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另一位主人公都发话了，那就拣点能说的告诉也竺吧。
“你怀疑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我，和你不是同一个时空，对吧？”
“对！”
“同理，你也怀疑钟离。”宁渊道。
在他说完后，也竺摸着下巴想了想，难为情道：“既然你还是我师兄，请称呼为‘师尊’，否则有大逆不道之嫌。”
宁渊：“懒驴上磨。”
也竺：“这个我听过，别用这个骂我。”
“哦。”宁渊应了一声，换了种说法，“屁事真多？”
“你说话很过分。”
宁渊不再和她胡扯些有的没的，道：“我确实是你师兄，钟离也确实是你师尊。收你为徒的就是他。不过……剩下的话，那些你感兴趣的，咽进肚子里，今后休要再提。”
也竺：“为何？”
“遵从‘那位’设定的法则，你必须一无所知。”
也竺不解道：“‘那位’？”
宁渊食指贴着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也竺秒懂，紧闭嘴巴。
“行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还走不走？”宁渊看向也竺挎在肩上的行囊，嘴角的弧度平平，看不出情绪。
也竺道：“我在纠结。”
“继续修炼下去，早晚走火入魔。”宁渊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事情。
也竺皱了皱眉，一手环腰，一手撑着下巴思考：“若强行要说的话，‘保护’是我执剑的本心，保护你不也是保护？”
宁渊：“不至于。”
也竺不听宁渊的，接着道：“可是保护你的话，我就要继续饮五年师尊的血，保护了一个人，偏偏伤了另一人，这不对。况且，因为保护你伤了师尊，我心有不甘。”
也竺的想法太过拧巴，这和修士超脱的态度完全不同。
见也竺还有要继续纠结的趋势，再纠结下去，也竺的头发都要被她自己弄乱了。
宁渊微微叹息，揉了揉被也竺不间断的话震痛的太阳穴，道：“在你体内流转的龙之气息和龙血，只要你学会运转它们，不出三年便可达到大陆顶尖。然而你蠢笨，到现在还照着死理修炼，钟离割腕放的血被你发挥出了最弱的功效。怎么，为救我性命离不开钟离，我还能夸你一句为我着想？”
他这一番话丝毫不留情面，把也竺都听愣了。
甚至有些羞愧难当。
自己的愚昧，原来让师尊受了那么久的苦。
可即便如此，师尊从未怪罪过她，今日这些话还是宁渊说出来的。
“师兄，我竟有些感谢你。”
也竺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角，衣服被揉皱，留下一道道痕迹。
宁渊：“谢我倒不必，你自主能力强点，钟离能省心些。我俩都没事干了，还能周游世界五年呢。”
也竺头一回听到宁渊说这样的话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了。
她笑得轻快，仿佛心里压抑的一块巨石被搬起，如释重负。
宁渊伴着她的笑容也弯了弯嘴角。
等也竺的笑声渐歇，宁渊起身，道：“走了，回去睡觉。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等等。”也竺喊住他，“师兄，我体内的灵力和真气之后该如何运转？”
“不知道。”宁渊道。
也竺：“你不知道？”
宁渊理直气壮：“当然不知道，我又没炼化过类似的，更别提龙了。”
“啊？那我怎么办？”也竺又迷茫了。
“自己想办法慢慢摸索吧，本身创新就是一个提灯寻路的过程，路上的一切都是指引你前往正确方向的指示牌。”
这番话，不像是宁渊能说出来的，更像是钟离说出来的。
也竺皱着眉，问询道：“师兄……你还是我师兄吗？”
宁渊：“你在说什么车轱辘话？”
也竺：“……师兄你再语气这么冲我真的会撸起袖子跟你打一架。”
现在的也竺可是和宁渊同一修为，宁渊不能妄动灵力，也竺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胜。
有师尊的真气加成，她连比她高两个境界大乘期的悯清都能重伤呢！
听了也竺一句威胁的话，宁渊不怒反笑，道：“行啊，你控制好力道，只要打到我，我就去告状。”
活得不要脸一点，能省掉很多麻烦。
何乐而不为呢？
也竺低声骂道：“无耻。”
实际上，宁渊并不担心也竺能打到他。
他一个时空使者，要是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做什么任务？
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不错的收获，学会了剑术。
现在的宁渊，即便不用灵力，不用时空使者的能力，走在世间，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也竺挥挥手，扯出一个笑脸，道：“我不走了，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起来十分礼貌的一个笑容，殊不知她脸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宁渊：“哦。”
他回复得冷淡，但脚步轻快，仿佛完成了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归心似箭。
也竺忍不住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次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