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的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站的一排人,被他盯上的人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每个人在容樾眼中都是有味道的,香味不一但都有点诱人,最后容樾将视线放在中间那个男人身上。
所有人中,这个男人是最香的,在他眼中,诱人程度都快比得上路易凯尔了。
“我要他。”
容樾没有任何犹豫的指向那个男人,斯柯冲一旁的血族示意了一下,然后含笑看向容樾。
“还有其他合心意的吗,外面还有几批挑选好的血奴,殿下可以多选几个。”
容樾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无趣,他还以为血奴是干嘛的,原来是给自己挑选一个长期饭票啊。
刚刚的男人已经被带下去了,容樾收回视线,看向斯柯。
“我可以出去吗?”
路易凯尔都出去了,他也想出去,只是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点陌生感,下意识依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
“这是自然,这是殿下的自由。”
斯柯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道,城堡方圆百里都是亲王殿下的领地,不会有血族擅自闯入,倒是会有那些所谓的探险的人类不知所谓的闯入,但无一例外,他们无法靠近城堡,就会被无所觉的引去别处。
有守卫在附近,还有容樾自身血脉威压摆在那里,不会有人敢招惹容樾的。
容樾得到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相信斯柯,心里对外界未知的茫然惶恐就散去了许多。
“你会陪我一起吗?”
从他醒来之后,好像他想要寻找斯柯的时候,都能看到斯柯的人影,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种感觉与他对路易凯尔是不一样的。
“殿下需要,我就在。”
斯柯微微向容樾弯腰示意,唇角已经带着百年不变的弧度,与他温和的气息甚是符合。
城堡里到处带着几分阴暗感,雕刻精巧的灯似乎只起装饰之用,却让容樾莫名安心。
他七拐八拐的在城堡中游荡,斯柯就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只要容樾回头就能看到。
还好容樾记得他的目的是出去,而不是在城堡内散步,斯柯也不提醒,只是顺从的跟着,在他终于走的城堡大门时微微动了动手将其打开。
容樾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点一点填补记忆中的空缺,每看到一个东西,就知道,哦,这个是灯,这个是画,这个是…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但基本的他都懂,就是忘记了从前种种,没有一丝记忆。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因为未知会带来害怕,但他却本能的强装镇定去探索未知,他不想陷入被动。
入目几乎可以说是一片荒芜,血族极佳的视力让他足以看清不远处的残枝败叶,以及零零散散几只乌鸦。
容樾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略显空旷的里面,欲言又止,但又憋不住的真诚询问。
“我们很穷吗?”
斯柯对上容樾真诚纯粹的血眸,一时有些无言,有些艰难的想要为自己的亲王殿下找补一下。
“亲王殿下不喜外物,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之中。”
路易凯尔作为世上现存的唯一一个初代血族,自然资产雄厚,比现在能叫上名的公爵伯爵加起来都多。
只是他对世事没有一点兴趣,对血族内战没兴趣,对人类和血族之间争战也没兴趣,唯一可以说一点有兴趣的就是沉睡,一次睡个几百上千年的都有,对将城堡修的华丽更没兴趣,对他来讲,就是一个放置他的棺材的容器而已。
斯柯跟了路易凯尔上千年,就没见过路易凯尔主动提出来过什么需求,就连服饰都是斯柯为他准备好的的,给什么穿什么。
容樾点了点头,不知道相没相信,再看向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兴趣,还没有城堡里好看,最起码城堡里路平一点。
看容樾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去,斯柯面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看向外面略显荒败的场景,以及空荡荡的城堡,忍不住皱眉,他觉得确实需要有所改变。
心里有了想法决定,斯柯收回视线跟上有些蔫哒哒的容樾,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只是传音吩咐下面的血仆快点将容樾挑好的血奴清洗干净再调教好送过去。
不管是什么种族,看到食物心情总会好转一点的。
路易凯尔不在,容樾就没有再去找他的想法,他想了想就回到自己醒来的那个房间,那里有自己的小棺材。
于是他刚推开门,就闻到了有一点点熟悉的香味,他很快辨认出来,这是自己刚刚挑选的血奴。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内部虽然大,但十分空旷,除了自己的小棺材什么都没有,他没有看到血奴的身影。
只是以他闻到的香气,血奴就是在这里,他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小棺材,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心动之余又有种自己私人领地被侵占的气愤。
“出来。”
容樾淡红色的血眸紧紧的盯着孤零零的小棺材,想着等会儿那个血奴出来的时候就给他一个教训。
他现在发现,原来自己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那么强,光是被别人碰了自己都会那么生气。
在容樾声音落下不久,确实有门开合声响起,但不是自己的棺材盖,而是房间内侧的一个暗门。
容樾抬眼望过去,就见到里面出来的人身形沉稳的站在那里,神色冷硬,金黄色的眼睛没有情绪的看过来,刚刚好与容樾对上视线。
容樾有一瞬间的怔愣,一方面是因为误会了对方,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对方的长相。
与路易凯尔邪肆俊美的长相不同,对方金发金眸,周身气息冷硬,带着几分不近人情,一看就是不常笑的那种面容,看着倒像是哪家出来的贵公子,不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血奴。
容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思绪却放空了,什么都没想,却被对方误会了。
维泽恩率先移开视线,抿了抿唇,垂头带着几分恭顺示弱。
“主人。”
他的声音与周身气息很符,一样的带着冷冰冰难以亲近的意味,容樾被他的声音叫回神,这才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
他目光却看向了维泽恩身后半掩着的门,他先前都还没有发现这里有个隔间。
“我是主人的血奴,暂住这边,方便您随时进食。”
维泽恩垂着眼睫,很难想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但容樾不觉得违和,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不管什么人,在自己面前低头都是应该的。
“嗯。”
容樾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目光重新放回维泽恩身上,又不自觉的移向他的脖颈处。
他能感觉到里面流淌着的血液,里面蕴含着的生命力,原本只是冒出尖尖头的牙更长了几分。
容樾的目光犹如实质,维泽恩瞬间就意识到了,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又松开。
“主人可要现在进食。”
他垂着头都能看到容樾半仰着脑袋热切盯着他脖颈的小脸,可能是血族都面无血色的原因,容樾看起来十分瘦小孱弱,像是没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
只是这种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血族就没有弱的,就连低等血族都有能力虐杀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更何况城堡内那些血族对少年的态度已经称呼,就可以看出他血脉绝对强势。
殿下。
他将这两个字在唇齿之间流转了几下,又垂下眸,不漏出半分情绪来。
容樾的尖牙已经彻底冒出来了,进食的欲望达到了顶峰,只想下一刻就刺穿对方的脖颈,品食对方的血液。
只是他抬了抬脑袋,默默计算了一下高度距离,心中涌上几分不满来。
“你太高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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