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秋芙后来的经历坎坷了些,让她的心很疼,她想让秋芙一世无忧的,好在秋芙很坚强,都挺过来了,都过去了。
转眼间,秋都要过去了。
临近冬季。
秋芙穿的衣裳越来越厚。
她时时去宣政殿陪秋久安,给他编辫子,困了就枕在他腿上睡觉,就跟当初陪着秋岩修一样。
只不过现在陪秋久安比当初陪秋岩修更勤快。
秋久安和她说最近有一件忧心事。
那就是赵清初不愿意辅佐他,说要辞官离京,就跟当初的赵无远一般。
赵清初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问赵清初为什么,赵清初说他为了自身利益,牵连无辜百姓,所以不愿辅佐他,还说他这样的人不配做皇帝,皇帝为国更为民,牵连无辜百姓便是天大的错。
秋久安并不生气,敢于谏言,他求之不得。
不过他并不后悔当初的事,只是不知道怎么挽回赵清初。
秋芙听罢,便将此事揽了。
秋久安无法,只能盼着秋芙能有鬼点子。
如今他当了皇帝,很多脏法子不能用了。
秋芙的法子不脏。
赵清初再犟,也是给人当儿子的。
老子能管儿子。
秋芙直接杀到济世堂,找到了还没来得及走的赵无远,让赵无远去找赵清初谈谈。
秋芙见到了赵无远的小毛驴,和她的癞马不相上下。
她本以为赵无远这样的人会觉得赵清初是对的,然后拒绝她,所以当赵无远答应她时,她惊喜万分。
妥了。
赵无远直接去了赵清初的宅院。
赵清初出来迎他,“爹,怎么突然来了?”
他带着自己的爹到厅中入座。
赵无远开门见山,“你要辞官回家?”
赵清初答道:“嗯,还没来得及和爹说。”
“芙儿告诉我了。”赵无远道,“想清楚了吗?”
赵清初点点头,“嗯,儿子不愿辅佐那样的皇帝。”
赵无远哈哈一笑:“是我儿子啊,和我当年大差不差的。”
“爹什么意思?”赵清初问道。
赵无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你辅佐先帝了吗?”
“嗯。”赵清初应道。
赵无远往门外看去,看着天空,“先帝比新帝做的恶事更多,你怎么肯辅佐他呢?”
赵清初皱眉,一脸茫然。
赵无远接着道:“你觉得能坐到那个位置的,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先帝的手比新帝更脏。”
“你爹我,当初不仅是因为看到朝堂上的争权夺势勾心斗角,觉得考上状元后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失望而辞官,更是因为知道了先帝以前做过的事不愿辅佐先帝而辞官。”
“爹也像你一般想着,可那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手上就不可能没有人命,或许有,不过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样的皇帝,可能等我死了吧。”
“我考上状元后,发现一切都与我想得不一样,我没有机会去实现我的抱负,因为我不愿意站队,我时常在朝堂上被针对,因为我参他们的本,却没有靠山。”
“我不愿同流合污,便走了。”
赵清初听了,并不答话,像在沉思。
赵无远看见他那样,便又道:“你这是在走爹的老路,爹也时常会后悔,若是当年没辞官,找个靠山,或许也能利用那些权力实现自己的抱负,为百姓谋福。”
“你的路比爹好走多了,新帝看重你,芙儿也肯帮着你,还有比这两座靠山更硬的?你大可放手去做,根本不需要拉帮结派。”
“你可以将你想实现的都实现,你有那个才华有那个能力,你要将它们带回深山老林吗?”
“你如今,因为新帝手上沾了血便放弃了,初儿,没有什么事能十全十美,你既要鱼又要熊掌,到头来只会两手空空。”
“你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手脚干净的皇帝?”
“爹说这些你听吧,你要是真的想回去,后日跟爹一起走吧,你自己选。”
赵无远说完招呼也不打站起身就走了。
事实证明,他的话是有用的,赵清初留下了。
确实像赵无远说的那样,赵清初并不需要拉帮结派,没人敢惹他。
赵无远回去了。
他又回来了。
他到底也是人,说苦日子过够了,带着妻子回盛京过过好日子,他们只有赵清初这一个儿子。
赵清初不仅是状元郎,更是驸马爷。
他与秋凝意情投意合,便求了秋久安为他们赐婚。
秋久安同意了。
婚礼宴席上,秋芙乐得跟个什么似的,她最害怕的两个人果然还是在一起了,双倍害怕,哈哈。
而商为序,看得眼红。
秋久安针对他,这明明就是区别对待。
明明他比赵清初更早求秋久安赐婚,日日呈奏折,求娶秋芙,可秋久安死也不同意,但却转头同意了赵清初,赵清初才呈了一本奏折。
绝对是故意的。
秋久安不私下见商为序,商为序只有上朝时才能见到秋久安。
他知道秋久安怕他私下缠着他说要娶秋芙。
但他怎会放弃?
他接过商泽的担子,成了丞相,每日上朝,只为了一件事,求娶秋芙。
呈一本不行,他就每日呈十本,本本都是求娶三公主秋芙。
可每次都被秋久安打回来。
光秋久安也就算了,杨改还次次在旁边帮腔捣乱,让秋久安拒他的理由次次不重样。
这日,商为序又被拒了。
五十本奏折都被拒了。
他下了朝,在路上拦住了杨改。
“你故意的是吧?”他咬牙道。
杨改毫不掩饰,“嗯。”
商为序冷笑一声,“你这样做有什么用?能让她喜欢上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杨改只是道:“看你不爽罢了。”
“我看你爽一样。”商为序道。
他看见杨改面无表情的样子,便想故意刺激他,“先前芙儿不是给了你一个藤环吗?你后头还回来了,她可是让我处理,我直接扯断扔了。”
杨改的脸果然黑了。
就在商为序得意之时,杨改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无所谓,我还有她亲笔写给我的信。”
商为序一眼就认出那是在军营时秋芙绑在马脖子上留给杨改的信。
他伸手便去夺,“你有病啊?这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