改点点头。
原是因为这事,怪不得商为序要说那些话来引,如今便说得这样直接,方才是因为碍于秋芙在场吗?
商为序轻笑一声,颇有宣誓主权的意味,“我与她自小亲近,有什么她都和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如此。”杨改道。
他听了这些话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
“你把那藤环拿出来给我看看。”商为序道。
他要看看杨改是从哪掏出来的。
“不给。”杨改道。
“就看一下。”商为序道。
“一下也不给。”杨改拒绝道。
“你想看的话,让殿下再编一个给你不就成了,何必要看我的?”杨改又接着道,“你不是说与她亲近吗?想来一个亲手编的藤环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吧?”
商为序握了握拳,“杨大将军该不会弄不见了吧?”
“商大少爷放心吧。”杨改道,“我将那个藤环视若珍宝。”
商为序眼底划过一丝危险,让杨改都惊了一下。
“好一个视若珍宝。”商为序道。
这意思是打算一辈子带着了?
“那杨大将军以后想用这个珍宝去换什么呢?”他问道。
“这是我的事,还请商大少爷别再过问了。”杨改应付道。
他想快些结束这个话题,越说,商为序便越放不下那个藤环,他真怕商为序要和他抢。
“呵,行。”商为序冷笑一声。
既然杨改都下逐客令了,看来是真不想和他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听不出好赖话的人,不问便不问,反正他迟早会拿到杨改手上那个藤环,不管用什么手段。
那是秋芙编的,凭什么要放在杨改那?
这样岂不是真成了什么定情信物了?
那藤环此时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商为序心中,还拔不下来。
藤环有什么了不起的?
秋芙不是也给他送东西了吗?
那个癞蛤蟆,是活的,还会动,更会叫,不比藤环那个死物好?
夜静悄悄的,两个男人坐在营帐前也静悄悄的,不提秋芙便没了话头,提了秋芙便要争锋相对,索性不再说话。
在这点上,商为序和杨改无声的达成了一致。
春日渐暖,莺飞草长,微风和煦。
行军一月有余,此时到了万义国边境,明日便要攻打。
商为序心中难受。
秋芙说不和他说话,还当真一个多月不与他说话了,见了他便躲,就连明日他要上战场她也没有过问,却对杨改多有关心。
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商为序想找个机会与秋芙道歉,可是找不到,秋芙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
看着杨改日日在秋芙身边献殷勤,他真想当着秋芙的面将杨改杀了,秋芙害怕,便不敢再不同他说话了。
可是那样秋芙会讨厌他,他不想秋芙怕他。
商为序决定先忍一日,待明日仗打完了,即使秋芙躲着他,他也要将秋芙揪出来说说清楚。
翌日,黑云压城。
金戈铁马声不断,击鼓喊杀声不停。
号角声满天。
秋芙在军营中,即使隔得远,也能听见战场那传来的声响。
军营中此时只有她和三三两两的士兵留守。
她坐不住,站起来走了一圈又一圈。
已经打了一整天了,快到夜晚了。
明明杨改和她说过,是必胜的,只需半天。
杨改那自信的样子让她宽了许多心。
只是如今,怎么打了一整天还在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臭商为序,明明没习过武,为什么偏要跟着杨改上战场,想死在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