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追杀的怨灵,聂羽和宁溪继续往前探索。
二楼一楼不太一样,这里的每间展览室都是透明的。
通过玻璃墙,站在外面就可以轻易地看见里面的陈设。
而在最深处的展厅里,只陈列着一样东西。
隔着玻璃,宁溪和聂羽两人看见一个华丽的展台,上面放置着半颗心脏。
宁溪也是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才看出那是半颗人类的心脏。
它被放置在垫有黑色天鹅绒布的木盒子里,仿佛这里展览的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什么鬼……”
聂羽嘀咕了一句,试探着去推开那扇玻璃门,却发现它上了锁。
而门锁的位置有一个色盘,里面的颜色混乱无序,旁边则是一个完全空白的色盘。
“看样子是需要我们找出正确的色块,填入空白的色盘里,才能打开这扇门。”
宁溪直起身来,回头看去。
那些透明的展览室里,刚好都是不同的色彩。
“难不成组成钥匙的色块就在这些展览室里?”
她思索了片刻后,用小队频道给其他队友发去了消息。
【我看到这里有许多不同颜色的展览室,而最后一间展览室的门锁上是空白的色盘。】
【我猜测大概是需要从这些展览室里找到对应的色块,然后填进去,你们是这样吗?】
李流星第一个回复。
【我们这里不太一样,不过也是在不同的展览室里寻找钥匙,这个猜想没错。】
【牛啊赤鸳姐,一会的功夫你们都已经杀了四只怨灵了!】
宁溪收起系统界面,看向了分布杂乱无章的展览室。
“星流说他们需要按照展览室的序号来挨个寻找,但我们这里并没有排序。”
“或许,是要按照颜色的顺序?”
红黄绿蓝紫,还有……黑和白。
对此,聂羽也有些挠头,干脆一把推开了红色展览室的门。
“管他呢,先把红色的开了总没错的!”
红色展览室似乎是一个画家的作品,他并没有悬挂画框在这里,而是直接在玻璃墙壁上作画。
红色的颜料勾勒出一条条血管脉络,还有人的五脏六腑,以及包裹在血肉之中的骨骼。
站在展览室中央,就像站在一个人的肚子里。
作品整体给人的感觉恐怖又压抑,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医学生,近距离见过被解剖的尸体。
不过不巧,虽然宁溪和聂羽都不是医学生,但她们见过的现场尸体解剖可太多了。
“色块会藏在哪里啊?按照常理来说,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是心脏,会在心脏里吗?”
聂羽一边嘀咕,一边伸出手去摸索这些看起来极其逼真的血管与器官。
然而指尖刚触碰到她身边的“胃”时,她便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惊叫出声。
“这,这玩意怎么是热的?还是软的!”
宁溪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闻言愣了一下,立刻伸手触摸了一下身边的“血管”。
并没有想象中玻璃的冰凉与平滑,而是柔软滚烫的,甚至还在她指尖不断律动。
这个展览室,居然是活的!
滴答,滴答。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宁溪的手背上,她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滴血。
整个房间都颤动了一下,仿佛是一个人正在咳嗽,而她们就在这个人的躯体内。
“得是多神经的人,才能搞出这种东西啊!”
宁溪暗骂了一句,赶紧后退,离开不断波动的墙壁。
而天花板上,代表心脏的吊灯就悬挂在她们头顶,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那些血管和器官不断蠕动着,似乎是身体的主人正在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好像得了什么病,正陷入极其强烈的痛苦之中。
聂羽半是害怕半是恶心,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躲在宁溪身边不敢乱动。
“怎么办啊?这里也没有个什么怨灵,没头没脑的,我们该干什么?”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房间里存在的其实是一只怨灵。
因为怨灵她们还可以正面硬上,将其清除掉。
而这里却莫名其妙的,想做些什么都无从下手。
聂羽试着用铁尺道具去攻击一旁的器官,但是铁尺砸上去之后,却是清脆的撞击声。
就好像这些墙壁又变回了玻璃,无法摧毁。
而展览室的门已经关闭,用蛮力根本开启不了。
面对这种情况,宁溪倒没有多惊慌,她思索片刻,从系统背包里翻出几个瓶子。
“这里不是模拟人的身体内部吗?那么简单,只要人死了,身体也就一并垮掉了吧。”
“攻击墙壁不行,我们对它无法造成伤害,那就换个别的方式。”
看着那几个瓶子,聂羽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少一点儿,能起到作用吗?”
宁溪掏出防护服给她套上,然后打开了瓶子,将里面的气体全部释放出来。
“别管,你注意,别让防护服出现缝隙,呼吸进去就糟搞。”
“这是氯化氢,毒性很强,只需要一点就能置人于死地。”
而她现在释放出的氯化氢含量,别说人了,就是一头大象来了,都会短时间内毙命。
聂羽瞪圆了眼睛,她念书的时候化学一直很差,但也知道氯化物大部分都是剧毒的。
“你们究竟都往系统背包里塞了些什么东西啊?先是油漆,后是氯化氢,开五金店吗?”
不对,就算是五金店,也不会出售氯化氢啊!
再想想自己……
聂羽沉默了,她的系统背包里,除了必须的食物和水,就是医药箱和一些野外求生会用上的东西。
结果宁溪的系统背包里,各种剧毒物质,红外线探测仪什么的都安排上了。
不是,谁家好人会在自己的系统背包里放这些玩意啊!
但吐槽归吐槽,氯化氢的确起到了作用。
整个展览室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器官抽搐得不成样子。
这种震荡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墙壁上画着的血管与器官,都开始失去颜色,变得黯淡起来。
而头顶吊着的“心脏”,也晃了晃,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