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一会儿我再将药送过来。”宋朝鹤道。
秋芙站起身:“哦,好,谢谢了。”
“嗯。”宋朝鹤应道,随后转身就走。
秋芙继续在偏房待着,以免白玉迟又要咳血。
她一坐下,就对上白玉迟深情的眼眸,眸中的温柔就要将她淹没,可是她会水,没事,又游出来了。
二人相视无言。
许久,白玉迟试探着开口:“殿下,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秋芙无聊地用手撑着脑袋:“昨天。”
“那他叫什么?”白玉迟继续打探。
“宋朝鹤。”秋芙答道。
“他家里几口人?”白玉迟问道。
秋芙疑惑道:“他和你有仇啊?你打探那么细做什么?”
“好奇。”白玉迟道。
“不许好奇。”秋芙道。
“好。”白玉迟应道。
许久,月莲走到偏房门口,轻声叫道:“殿下。”
“啊?什么事?”秋芙边应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月莲递给她一个药包,看了屋里的白玉迟一眼,凑到秋芙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刚刚一个公子来,说这个是要给一个穿着红衣的宫女的,可是我们蓉华宫只有殿下喜欢着红衣,哪来的什么红衣宫女?”
月莲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距离,一脸为难看着秋芙。
秋芙道:“没事,这事你不用管那么多,这药你拿去熬了吧,熬完了给我端过来。”说着,又把药包递回给月莲。
月莲接过药包就退了下去。
秋芙走回屋去。
白玉迟问道:“怎么了?”
“宋朝鹤送药来了而已,我让月莲拿去熬了。”秋芙道,再次坐下。
白玉迟点点头,倒没有再追问。
千等万等,秋芙终于等到月莲将汤药端来。
秋芙接过汤药,让月莲先退下了。
她将汤药递给白玉迟:“喝吧,小心烫。”
“殿下可以喂我吗?”白玉迟提出要求,笑着,一脸温柔看着她。
“碗和勺子有毒啊?”秋芙不满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喝。”
“不是......这......我......唉,好吧。”白玉迟语塞,秋芙真的是不解风情。
他接过碗,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你看,你这不是能自己喝吗?”秋芙双手抱胸道。
“嗯。”白玉迟不想说话了,他拿秋芙有点没办法,秋芙好像对情之一事木木呆呆的,有些迟钝。
秋芙看着白玉迟将汤药喝完:“好了,你喝完药睡一觉休息下吧,明日同我去商府。”
“那殿下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吗?我一个人很孤单,闭上眼就想起灭国那日,每夜都睡不好。”白玉迟做了最后的挣扎。
别说,这套对秋芙还是有些作用的。
毕竟白玉迟的国家是被她的国家灭的。
她道:“行吧。”
白玉迟躺到床上。
秋芙就坐在床边。
不久,秋芙就道:“你平时睁着眼睛睡觉的吗?”
白玉迟摇摇头:“不是,只是想在睡前多看看殿下罢了,这样就可以做个好梦,不会做噩梦了。”
秋芙若有所思:“我还有这种能力?”
白玉迟轻笑一声:“对我来说是的。”随后闭上了眼。
秋芙看着白玉迟的睡颜,是好看,有些雌雄莫辨。
他被灭国那日应该很害怕吧,所以才夜夜做噩梦,睡不着觉。
秋芙想起柳夏在她小时候做噩梦时为了哄她哼的曲。
如今,她不自觉也哼给白玉迟听了,声音不大。
哼得入迷,秋芙也靠着床杆闭上了眼,想着小时候的时光,脸上不禁挂笑。
她很幸福,她从出生开始就很幸福,她很知足。
闭上眼的秋芙没注意到床上的人眼睛悄悄开了一条缝。
白玉迟听着秋芙哼的曲,看着秋芙脸上幸福的神情。
他喜欢秋芙这样的姑娘,他恨秋芙是万义国的公主,他羡慕秋芙还能有这样的人生,他不满秋芙为什么还能拥有这样的人生。
不过,秋芙哼的曲让他心中平静了些,他好像可以将心中的仇恨放下一瞬,享受现下和秋芙在一起的时光,许久没有这样宁静温暖了。
他没有选择放下,秋芙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害怕,哪怕只放下一瞬就难捡得起来了。
还是睡觉吧,喝完药确实有些困倦,方才还咳了许多血。
白玉迟没有做噩梦,梦里只有芙蓉花,秋芙在芙蓉花中,朝他扔泥巴,还笑他是个大哭包。
“白玉迟?”哼完了曲,秋芙睁开眼,轻轻唤着。
床上的人没有应道。
秋芙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将门缓缓关上。
她也要回屋中休息一下,现在只要等着明日将白玉迟送去商府就好了。
日月更替。
再替。
树影婆娑,早起的鸟儿吃了早起的虫。
秋芙起了个大早,特意准备了一架马车,将白玉迟藏在里头,出了皇城,往商府去。
商府门口,商为序已经等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来?”秋芙拍了商为序一巴掌,问道。
“一来就给我一巴掌,我就是知道,你管我。”商为序不悦道,他一想到马车里那个人就来气。
商为序看着马车道:“让他快些。”
“哦。”秋芙应了一声,去掀了帘,“下来吧。”
白玉迟下了马车,看了看商为序,又看了看秋芙:“殿下,可以和商大少爷说说,让他别再打我了吗?”
“你非要一来就给我找不痛快吗?”商为序眉眼压低,语气满是危险。
秋芙拍着商为序的背给他顺气:“行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别打他了,他身子弱。”
“你胳膊肘往外拐。”商为序道,秋芙怎么每次都帮那个姓白的?
秋芙一听,也不干了:“什么叫我帮他?我就是让你不要打他就是帮他了吗?他又不会打架,单方面被你揍,你若是和杨改打起来,你看我拉不拉偏架。”
“你又提杨改,句句不离杨改,不是这个白玉迟就是杨改。”商为序说着,瞪了白玉迟一眼。
秋芙扬起下巴与商为序对视:“提怎么了?提都不能提了吗?又不会少块肉。”
商为序不悦,她也不悦,为什么商为序总是要拿这种东西和她争吵?发的什么疯?
一旁的白玉迟突然开口:“殿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商大少爷动怒,你不要生气了,也不要为了我同商大少爷争吵,殿下若是生气,便拿我出气吧。”
“你!”商为序的话哽在喉咙,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这么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