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九一笑,有点意味深长,像在嘲笑什么,顾西西说,“我知道你和穆凉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可是,这而并不妨碍什么,陆小九,烽火集团里,没有你的位置,我希望你,早点离开烽火集团。”
陆小九说,“你可听闻过乔夏这个名字?”
顾西西脸色微变,陆小九说,“你说你是穆凉的未婚妻,你问过穆凉么?烽火集团的女主人?”
她走进顾西西,一字一顿,温和中却有着教科书般的嘲讽,“等你冠上穆凉的姓,成为他的妻子,再来和我说这句话,否则,谁知道究竟谁会是穆凉的妻子呢?”
“你知道什么?”顾西西怒问,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
陆小九说,“我只知道一件事,烽火集团轮不到你来做主,我走,或者,不走,都由不得你来做决定,就如顾小姐所说,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心里要有分寸,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会,我教你!”
顾西西猛然一拳出手,砸向陆小九的门面,陆小九侧身避开,汗水甩了一地,顾西西第二拳已经到了,步步紧逼,陆小九连连侧身避开,陆小九的格斗,主攻击,后来右手出事,开始主防守,顾西西十分钟都没办法碰到她一根头发,出拳越发密集,后面,因为右手颇有吃力的缘故,陆小九略显下风,她的右手没办法做出强而有力的攻击,过去一拳三百公斤的力度一去不复返,等同于就一只手和顾西西搏斗。
“你们在干什么?”穆凉沉了眉目,冷冷地看着训练室,顾西西收了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我和陆小九在切磋呢。”
陆小九可不想做这种场面功夫,转身离开,至于穆凉和顾西西说什么,她就管不着了。
她一只手,打不过顾西西。
如果她两只手都能攻击,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当然,这个选择,她并不后悔。
陆小九洗了一把脸,开始做饭。
她很有耐心地把鸡肉解冻,切成丝,把蘑菇切丁,把大米蒸煮,接着放在陶罐里煮,煮得烂烂的,把鸡肉和蘑菇放进去,食材很简单。看着却很鲜美,陆小九又做了几个小菜,炸了新鲜的玉米汁,一顿丰盛的中式营养早餐鲜鲜出炉,看着格外的好吃,新鲜。
陆柏一醒来,就是面对着一桌丰盛的早餐。
因为昨天很丢人的打针事件,陆柏全程黑着脸,没给陆小九一个好脸色,陆小九也一点都不介意他的臭脸,陆柏看到她裸露手臂上的一大片淤青,脸色沉了沉,“你的手臂怎么了?”
这几天她都没动武,哪儿来这么大的伤口,陆小九可不是什么白莲花假装什么无所谓粉饰太平,“我在训练室遇上顾西西,一言不合就过了几招。”
陆柏微微蹙眉,“不用理会她。”
“她怎么变成穆凉的未婚妻?”
“这未婚妻,是她自封的。”陆柏说,“这件事不用理会,你我都知道穆凉有一个小女神,去年还想去找她来着,结果……”
结果怎么样,陆柏却没说,陆小九却能猜测得到。
陆柏看了看陆小九手臂上的淤青,觉得格外的刺眼。
一场感冒下来,身体有点虚,陆柏吃过早餐就睡觉,睡醒后,精神好了一些,今天是周末,他依然要上班,陆小九倒是没有制止他,只是给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楚凛嘲笑地看着他的餐盘,“小日子最近过得很滋润啊,看着脸都丰润了一点,我手下的女秘书都问我什么时候能追上你,再追不上就要输给女人了。”
陆柏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追啊。”
“谢敬不敏。”
陆柏说,“小九今天只是在补偿昨天伤害了我,哪怕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做了什么?”楚凛说,“所以你发烧了吗?情圣,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要诚实多了。”
陆柏往后一靠,自从忽略了后面那句话,“她说,我从不曾为谁付出过什么。”
“真是日了狗,谁有资格谁这句话,她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啊。”若陆柏不曾付出过什么,为何从青春活力的少年变成病怏怏的娇花。
每年都要折腾他一次的肝病,每年两次手术,开了好几刀,如果不是回复良好,疤痕爬满了胸前,怎么能说没有付出呢,这话就太过分了。
简直诛心。
“这又能怪谁?”陆柏反问。
“当然要怪你,大情圣!”楚凛说,“对了,我们又找到一名捐肝者,初步匹配做过了,等着第二步检查,希望她的肝脏能够和你相容。”
“**?”
“是。”
“这难度太高了。”目前的技术来说,这一项技术也很有问题,“女的?”
“是的。”
“我知道了。”陆柏说,这几年,已经有好几次初步匹配过,第二步匹配没过的例子,他从来没抱着希望,却一直都积极配合医生,“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有责任,救自己的命,是不是?”
楚凛一直都觉得,自从玲姨死后,他和陆小九决裂,陆柏的人生已经结束了,这几年一直都是行尸走肉,等着陆小九几年后,要他的命。
倘若没了这一层约定,如今的陆柏,又是什么样的陆柏呢?
“让顾西西少管闲事。”陆柏说,“她过分了。”
“我比你更讨厌她。”楚凛说,“若不是看在她救过穆凉的份上,分分钟给她几个大耳光,就和方曼宁一样,这两人都很讨人厌。”
“你讨厌方曼宁的理由是什么?”
“需要什么理由?”
“哦……”陆柏拉长了声音,“我让小九留在烽火集团,很多人反对?”
“这倒没事。”楚凛说,“你不用担心。”
陆小九在陆柏的卧室里看到了一份烽火集团贩卖技术的核心情报,微微蹙眉,这么重要的东西,陆柏怎么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放在床头柜。
莫非是昨天晚上感冒,烧糊涂了,文件没看完就放在床头柜上?
陆小九拿着手机拍下这份文件,一共二十多页,她全部拍摄下来,收起了手机,陆小九翻开文件仔细阅读,吃了一惊,这是一份泄露给欧洲和C国,巴基斯坦的技术协议书。陆柏把烽火集团第二代大型军火的技术,全部卖给了别的国家,不是承包,是卖。
然后,烽火集团承包了所有的零件。
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美国一直对外封锁技术,却被烽火集团,不断地卖出。
这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看够了吗?”陆柏倚在门口,看着陆小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得入神的陆小九,竟然没发现陆柏的靠近,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陆柏的脸上有一种微微的懊恼,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眼神迅速从慌乱,恢复了平静,陆柏问,“看够了吗?”
“足够了。”陆小九说,站了起来,合上文件,“烽火集团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你们究竟控制了多少市场,这种技术泄密,你们考虑过和国防部的合作协议吗?被人发现了,你们是要吃官司的。”
陆柏说,“我们卖出的是第二代军火技术,这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我们已经发展到第四代,世界和平发展,这才是和谐之道。”
“胡说八道!”陆小九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卖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可真是够可以的。”
“卖国?”陆柏问,“我算哪个国家?”
C国,还是美国?
陆小九说,“这是不义之财,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却做出这种事,被人曝光出去,你们名声都臭了,以后谁找你们合作,这件事我不会瞒下来,你死心吧。”
陆柏微笑地看着她,“你瞒不瞒下来,无所谓,我也不关心,泰勒将军找我,我自有一套应对办法,小九,文件放下。”
“休想!”
“这是烽火集团,你拿着文件,走不出烽火集团。”陆柏说道,在门口按了按钮,整个空间倏然暗下来,落地窗方向突然出现一面钢化玻璃,消无声息,她听到陆柏冰冷的声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陆小九惊讶地看着出现的钢化玻璃,在看到木质地板上她一直觉得很奇怪设计,毫无疑问,肯定会出现一个四面八方的钢化防弹玻璃把她困住。
气氛冷漠,陆柏站在她几米之外,目光带着几分冷漠,看着她的眼神,失去了温存,像是一名陌生人。陆小九很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立场不一样,信念不一样,价值观也不一样。就像是两条可怕的平行线,永远都没有一个相交的地方,明明,他们曾经那么契合。
陆小九轻轻地放下了文件,并未和陆柏硬碰硬。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件事,你休想瞒着泰勒将军。”陆小九说,“我是一名战士,被培养成优秀的间谍和特工,我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是非观念,除非,你杀了我,让我永远闭嘴,这件事迟早会曝光。”
陆柏声音冷漠,“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