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看着已经快要出手的秦皇，无奈说道：“你现在出手，结果只会更差。”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秦皇头顶，秦皇瞬间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秦皇情绪虽然冷静下来，但看着夫子的眼中依旧充满怒气。
夫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旧的并非不好，新的也并非无错。”
说完，夫子便不再理会秦皇的目光，抬眼看向谢草。
相比于在这和秦皇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更期待谢草会如何斩出这一剑。
朱雀广场边缘。
谢草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天空的书海浪涛，涛峰之中戒尺散发着庄严神圣的光辉。
目光汇聚于戒尺之上，惩戒二字隐隐约约出现在谢草眼中。
大惩小戒！
谢草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大惩，还是小戒。
已经走到这里，不管是大惩，还是小戒，他都已经没有退路。
这一剑他必须斩出去，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要洗心开窍，更因为这一剑也同样承载着孔万书大秦改革的设想。
“斩！”
平静的话语在朱雀广场前响起，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谢草手中龙吟剑上。
龙吟剑带着力破苍穹的气势朝着浩瀚书海而去。
浪涛中戒尺之上惩戒二字爆发璀璨光辉，浩瀚文气疯狂朝着戒尺涌去。
书海中浪涛翻腾，戒尺被浪涛涌至浪头。
文气包裹戒尺直接朝着剑势砸去，书海之中每一本书也开始疯狂翻动起来。
书页快速翻动，一道道文气从书籍之中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道文气浪涛朝着戒尺而去。
剑势与戒尺相撞！
书海翻腾，所有书页的翻动一滞，但两息之后又再次翻动起来。
谢草剑势停在半空之中，戒尺之上的文气同时也在疯狂的消磨着剑势。
问策楼中。
微生妙才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他没想着直接击败谢草的这一剑，因为他清楚这不是修为的比斗，而是一场对大秦以后道路的争夺。
在这场战斗中，他要的就是拖着谢草，然后用整个问策学宫学子和整个朱雀广场周围众人的认知拖垮这一剑。
朱雀广场边缘。
谢草双臂微颤，龙吟剑爆发出一声龙吟，谢草身后浩然天下之中一道道虚幻的人影缓缓显现。
每一道人影出现，皆是恭敬朝着谢草一拜，然后不屈的目光看向谢草的背影。
随着浩然天下之中人影越来越多，整座浩然天下开始疯狂的朝着四周扩散。
片刻之间，浩然天下便与朱雀广场上空的浩瀚书海分庭抗礼。
一道道浩然之气伴随着那一道道目光汇聚于谢草手中龙吟剑之上。
一声惊天龙吟响起，龙吟剑从谢草手中飞出，浩然之气瞬间包裹龙吟剑。
“龙吟剑为髓！破天剑势为骨！浩然之气为血肉！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了不起！”
在监正无比惊叹的话语之中，一条洁白的神龙缓缓出现，圣洁如玉的龙躯之中隐藏着汹涌无比的破天剑势。
神龙咆哮！直接朝着浪涛顶上的戒尺撞去。
这一撞，神龙躯体之上出现道道裂纹，道道裂纹不断扩大，戒尺周围环绕的文气也随之朝着四周退散。
龙躯溃散，龙吟剑直接撞向戒尺。
剑锋与戒尺相撞，一道剑痕出现在戒尺之上，惩戒二字光辉瞬间暗淡许多，随之整个浩瀚书海震荡。
“斩！”
谢草说着，朝前迈出一步，身后浩然天下瞬间化作浩然之气朝着龙吟剑而去。
“两个疯子！他们这是赌命！”
秦皇急了，这一次改革不成，后面还可以慢慢来，根本没有在这个时候赌命。
就在秦皇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夫子出现在秦皇身侧，手掌直接按在秦皇肩头按住秦皇。
“这就是你和刘相当初失败的原因，你们缺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
秦皇双目赤红的看着夫子。
在他看来这就是屁话，要不是他和刘相退让，那一次就能让整个大秦走向覆灭。
他可不是他那急功近利的父皇，改革也没有说要一蹴而就。
秦皇眼中，改革是一个持续的过程，他是想让谢草和孔万书一次就把问策学宫打压下去，但绝非是付出谢草和孔万书的性命。
又孔万书和谢草存在，改革总会慢慢推进，但孔万书和谢草不存在，他从哪里找这样两个有能力负责改革的人。
“他们是浩然天下的根基！”
夫子看着秦皇，神色依旧平静。
“是根基就更需要千锤百炼！”
此话一出，秦皇目光复杂的看着夫子，他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位长安城活的最久，知识最为渊博的存在。
监正轻拍秦皇肩膀说道：“想要取之必先予之，看看再说，两个小家伙也不一定会输。”
一旁百合仙子则是静静的盯着谢草的身影，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坚定无比。
她相信自家少爷今日走到这里必定是做出万全准备，根本不可能失败，而且她也不相信自家少爷会失败。
在众人的目光中，整座浩然天下凝聚的浩然之气涌入龙吟剑，龙影剑再次朝着戒尺撞去。
这一次戒尺一角直接被龙吟剑剑锋斩去。
那一角从天空掉落，戒尺如同一块石头掉落海中，快速的从浪涛之上下沉。
戒尺下沉，浩瀚书海浪头倒卷，汹涌的文气朝着问策楼席卷而去。
龙吟剑没有丝毫的停止，依旧紧随倒卷的浪头。
地面之上，谢草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断的朝着问策楼前进。
谢草走一步，天空中浩瀚书海便后撤一步，龙吟剑的剑势也就更强一分。
问策楼九层。
微生妙才嘴角一丝鲜血流出，看着浩瀚书海的目光也是黯淡几分。
“老师，我们终究是错误的吗？”
这还没有结束的一剑，已经让他对心中的坚持产生怀疑，点点迷茫出现在他的心头。
“不！我们没有错！浩然天下并不适合大秦，并不适合整个天下！”
微生妙才坚定的想着，心中的迷茫也快速的消散。
黯淡中充斥几分迷惘的目光再次坚定，微生妙才缓慢站起身子，恭敬的朝着夫子站立的方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