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川欲言又止,见钱橙心意已决,只好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谢谢贺先生,下次就不要这么麻烦了。”钱橙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芒果容易上火,一次别吃太多。”贺明川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跟宋元竺说过了,也就过去了,钱橙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忙起了严正屿生日聚会的事情。
说是生日,也不过是换了个精致外壳的商业交流和利益置换。严正屿往年只约三五好友庆生,今年不是整寿,也搞得阵仗不小。
钱橙想到了孔妤桉。孔家的事情她也听过,太急功近利,到最后窟窿太大,孔妤桉的未婚夫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找借口与孔妤桉退了婚。
这都是宋明冉跟她讲的。末了,宋明冉还叹道:“可惜了这个小姑娘,孔家对她下了大功夫。”
孔家夫妻俩白手起家,是上流圈子里不入眼的投机商人,运气好,抓住了一次机会,在风口上起飞了。破产清算之后老两口回了老家,只有孔妤桉还留在京市。
钱橙猜严正屿想趁此机会宣示主权,也把孔妤桉的身份公开明确下来。她也听过风言风语,孔妤桉一个暴发户的女儿高攀了严家,况且这个暴发户还破产了。不少人冷眼旁观,认为严正屿只是玩玩而已,甚至已经有人盘算着等她被甩了去接手,说得难听。
严正屿想必也清楚,他要做孔妤桉的靠山,态度得足够强硬,才能让鼠雀之辈闭嘴。
因此在礼物的选择上,钱橙没有花很多心思打听严正屿的喜好。她讨了个巧,选了个跟孔妤桉气质相配的钻石胸针,又让柜姐按照胸针的样子配了对袖扣。总花费不到四十万,百分之九十五的预算花在了胸针上。
“能行?”孟从理看着手里的盒子,有点拿不准。这个价格对严正屿来说,不及手上腕表的零头。
“为什么不行?他那么有钱,我们诚意到了就行了。”
钱橙第一眼觉得孔妤桉会喜欢。在舞团她要低调,但也要有些东西撑场面。严正屿财大气粗,动辄上百万的珠宝,不见得适合孔妤桉工作的场合。
聚会的地点在半山别墅,严正屿的私宅。
钱橙和孟从理到的时候,通往别墅的路上已经停了不少车。
半山别墅占地有十几亩,进了大门,沿着人工湖开到门口还得七八分钟。
“这地方不错,不知道多少钱!”钱橙探头打量着两边。双向车道,越往里走人车都多了起来。
“网上没搜到。”孟从理打开几个购房App。
“这种房子怎么会放网上卖!”钱橙白他一眼。
“前几年我爸朋友打听过,要验资一个亿,一房一价,不公开。”
“这种一旦公开,冤大头不就知道自己是冤大头了。”钱橙随口应和。
闲聊着,不知不觉到了门口。
钱橙停下车,跟孟从理往门口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走到门口才发现已经有不少熟人到了。
“淮洲哥。”钱橙乖巧地笑着跟陆淮洲打招呼,不复在陆淮湛面前嚣张的样子。
“橙子,你哥没来?”陆淮洲点点头。
“我嫂子不太舒服,他在家陪着。”
宋明冉到了孕晚期,下个月就是预产期,姜翊安不放心她自己在家。虽有保姆陪着,但放在眼前才安心。
陆淮洲点点头,转头问起了孟从理。
“这是……”
“陆总好,我是孟从理。”
“哦,万申孟总的儿子?”
“是。”孟从理点头。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陆淮洲认识他老爸也不奇怪。孟家在京市的发展不温不火,但让孟从理做个闲散少爷还是绰绰有余。之前孟从理露面少,现在主要以瞳画游戏合伙人的身份在外面交际,倒是少有人知道他爸是万申的老板。
“你们融资什么进度了?”陆淮洲自己也在做投资,对瞳画融资的事情比较敏感。
“没合适的。”
“让姜翊安给你投。”陆淮洲笑了笑。
“算了吧,这次金额有点大,”钱橙说,“不能只可着一只羊薅。”
三人谈笑着往里走。陆淮洲跟姜翊安同岁,把钱橙也当半个妹妹看,问了问她的身体恢复情况,又多叮嘱了几句今天少喝酒,才跟两人分开。
“妤桉姐、正屿哥,生日快乐。”
见到两人,钱橙笑着把生日礼物递给候在一旁的助理。
“这是我搭档,孟从理,负责瞳画的融资和对外沟通。”
“有备而来啊。”打过招呼,严正屿调侃,“今天昂托和黑磷的人都在,好好聊聊。”
“都聊过了,没戏。”
钱橙心里有数,昂托资本和黑磷资本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风投机构,前期孟从理都已经探过一圈了。在瞳画游戏的估值上,风投机构给的价格都不高,最多的一家愿意投一千万美元,要求瞳画游戏出让百分之十的股权。
钱橙想也没想就否了。这个钱他们明年一年也能赚出来,何苦要让人家白嫖了股份。
“昂托当时也聊过,他们愿意投三千万,但要签对赌,两年内达不到营收我们要给出去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我拒绝了。”
“黑磷资本倒是联系我们了,他们老板的助理,没谈条件,让你去聊,我也拒了。”
孟从理跟钱橙说着下这两家的情况,免得一会儿见面说错话尴尬。
“嗯,听上去就油腻。”钱橙点点头,凭什么资方点名她就要去?
“昂托资本谁跟你聊的?”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钱橙多问了一句。
“孙煦尧,有限合伙人之一。”
“不认识。”
“他上面就是创始人贺明川,现在过亿的大项目是他们老大谈,其他基本上是孙煦尧和另外几个合伙人带团队在做。之前他家准备投的劲风能源暴雷,他们现金流充足,本来我还想浑水摸鱼一把。”孟从理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你知道的真多!”钱橙赞许地看向他。
“知己知彼嘛,对了,还好咱们没答应昂托资本,他家聊了不止我们一家游戏公司,后来投的两家,我看了,每家只投了几百万,不多。但是按照他们的调性,估计拿走的股份不少于十个点。”
“资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