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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文端起杯子,喝了口椰奶,心里隐隐地读懂了什么。

奶奶将她调离主桌,将那位女士调去主桌,其中的用意和安排一目了然。

手机再次震动,周永安说:【聊聊天吧,无聊死了】

李清文抬眸看去,周永安立马朝她眨眨眼,一副无聊透顶的样子。

年会才刚刚开始,他就无聊。

李清文发消息道:【你上台表演个节目吧。】

周永安:【你跟我一起】

李清文:【我没才艺,只会背圆周率前面一百位】

很久以前学记忆法的时候,跟着老师的方法联想故事,记忆过。

周永安发了个震惊的表情:【老婆这么厉害,那你背圆周率,我背元素周期表】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清文:【你今年怎么没报节目?】

她还记得,过去周永安不在华宇就职的时候,还在上大学的那四年,每年都会参与年会的节目表演。

每次都是唱歌。

周永安的消息过了一会儿才发来:【喜欢的人已经追到手,就不招蜂引蝶了】

看到这样的消息,李清文心里一暖,不由得嘴角上扬,说这么好听。

周永安:【你想看?回去演给你一个人看】

台上的致辞已经结束,随后就是表彰大会,李清文没再回复他,拿起筷子品着桌上的凉菜。

海蜇皮清脆,但是那股腥味席卷口腔还是让人不喜欢,还是凉拌黄瓜好吃。

舞台的两侧,获奖者已经各就各位排列站在那儿,一波波地在对应的奖项念出后走上台领奖。

周永安也移步从侧边走上了颁奖台。

他的大衣搁在椅子上,身上西装革履,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意气风发的样子。

作为颁奖嘉宾,他上去给获奖者颁奖,颁完后与获奖者合影留念。

因为下一个奖项就是年度新秀奖,周永安没有下台,作为获奖者站在舞台的正中央,高大的外型,硬朗的五官,灯光之下显得那么光彩。

坐在李清文左手边的徐友谅感慨道:“副总跟前几年相比,确实稳重了不少,都不报节目了,就以前,你不记得了,唱歌很难听的,还年年都报名。”

“……”

台上,周永安手里拿着奖杯,正微笑着冲镜头竖起大拇指。

老徐的视线瞄向前桌,说道:“周老夫人身旁那位,是达挞集团的当家总裁啊,最近在新闻上看到过。一个能力与美貌并重的女人,今年都三十二了,还没嫁人。”

李清文:“这么正常的事你也唏嘘。”

老徐瞥她一眼:“也对,你也是事业心重,你们俩个这么像,你是不会觉得奇怪的。可是我说点儿男人视角的话,女人熬到这个岁数,还没对象、没夫婿的,以后她的日子就穷的只剩下钱了。”

“人家是三十二,不是四十二、五十二,你会不会太悲观了?再说有钱不是也oK吗。”

老徐想说的是女人不用这么拼命,与其自己拼事业耽误青春,不如拼男人,让男人来打拼事业才是正道。

他还好是没说出口,不然又得被李清文一顿怼。

徐友谅一副洞察天机的样子说道:“但是从今天的这个座次来看,这个达挞集团的千金能够坐在主桌,而且挨周家这么近,是不是有联姻那种意思?”

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李清文以为只有自己会多想。

只不过他们可能觉得是安排给大哥去认识的,只有她知道,那是奶奶特意给周永安准备的。

颁奖环节结束,灯光打落下来,会场一片明亮。

周永安回到座位上,达挞集团的千金女赵总扭头跟他说话:“你这么优秀,才进华宇不到半年,就拿到这个奖,真不愧是周家二公子,刚才老夫人都跟我说了。”

“奶奶最爱骗人,你别让她骗了。我明明是靠关系走后门才拿的奖。因为不拿奖很丢周家脸。”

女赵总笑起来:“周二公子这么风趣。”

周永安指了指前面一桌:“我老婆更风趣,她原先应该坐在我旁边,看这边挤不下,跑那边去了。”

女赵总端起红酒杯,拉长视线,顺着周永安的目光往他们前面一桌瞧去。

一个坐在男人堆里的女人,她姿态看起来很放松,目光落在台上看表演,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眉目清秀,轮廓分明,的确是清雅不可方物。

女赵总笑道:“你别误会,虽然我也知道你奶奶的意思,但是夺人丈夫的事儿我可做不来。”

周永安突然掏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老婆会想听你这么说。”

女赵总笑笑。

台上,一首《科目三》已经炸翻全场,七个男生戴着墨镜,穿着统一的白衬衫西装裤,在那儿做着统一的舞步,现场效果十分炸裂。

吴港生看完第一场表演后,怂恿起同桌的几个男人,一同朝主桌走去。

公司聚会必备流程——向领导敬酒。

老徐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这桌子也涌来许多年轻人,纷纷笑呵呵地给各自的老大敬酒。

大宾和单重挑大梁,也朝李清文走过来,李清文一副“跟我还来这套”的面孔看着他们,最后还是小酌了两杯。

他们一走,实习生们成为第二波勇士,又围攻起他们这桌,李清文看了眼在前面主桌敬酒的老吴和老徐,才发现这是两只老狐狸。

不知不觉又喝了几杯。

同桌的江磊突然将位置调换到老徐刚才的位置上。李清文看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舞台。

老徐的位置看舞台确实比较方便,李清文没多想,直到江磊突然开口说:“这次的实习生换岗,我组里的刘力,能不能别换?”

李清文闻言,瞬间感到头疼:“你也是用顺手了?”

江磊一时间没回应,脸上噙着笑意:“你不是纵容风控组那边了吗,我也想被文总监特殊对待。”

“我已经跟老吴说了必须换组,你现在又来让我颠覆原则,不行,以后都不允许了。”她就不该给老吴开先河。

江磊递出酒杯,与李清文的碰了碰,眼睛凝着她的面孔:“文总监的脸颊怎么长了一颗痘?”

李清文伸手挡了挡,不方便说自己来例假,低低嗯了声算作回应。

江磊突然端起李清文跟前的碗,替她盛汤:“这个莲子汤最降火,文总监喝点儿。”

李清文忙接过手:“江部长,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文总监今天身上喷香水了吗?有股特别的香气。”江磊凑近嗅了嗅鼻子。

不远处,正被股东们拽着聊天的周永安,目光不经意地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