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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一处不知名的山谷见证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屠杀。

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木,如今只剩下被碾碎的躯干,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山谷各处,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劫难。那些伸展的枯枝,像是一只只绝望的手,徒劳地抓向天空,试图抓住那渐渐消逝的余晖。

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灵韵醒了,也差不多疯了,灵族进来四千多人,如今只剩她和另外两个族人了,巫磐也差不多,只有照顾他的巫灵逃过一劫。

雷族死光了,血族死光了,石族剩下一个,天人族,一共十个人,全部交代在这里。

“那些大族会发疯的。”有人只要一想到这里面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大族的反应,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少年去哪了,秘境不能一直待下去,这天下之大,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天涯海角,就算到了天涯海角,那些大族都会追杀他的。”

“挫骨扬灰,扒皮点灯......”

“不够分的,不够分的啊.....”

“太狠了,这些大族要断代了。”

“诶,不对,神兽幼崽呢?”

“那三个人族也没了......”

“快找!”

.......

在那茂密的丛林之中,三道身影如闪电般极速穿梭着,他们身形矫健,速度极快,周遭的一切景物都如同幻影般在眼前飞速退去,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猛地,这三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形戛然而止,齐刷刷地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另外三人。

方知微见状,毫不犹豫地将身旁的小老虎轻轻拨到身后,紧接着,她玉手一挥,一条血色长鞭便如灵蛇出洞般被抽了出来。她轻轻挥动长鞭,那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在向对方发出警告。

郑西觉也不含糊,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惊蛰棍,刹那间,棍身之上雷光闪烁,噼里啪啦的电芒好似灵蛇乱窜,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经过他这段时间不断地悉心温养,这惊蛰棍也在逐渐蜕变成长,如今只差一步,便可晋升为先天灵器,其威力自是不容小觑。

沈无忧则是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显畏惧。只见她浑身气势陡然升腾而起,那气势仿若实质般的风暴,瞬间惊起了周围无数的鸟兽,它们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纷纷逃离这片区域,整个丛林顿时一片嘈杂。

大敌。

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三人,那眼神之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青年,瞧见郑西觉不经意间挪动了一下右脚,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哦!”

说罢,他也在地上轻轻一点,仿若蜻蜓点水般轻盈。

就在二人之间某个看不见的空间之处,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了,可众人却又无法真切地感受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郑西觉的眼中,有一股奇异的气韵在缓缓流淌,紧接着,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神色间透着一丝凝重。

那青年见此情形,也跟着向后退了一步,动作不紧不慢,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谨慎。

交锋已经发生了。

“你也是?”郑西觉猛地睁开双眼,那眼中顿时有无尽的神光绽放而出,毫不掩饰地肆意流淌着。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二人,试图从他们身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最终,却只能看到两团混沌不清的光影,根本无法窥探到对方的真实情况。

郑西觉还想继续探究,那青年却是率先开口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会瞎的哦!”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而泪此时也跟着开口了,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摆了摆手说道:“放松放松,我们可没有找你们麻烦的意思。”说罢,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嘴角微微一撇,带着几分嫌弃地说道:“真烦你们这些算命的,一群老阴比,没事还喜欢算算改命。”

那青年一听倒不乐意了,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话,我是看风水的,不算命,还有谁去改命啊,命理天定,你怎么知道你改的就不是为你设定的?”

青年没有放低声音,所以郑西觉也听得清清楚楚,想起晏新安当时将《相经》交给他时也说过这样一番话,他深以为然。

“阁下是何用意?”郑西觉双眼神光渐隐,再度眯了起来。

“没什么,看看。”泪笑道,目光有飘向方知微,沈无忧。

“相眼,金蝉。嘶,好精纯的武道意志.....难怪.....”泪像个谜语人一般,自顾自的说着,却是让沈无忧三人心头一紧,没想到自己的底牌居然被人轻易看穿了。

而且,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些的。

“呵呵,有意思!”说着将一个储物袋丢给沈无忧,“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很快。”

说着,泪拍了拍青年,“走了。”

“啊,就结束了?”

“不然呢,等晚饭吗,要不要给你下碗面?”

“也行。”

“滚!”

声音随之渐行渐远,二人很快就消失在傍晚的丛林之中。

三人觉得莫名其妙,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人是谁,干什么的,想干什么啊。

沈无忧结果储物袋,也不多想,便要打开看一下。

“给你你就开啊,你是不是傻,里面有毒啊!”

泪不知什么时候返回来了,站在三人身后的一颗大树上,贱兮兮的开口。

沈无忧探向储物袋的手一停,拳头捏紧,也不废话,将储物袋抛给方知微,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后便出现在泪的面前。

毫不犹豫一脚踢出,修长的大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剧烈的罡风。

啪!

青年出现在沈无忧和泪之间,右手抬臂,上面凝聚了一个土黄色的光盾,被沈无忧一脚踢的密密麻麻的裂痕。

而后闪到泪身边,一下拽住泪的衣领将其直接拖到飞起来,朝着沈无忧笑笑,“没事没事啊,这沙币嘴臭,放心用放心用哈。”

“你个煞笔,储物袋里的东西,没人动就没有用,就算是毒,不拿出来就是一瓶水。”

“啊,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常识,这是常识......”

“哦!”

“噢你个头啊,丢人啊你。”

......

沈无忧还是将储物袋打开了,里面是个古朴的小盒子,盒子里又是个袋子......

沈无忧没耐心了,将东西放在手中,直接震碎一切,一大堆碎屑飘飞,最后只有两只薄如蝉翼的银丝手套留在沈无忧手中。

沈无忧将手套戴好,很快就发现这银丝手套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穿戴上去居然轻若无物,与自己双手完全贴合,就像特意为自己定做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沈无忧将那把血色大刀取出来,看准刀锋一拳就轰了上去。

“好痛!”

沈无忧疼的龇牙,一丝嫣红瞬间自手套出流出。

看到方知微和郑西觉不禁侧目,真虎啊。

不过沈无忧倒是不怒反喜,虽然自己手受伤了,但是并不严重,而那银丝手套看似轻薄,却是毫无损伤。

片刻后,沈无忧神色一黯,“不知道晏新安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