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秋芙面无表情，她的身子用力往外倾，试图离堂溪止远些。
堂溪止低头看她，边走边道：“朕可是怕你累着，到地方再放你下来好不好？让朕多抱一会儿。”
秋芙撇过头去，不再去看他，她知道挣扎也没用，若是激怒了这个疯子，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堂溪止似乎很满意，手上用力，将她往上抛了一下。
秋芙被堂溪止抱着来到了地牢，在最里头的一间牢房前停下，牢房的门大开着，等待着它的主人。
堂溪止将她放下，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诡异，“看看吧，喜欢吗？”
秋芙往牢房里看去。
不见天日。
牢房中间被挖了个坑，坑中间灌满了水，还插了一根十字木架。
秋芙已经猜到堂溪止想做什么了，“我要进去吗？”
堂溪止又从后头抱住了她，“真聪明，这个游戏怎么样？”
“你开心就好。”秋芙已经无所谓了。
堂溪止松开她，“那小美人听话些，自己进去好不好？”
秋芙不发一语，直直往牢房里去，她跳进水中，那些水也不知从哪打来的，冰冷刺骨，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牙都在打颤。
“去，帮皇后的忙。”堂溪止命令着跟在身后的几个侍卫。
有两个侍卫走进牢房，跳进了水坑，手上拿着绳子，将秋芙的手和腰绑在十字木架上。
她动弹不得，不过不得不说，这坑挖得真是刚刚好，她正好能露出一个头，水淹到了她的胸口处。
那些侍卫将她绑好后就爬了出去。
堂溪止走了进来，站在水坑边，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过不是在和她说话，“拿上来，倒进去。”
一旁的侍卫得了令，便走到外头，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木桶进来了。
那个侍卫提着木桶来到秋芙面前，将那木桶里的东西往水坑里倒。
密密麻麻，全是黑长蛇。
秋芙一瞬间屏住了气，她还是害怕了，眼泪不受她控制流出来。
“放心，小美人，这些蛇已经被拔了牙，去了毒腺，咬不到你的。”堂溪止笑道，“朕可舍不得让你死了。”
“怎么样，这个游戏有没有让你满意？”堂溪止问道。
秋芙抬头看着他，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开口说话，“满意。”
“哈哈哈哈！”堂溪止又开始癫狂笑着。
他好像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笑够了，才接着道：“朕喜欢你这样的，有趣，能让朕开心。”
秋芙呼吸急促，她紧紧咬着牙，不低头去看那些黑长蛇。
堂溪止转身走了，他对着那些侍卫道：“你们在这看着皇后，那些蛇若是爬出来了就再扔回去。”
“是，皇上。”那些侍卫齐声应道。
牢房的门没关，但秋芙也跑不出去，外头有很多侍卫。
堂溪止走之前还将牢房旁的红烛灭了几盏，只留一盏。
昏暗阴冷。
秋芙看不清东西，但是她的身体有感觉。
那些黑长蛇在水里游着，滑过她身体的痒痒的触感让她腿都发了软。
好恶心。
好吓人。
水也冷。
没有光。
黑暗中，那些感觉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想闭眼睡觉算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想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根本睡不着。
那些侍卫真的如堂溪止吩咐的那样，时不时端着烛台进来检查一番，看有没有蛇爬了出来，若是有，就扔回水坑中。
秋芙只能想些别的东西去转移注意力。
她想啊想，从小想到大，每一段记忆里都有商为序，这才好受了些。
可是商为序现在不在这，黑暗中只有她一个，要是商为序在这，肯定会把她举起来，举得高高的，不让她沾到一滴水吧？
宣政殿中。
堂溪止随意靠着椅背，一只手撑头，另一只手拿着奏折看。
看完一本，他抬眸，对着那人道：“可是她说她很满意啊。”
白玉迟眼中是厌恶，“我不与你扯如此多，她身娇肉贵，一向都是被当作明珠捧在手心，你如今要让她在地牢里受那种苦？她受不住的，到时落下病根受不住的话，你的小美人可要没了。”
堂溪止笑道：“朕发现你好像很喜欢教朕做事，而且，让她国破家亡，你也有份吧，哦不，你不仅有份，你还是主谋，是始作俑者，你如今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好像恶人只有朕一个似的。”
他站起身，走到白玉迟身前，低声道：“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白玉迟斜了堂溪止一眼，“自然是你。”
堂溪止不满道：“你也不傻，怎么总是说些朕不喜欢听的话呢？来人！带出去！别让他进来烦朕了！”
外头走进来几个侍卫，将白玉迟押了出去。
白玉迟到了外头，抬头看了看天，还是灰色的，一点都不蓝。
好奇怪，明明报了仇了，秋芙被折磨了，可他看到的东西还是那么灰暗。
也不是所有，秋芙是红色的，这个他看得见。
地牢中。
秋芙根本不知道外头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她越来越冷，越来越害怕，但总是有一口气在那吊着死不了。
好痛苦，她已经感觉不到蛇的游动了。
堂溪止又来了。
“怎么样，想出来吗？”堂溪止轻声问道。
秋芙想出去的，但是她的心却不让她开口。
“不说话？”堂溪止不悦，“这样朕就不喜欢了，不说话那就再关你三天吧，不说话那就是不想出来吧，是不是在里头很舒服？既然你还受得住，那就多受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