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应运难看的脸色,畴霄心情愈发舒坦,嘴角的弧度里都蓄满了愉悦。
“别忘了,灵泽和鸿通也是他计划的两枚棋子。所以,他安排好了一切,就是以防某人贪图他的遗产吧。”
小心思被直白地扒了个干净,应运面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嘴硬地嚷嚷:“我只是觉得不能便宜了不想干的人,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畴霄眸色逐渐加深,语调也变得更有攻击力,嘲讽拉满:“哦,是吗?我当是某人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不要脸。”
“你!”应运气得红温,一甩袖子就想跟他比划比划。
鸿通立刻上前拉住他,劝慰道:“唉,你俩每次都是话不投机偏偏还能说这么多句,这又是何必呢?”
畴霄懒散地耸耸肩,持续阴阳:“这不能怪我,谁让有些人就是理亏呢。”
“还不想干的人?这话也就他能说出口。对于昆吾而言,我们才是不想干的人呐。否则,他也不会将诀印交给别人。”
其实几位仙君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却如应运所说的,他们也确实有几分心思,所以才执着于此。
不过既然这事都已经被挑明了,总该商议一下到底如何处理吧,七位仙君抱着同样的心思就在这光秃秃的昆吾山头讨论起来。
至于昆吾殿的去处,他们只能默认放弃,毕竟昆吾殿的前任主人已经做了安排。
他们既不知其去向又不知何人所为,根本无从查起有何必纠结于此,这附近的仙脉才更具有吸引力。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宸天殿下强行掠夺的仙脉已经全部滋养小界了,他们站在争执的仅仅只是这块地界罢了。
另一边。
昆吾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秦朝朝强行打破了,但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闹腾的黄金鸟醒了。
它进阶之后翎羽又重新换了一茬,褪下的羽毛它硬是笨手笨脚地给秦朝朝编织成了一顶帽子。
为了讨主人原谅,它一醒来就殷勤地要送给秦朝朝,然而秦朝朝看着这半人高的冲天金帽太阳穴突突地跳。
麒麟见状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哈哈……它、它倒是,噗哈哈——会给你带高帽!哈哈哈哈……”
而一样淡漠无表情的白泽嘴角也在疯狂上扬,眸色晶亮得似星辰闪烁。
这样逗趣的场景自然也把昆吾感染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好奇心重热衷玩闹的人,所以根本忍不住一点。
从来都是秦朝朝他们暗讽他,他终于寻得一个机会嘲笑嘲笑秦朝朝了。
“这就是你的灵宠,哈哈……都说宠随主人,看来你很不正经嘛!哈哈哈……”
昆吾的笑声爽朗又穿透力极强,传到秦朝朝耳朵里着实刺耳,她歪嘴一笑压紧声线,挤出蕴含磁性的气泡音。
“oi朋友,你很开心嘛~”
奇特的腔调瞬间让昆吾汗毛直立,咧开的大嘴瞬间闭合,抿紧。对上秦朝朝的视线后,更是摇成了拨浪鼓,“我很悲伤。”
麒麟见他秒怂还睁眼说瞎话,笑得更欢实了。而造成一切根源的黄金鸟还什么都没搞明白。
怕傻孩子挨打,白泽凑到它耳边低语:“你主人不喜欢这么高的帽子,要不你拆了做成羽衣可好?”
黄金鸟眨眨眼睛,皱了皱眉,纠结道:“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编织好的,拆了又做羽衣还不知道要多久呢,主人会生气的吧?”
白泽指了指正和昆吾耍嘴皮子的秦朝朝,声线温和:“你觉得你主人现在开心吗?”
黄金鸟认真看了看摇摇头,“主人现在浑身冒着火气,一点也不开心。”
“所以别逼她在最烦躁的时候扇你。”白泽好言相劝。
“好的,那我先回去改改。”黄金鸟也识时务,手脚麻利地捧起帽子就央求应灵放它回去。
应灵对它的神操作也忍俊不禁,不过孩子虽然傻了点但心是好的,勉强救一下吧。
等秦朝朝怼昆吾怼到舒爽的时候,回头一瞧鸟没了高帽也没了,她舒了一口气。
只有丧失修为又丧失山头的昆吾被怼到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哪?我何至于此?
心累从遇到秦朝朝开始,过程虽然曲折又心酸还游走在生死线上,但心终于安定了,就像是久悬峭壁终于尘埃落定。
暂时歇脚的地方是一座无主荒山,周围杂草横生,树木盘枝错节,虫鸣鸟啼欢唱,灵兽妖兽盘踞,生机盎然又气息驳杂,绝佳的隐蔽地点。
之所以没有直奔证仙台,一是因为黄金鸟的乱入,二是白泽突然的预知未来。
他预知七位仙君将会探查证仙台,因而提前避开。否则按照他们的脚程,证仙台应该已经抵达了。
证仙台所在的位置就位于九霄云外,那片空间也甚是奇妙,无论是从上界的任何地方上九霄,一但踏入就能抵达证仙台。
只不过上至九霄的过程中没有任何遮掩,太容易被暴露行踪,因而他们才在此歇脚。
如今已然避开七位仙君的窥视,他们便一鼓作气地飞上九霄。
证仙台矗立于云层间,底端是呈正八边形的基台,基台八方皆有台阶通向中央太极图台面,台面上的太极鱼眼被一黑一白两道光柱贯穿,S线上是一道灰色的气幕,气幕两侧飘荡着七个形状各异的金色印记。
昆吾指着印记讲解:“九位仙君各有一个印记,不过现在我和宸天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哦。”秦朝朝随口应了一声,扫视一遍她便问起:“怎么能让上界下界都看到呢呢?”
昆吾指着那道灰色气幕说:“那个据传是通上下两界的天幕,或许可以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据传?或许?”秦朝朝挑出关键字眼反问,“靠谱吗?”
“不知道,但或可一试。”
“有谁试过?”
“……并无。”昆吾也只是听过这个说法,但迄今为止他也不曾见谁真的能使用,但他直觉秦朝朝可以。
对上秦朝朝的视线,他虽然说不清但还是笃定:“我觉得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