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还不及他手掌大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就这么被他抵在芭蕉树上,今天穿的又单薄,此刻后面凹凸不平的树干磨蹭着她的后背,有点疼。
可是她哪里敢抱怨什么。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茉茉试图在和他讲道理。
不过这人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对自己这么暴力暴行。
可她现在除了跟他讲道理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
付云归听着还真认真歪着头思索起来了。
不过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能够让自己舒心的方法,再加上他本身耐心就不多,索性一会就不想了。
“不如这样,我在你这脸蛋上刻一个属于我的标记,这辈子就给我当牛做马吧,随叫随到。”说着他还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比划了一下位置。
“就在这里,刻个十厘米的云字就好,我也不贪心。”
“不……不可以。”怎么能这样呢,这要求也太过分了。
哪个女生能接受在自己的脸上刻一个十厘米的字啊,她光听着就觉得脸颊已经开始疼了,还滋滋往外冒血。
有点吓人。
“不可以?”
她刚上来的气势被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反问又瞬间压了下去,“你……你换一个。”
“再说我不是泰国人,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做不到你提的一辈子当牛做马的要求,你换个现在就能解决的。”
茉茉的语气越说越弱,反正只要他能同意,就算让她再卑微一点都可以。
“这倒也是啊。”
茉茉听闻他有些松口的语气,自己立马也松了一口气,好像这人也不是那么的不好说话的。
“那我就勉强挖一只眼睛吧。”付云归说着还上手摸了摸她的睫毛,“眼睛长的还挺漂亮的,留一个给我无聊的时候玩玩,打发一下时间好像也不错。”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锋利刀,单手掀开刀盖将刀尖抵在她的眼尾处,“刚才是哪只眼睛先看见的?我就挖哪只,这很公平吧。”
“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公平。”他又补了一句。
“……”这可太公平了。
茉茉简直欲哭无泪,吓得赶紧把眼睛闭起来。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人把挖人家眼睛说的好像在挖野菜一样的简单呢。
她现在真的十分后悔啊,后悔自己刚才为了贪图一时的凉快而走入歧途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不不不。”这条件提的是越来越过分啊。
茉茉拼命的摇头反抗,可眼睛就是不睁开,她怕自己一旦睁开了,那把锋利的小刀就会直接插进她的眼里,然后一下就挖走她的眼珠了。
不行,她不能没有眼睛。她还有美好的未来还没等到呢,怎么可以没有眼睛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管。那就只能抹你脖子了。”
付云归拿着尖刀的手顺势往下,在距离她脖子大动脉不过两厘米的上方停住了。
茉茉立马屏住呼吸,浑身僵凝,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自行戳上去,然后一命呜呼。
“我答应第一个行不行?”退而求其次,她觉得再僵持下去,保不齐他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人总是在对比之中才能做出万难选择,要是让你选择今晚吃红烧排骨还是粉蒸排骨,你可能会犹豫半天做不出决定。但是要是让你选择是负债一百块还是负债一千块,那肯定很快就选择前者。
此刻茉茉就是这样的心理,比起挖眼睛和抹脖子,那肯定是在脸上多一个疤痕来的划算。毕竟要是没了命,还要这脸干啥。
再说他提的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那都是后话了,等齐齐的婚礼一结束,过两天她就直接回去了,到时候消失的让他找都找不到。
还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想得美,下辈子吧。
付云归抿着唇摇头,“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没珍惜。”
“我现在珍惜行不行,再给一次机会吧?”
话从口出的那一瞬间,传进自己的耳朵里,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会求着别人在自己脸上随便划拉了。
“小叔,你干嘛?”
正在茉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付齐雨突然从不远处跑过来了。她看茉茉好久都没到,以为她人生地不熟走迷路了,便想着出来寻一寻,哪成想会看见眼前这副景象。
自己的小叔掐着好朋友的脖子,而茉茉像个小白兔一样在他手下无助又可怜,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盘子里的花环撒的到处都是,被他踩在脚下,七零八落碎一地。
而茉茉看见了好友突然出现,像是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她脖子正被他威胁着,想说些什么也开不了口。
而且她也不敢说点什么,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他的心意,那她恐怕死的更快。
不过这人竟然是齐齐的小叔,这么年轻的小叔,她从来没听齐齐提起过。
也难怪,这么凶狠的人,怎么能和那么善良可爱的齐齐是一家人啊。
“她是我好朋友,你干嘛这么粗鲁,放手啊。”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你爸平时就这样教你的?”
虽然是很平常的语气,不过付齐雨还是听出来了他的不满和随时可能迸出的怒气。
他此刻就是一头随时向猎物发起攻击的狮子,稍有不慎,可能她和茉茉都得被他整死。
付齐雨立马示弱,低着头和他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又缓缓开口,“小叔,先放开吧?”
付云归睨了一眼还算识趣的侄女,看在她今日大婚的份上,还算给面子,抽回了扼住女孩脖子的手,刚才青筋暴突的手立马又恢复原样,随即靠在树上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她打扰了我的兴致,惩罚一下。”
茉茉的脸被他刚才的粗鲁动作掐的通红,待他一松开,她下意识地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因为呼吸的有些急促,反而被呛了好几口,一时咳嗽不断,不过她也瞬间感觉自己还活着,有种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觉。
她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粗鲁对待。也不能说是粗鲁对待了,这一瞬间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了。
“茉茉,你没事吧?”付齐雨赶紧走过去问她。看她脖子处一片通红,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不由得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