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永安二年冬月,新科状元姜编撰整理案卷发现有疑,自此开始传奇一生的查案办案之路。
此案后圣上特恩科擢升其为刑部侍郎,次年任大理寺少卿,后升为大理寺卿,仅历经三年。
永安五年破科举徇私舞弊一案,上赞其有青天之才,后姜堰主动提出巡查九洲,为天下除不平有冤之事,御赐尚方宝剑,又先斩后奏之权。
……
永安九年,密召归京——
“你所言属实?”
皇帝端坐上位,面上情绪不明,看向下方恭敬如初的姜堰。
时隔七年,姜堰已经二十六岁,早已褪去当年青涩少年的模样,周身气息更为清洌,像是一把开刃的宝剑。
“臣所言句句属实,无半分虚言。”
姜堰知此事重要性,早在发现查到踪迹之后密折中已经告知圣上,只是此案关系重大,牵扯良多。
而且,他似乎暴露了踪迹,被人盯上了,不然不会一路上三波刺杀。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皇叔。”
皇帝怒极反笑,将御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上,显然是气的不轻。
姜堰垂头,此事涉及皇位,他不便多言,只能等待吩咐。
“姜卿,朕会派人协助你,朕要的是证据确凿,而不是所谓的捕风捉影。”
哪怕他知道此事绝对属实,但那些人做的都是诛九族的大事,怎么可能被轻易拿到把柄证据。
他没那么蠢,就凭借姜堰现如今几句话就去捉拿那些人,这不是嫌自己皇位坐的不够安稳吗。
“臣遵旨。”
皇帝面上疲惫,自从姜堰折子呈上来之后,他就没睡过安稳觉,再加上这不是姜堰凭借一己之力能拿到证据的,又害怕打草惊蛇,这才密召姜堰回京。
他有些头疼,刚想让姜堰退下,就见姜堰又跪下了。
“臣想向陛下求一恩典,还望陛下应允。”
“讲。”
这么多年姜堰尽心尽职,功劳数不胜数,一个恩典而已,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臣回京途中遭遇几次劫杀,可能已经有人察觉,臣想求陛下派人保护好臣的妻子,他不该被牵扯进来。”
这个保护就不是简简单单保护了,而是他在求暗中保护的人手,最好的就是暗卫。
“允。”
“谢陛下。”
次日朝中大臣都知道姜堰突然暗中归京,并求见陛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陛下,被斥责,紧接着任刑部侍郎。
这就是明晃晃的贬职,原先这些年姜堰可以说是走遍国内地方,所到之处皆尽心尽力查冤平怨,功绩可以说是再升几阶都不会让人找到指责的余地,现在却一下子被贬成刑部侍郎。
朝中说什么的都有,渐渐传出来姜堰恃宠而骄,谁不知道姜堰有那么多立功绩的机会是圣上一手提拔的。
而且据小道消息传,姜堰是犯了大忌讳,在圣上面前提起镇南大将军一事,谁不知道当年这件事有猫腻,但这是能提的吗?
果不其然,几日后姜堰突然在朝堂上提起此事,圣上勃然大怒,斥责姜堰,随后让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朝中看不上姜堰的人不少,他们看不起姜堰的身份、机遇、恩宠,如今姜堰被罚,圣上明显气的不轻,说不定就这样了,再怎么也越不过他们这些人去。
“姜大人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是该好好回府反省一下。”
“说到底还是太过年轻啊。”
“……”
“……”
早在当初,姜堰扶云直上时,他们就对姜堰看不上,更别提现在了。
想当年姜堰多风光,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多少人称赞,更是朝堂直谏,惊叹了多少人,后来断了多少错假冤案,甚至下面还有百姓自发给他立生祠。
只是镇南大将军一事谁不知道是皇室禁忌,姜堰还敢提,这不是明摆着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吗。
姜堰对他们的态度并不在意,只是听一耳朵,对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也觉得无趣冷哼一声走了。
其他人对姜堰欲言又止,姜堰这个人被自动划分为保皇党,又是清流一派,其他人想要拉拢却被拒绝,再加上他后来又离京几年,一来二去,朝堂上几乎就没有关系太过亲密的人。
姜堰也能看出来,向他们行了个礼,示意一下就离去了。
……
“姜堰,你回来了~”
近几年,姜堰与容樾在国内来回跑,不止是容颜上的变化,周身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容樾脸上软肉消了下去,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俊秀,有时候很难看出来他心智有缺。
但面对亲近熟悉的人,就好比姜堰,还是很黏人依赖。
“嗯。”
如今这座府邸是当年皇上所赏赐,比那个小院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那个小院子当年外放的楚云兄妹回来,就转手卖给了他们。
容樾原本在看小鱼,毕竟好久没有回来了,他看院子里什么都是新鲜的。
醒来知道姜堰去上早朝了,也不哭不闹,现在他已经理解适应了他跟姜堰不时分开一段时间。
看着容樾脸上的笑意,他眼中也带上几分笑意,过去牵住容樾的手,又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袖子都湿掉了。”
容樾捂着额头,控诉的看着他,好像姜堰用了多大的气力。
这么多年,容樾性格是一点都没有变,姜堰将他保护的很。
虽然最近几年累是累了点,但是也让他成长了不少,阅历也有很大增长,可以说是游历大江南北,见识了国内所有地方的风土人情。
姜堰好脾气的给他揉了揉额头,心情好了很多,从发现那件事之后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从陛下那里得到了保障,他就可以放心的下手查案了。
“可吃早饭了?”
如今还早,有时间容樾赖床或者早上不想吃东西就会等着他,前段时间奔波归京,受了累,这段时间容樾不是赖床就是不肯吃早饭。
“吃过了,不过我还可以陪你吃一点点。”
容樾眼睛滴溜溜的转,随后捏出一点点小拇指,貌似很是勉为其难的样子。
“嗯,那就劳烦容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