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离接过何如铉手中的材料，疑惑道，“研究生？”
何如铉见钟离没有直接拒绝，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忙道：“对，您做我的导师，我会按照你的研究方向接着深造的！”
就算院长拒绝又如何，只要钟离先生同意，先斩后奏，其他的都手到擒来好吗？
钟离想了想，道：“可是……”
还没说明具体理由，宁渊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钟离的话，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宁渊好像格外的粘人，无论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都要过问。
哪怕昨晚钟离在书房办公，宁渊都要在一旁找事情做，美其名曰陪着钟离。
钟离还要继续深思，但铃声实在太吵，被打断了思绪，只好接起电话。
“吃完午饭了吗？”宁渊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钟离的电话音量开得很大，哪怕没有免提，何如铉也可以清晰地听见。
何如铉听到宁渊的声音，没来由地皱起双眉。
在未注意到的地方，何如铉其实也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一些关于宁渊和钟离关系的传闻吧。
哪怕没有传闻，只宁渊护钟离先生不让他接触外人卖弄可怜的行为，也足够何如铉对宁渊没什么好印象。
钟离回道：“吃完了。”
宁渊：“正好，我马上要路过你们学校了，我去接你。”
钟离抬眸看了一眼何如铉，拒绝了宁渊：“下午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吧。”
“什么事？又是那个学生吗？还是其他人？”
宁渊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钟离有些哑然失笑。
应该说宁渊紧张钟离呢，还是控制欲太强呢？
钟离道：“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关乎学校声名。”
宁渊凝眉问道：“学校的名声需要你去维护吗？你只是个讲师，那些拿钱办事的管理人员呢？”
虽然宁渊说得不错，但何如铉心里听着很不是滋味。
可能事关何如铉，所以他希望钟离能陪在他身边，起码先度过心理脆弱的这个阶段。
想到这里，何如铉置于膝上的手握紧，垂着头，今早的场景好像再次回到眼前，映得他满目血腥。
忽然，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
驱散了笼罩着他全身的恐惧，再抬头，只有钟离明灿灿的双眸。
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像是有致命般的吸引力，将何如铉的坏情绪全部吹散。
“宁渊，你先回去吧，晚些时候让司机来接我便好。”钟离对着电话那端道。
他并没有撒手不管这件事情。
言峰绮礼只是一个人类，据钟离上午的观察，他身上并没有背负这位男学生的命案。
也就是说，言峰绮礼所做的，只是用他体内存有的极致恶意，清理了现场。
杀害学生的另有其人。
学校已经出动把消息压了下去，除了本校学生，现在还没有外界人知晓这件事情。
钟离再次看了眼电脑屏幕，论坛上的帖子也在逐渐消失。
估计是学校已经开始控制学生间的消息了。
宁渊对钟离所说的话明显是不满意的，他说道：“我马上就到你们学校，我陪你解决那件‘亟待解决的事情’。”
钟离本想拒绝，但想到宁渊可是时空使者，对类似的事情处理起来可能得心应手一些，便答应了。
“宁渊。”钟离唤道。
宁渊：“嗯？”
“庄园里的司机呢？”钟离问道。
庄园里，不只是司机，就连其他职业，钟离也没见过一个男人的影子。
“……”
电话那端明显沉默了下来。
何如铉都偷偷探头想了解一下。
从何如铉偷听到的消息之中，他简单归结为“控制狂宁渊和小白兔钟离”，现在“小白兔”终于发现自己被坑蒙拐骗，接下来的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呢？
“控制狂”宁渊选择避而不答：“还有十分钟我就到学校了，你到时候给我讲一下学校里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你是决定见面解释吗？”钟离不吃宁渊转移话题这一套，追问道。
宁渊：“……”
钟离又问了一遍：“见面解释，对吗？”
何如铉在一旁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刨根问底的钟离先生真的很恐怖！
估计正是钟离先生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点，才能让他在历史学界得到如此高的地位。
何如铉又学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没有说话，钟离起身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阴沉得可怕，明明是中午，却依旧没有阳光投下。
乌云密布，像是憋着一场倾盆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