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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不用陈韶去请人,歇了一夜的几家人就主动来了太守府。

陈韶在二堂接见了众人,稍稍问了几句昨日夜里歇息的情况及吃得如何后,让蝉衣安排好茶点,便又坐到偏厅,单独将孙家人请了进来。

孙家来的是孙守义的父亲孙望春、孙家的管事和一个杂役。

孙守义是独子,孙望春虽然对他寄予厚望,却也怕累着他,因而对他格外宠溺,养出他整日花天酒地,还不让人说的坏毛病。这次他出事,孙望春自认是他平常眼高于顶得罪了人,被人寻仇报复,一面后悔没能好好管束他,一面又拿出了许多的钱财上下疏通,就为尽早抓到凶手。

县衙、府衙的人拿了好处,倒也查得勤快,只是辛辛苦苦查了大半个月,还是连凶手的影儿都没有看见。孙望春不敢催促,只是每日总要去县衙走上一两回,金大人拿人手短,心里烦闷,也不愿说重话,安抚之时,无意提了两句若是她在,定能很快抓到凶手,他听后,当下便组织了这次前来求做主的行程。

原是安排了马车和充足的干粮,走到一半时,全都叫山匪抢去了。剩下的一半路,他是跟着大家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只要能找到凶手,为我儿报仇雪恨,我并不怕苦,也不怕累。”孙望春痛哭流涕地说着,又扑通跪到地上,用力磕头道,“我儿虽不成器,却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还请大人为他做主,让他得以安息!”

管事和杂役也慌手慌脚地跪了下来,恳求着同样的话。

陈韶搁下茶杯:“先起来吧。”

有昨日的前车之鉴在,孙望春又磕了几个头后,便庥利地站了起来。

陈韶示意他坐下道:“你既怀疑孙守义是得罪了人,那他与哪些人结有仇恨,你知不知道?”

孙望春一溜说了七八个名字。

名字中并无郭良才、钱有余、刘庆喜或是金致远,蝉衣担忧地看向陈韶。陈韶面色不变,让孙望春说慢些,将名字一个一个记下来后,又挨个问了他们与孙守义结仇的经过,最后问道:“你认为他们当中,谁最有可能是杀害孙守义的凶手?”

孙望春想也没想,就脱口说道:“周因,一定是他!”

陈韶看了一眼周因的名字后,问道:“理由是什么?”

孙望春愤慨道:“这个周因仰仗他舅舅是县衙主簿,整日为非作歹便罢,每次花天酒地过后,都要派人找我儿去给他付钱。我儿只是去得慢些,他便又打又骂,还动不动让他扮狗演猫,不拿我儿当人使唤。我儿出事后,往日最好热闹的他,却躲在家中足足有十日不曾出门。若非心虚,何至于此?”

陈韶问:“金大人怎么说?”

孙望春怏怏道:“怕马大人报复,金大人在问与我儿有仇之人时,我并未说他。不过我有暗中找人打探过,打探的人说周因不曾出门是因为受寒染病的缘故,但我怀疑他被周家给收买了,我儿出事那日下午,他还曾来府中随我儿喝过两场酒,与我儿在醉酒后闹得不可开交,怎那么巧,第二日就病倒了?”

陈韶又问了几句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细节后,突转话题道:“每日与孙守义吃喝玩乐的都有哪些人?”

孙望春看向一边的管事,管事讪讪道:“公子出手阔绰,只要愿意恭维他,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跟在他的身边吃喝玩乐。”

孙望春在一旁连连点头。

陈韶微微皱一皱眉:“也就是说,每日跟着他吃喝玩乐的人都没有定数?”

管事点头称完是,又接着说道:“公子不喜人叨扰玩乐的兴致,每每在家,花园那一片没他吩咐,都不能踏足。”

陈韶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孙望春。每每在家,花园那一片没他吩咐,都不能踏足……虽然这句话透出来的意思是,孙守义的死,他们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但同时也证明了一点,杀害孙守义的人,是个对孙家,对孙守义而言,都极为熟悉的人。

周因……

陈韶又看了一眼他的名字后,将记着郭良才几人的纸拿过来,以平常的语气问道:“孙守义是否认识郭良才、钱有余、刘庆喜与金致远几人?”

孙望春再次看向管事。

管事赶忙答道:“钱东家、刘员外和金公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公子自然是认识的,那个郭良才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小人倒是未曾注意过。”

陈韶道:“听慧觉师父说,他是县学的学子。”

孙望春立刻问道:“跟着我儿玩耍的,有不少县学的学子,这个郭良才……是杀害我儿的凶手?”

“不是。”

陈韶干脆地回答,并未让孙望春失望,而是又鼓足劲道:“那大人问他是?”

“他是慧忍大师的好友。”怕他因为误会而生出没有必要的麻烦,陈韶耐心解释,“目前我对这桩案子的了解都是通过你们的描述,想要凭着这些描述抓到凶手,我只能逐一排查所有可能。如果所有可能都排除后,还是无法推测出凶手,那就只能跟着你们去悉唐县了。”

孙望春懊悔道:“早知道大人要通过我们的描述来找凶手,过来前,我就该央着金大人将他们查案时的记录都带来了。”

陈韶顺势问道:“你们来洪源郡的事,金大人知不知道?”

“知道的,”孙望春还在懊悔,“来洪源郡的前一夜,我到县衙同他告过别,第二日走时,他也送我们出了十里亭。”

陈韶顺着问下去:“那他有没有同你们说过什么?”

孙望春点头:“说是说了,就是除了劝我们路上当心外,也就劝我们,如果大人实在抽不开身,就让我们先等一等,不要着急,家里有他替我们看着。”

管事看他说完了,小声提醒:“老爷忘了,金大人还说过,悉唐县虽比不得洪源郡阔绰,风景却是独一无二的好,还说他们会趁着我们回去前,将吃的用的都准备妥当,绝不叫大人过去后受委屈。”

孙望春连连点头:“对,对,是还说了这句!”

蝉衣脸色很不好看地抿紧了双唇。

陈韶勾着嘴角,附和了几句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他们出去了。随后,又挨个请了另外几家人进来。

另外几家的家底都比不得孙家,所知的线索少之又少。

将他们送出大堂,又看着他们走远后,蝉衣回到偏厅,恼声说道:“他们不懂,县衙里的那些人岂能不懂?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拿着这么大个案子来找公子,就为将公子引到悉唐县去!”

陈韶梳理着得到的线索,没有说话。

蝉衣怒色不减:“他们这样处心积虑,指不定那些人就是他们杀的!”

陈韶顿了一下,问道:“谁?”

蝉衣脱口道:“自然是县衙的那些人!”

陈韶笑道:“如果当真是他们杀的人,那更得往悉唐县去一趟了。”

傅九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下意识问道:“洪源郡不管了?”

陈韶不答反问道:“刘当家走了?”

傅九点头:“走了。”

陈韶:“李天流呢?”

傅九道:“他也走了。”

蝉衣霎时看向他:“走哪里去了?”

傅九茫然:“跟着刘当家走了呀,不是说要分几批人跟着去犍为郡?”

蝉衣冷笑几声,气势汹汹地说道:“公子且等着,我去将他找出来!”

陈韶点头。

蝉衣匆匆去了。

傅九跟到门口,看她头也不回,不由嘀咕道:“李小将军都走了快一个时辰,她就算轻功再好,恐怕也撵不上。”

回过头来,又说道:“李小将军走了,公子也走了,洪源郡真不管了?”

陈韶吩咐:“去把全书玉、七爷、赵良柱、王聪、许显民、刘德明、孙棋、徐夫子、刘承禧都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