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他人面色都变了。
于念夏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生气地道。
“姐姐,不要冲动,用动植物测试,只是说明这液体不会致死,或者说暂时不会致死。”
“万一它是慢性毒药,或者让人变成痴呆,身染重病呢?”
宁溪平静地道。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明希慢慢地把视线挪开,轻声道。
“是。”
聂羽还在懵逼,宁溪捏着瓶子,继续道。
“按照我的观测,聂羽很有可能就是她们选择的下一个祭品,所以才会这么顺利地进入神殿内部。”
“下一步她们可能就是提拔你当圣女什么的了。”
于念夏叹了口气,接着道。
“这是真的,我下午在采摘时,从海岛人口中得知,黄金岛上每个月都会祭祀一次。”
“而这里的确有圣女,只不过圣女来历成谜,每个月祭祀前后都会消失,一周后才会再次出现。”
聂羽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道。
“所以,你们是觉得……”
宁溪也懒得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道。
“如果你不想被变成鹿,切成肉块送上祭台的话,就别碰这液体,更不要去信仰所谓的母神。”
“很惊讶吗?我们早该想到的,既然这座岛上有神明存在,那么人被变成鹿有什么稀奇的?”
虽然没有记忆,但她似乎隐约记得有些神话故事里,会有把人变成鹿或者驴子的情节。
这样的话,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每个月祭祀前后都会消失的圣女……那恐怕不是消失,而是被变成鹿,然后切块用来祭祀了。
之后再去物色新的圣女,周而复始,如此往复。
但是,哪来这么多的女孩子呢?
……海难者。
这些海难者,究竟是自己意外出了事,还是被所谓的“母神”带到了这里?
宁溪讲得太直白,让聂羽瞬间垮了脸,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办啊大佬,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死,但我不想被切块啊!”
宁溪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所以,就让我来试一下吧,母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完,她压根不给其他人阻拦的机会,直接喝了一口。
瓶子很小,里面的液体也非常少,之前已经被明希用掉一半,所以她一口便喝了个底朝天。
于念夏没来得及拦住她,顿时有些急了。
“你!都说了不要冲动了!”
宁溪擦擦嘴角,冲她一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了。”
“如果不冒险,只是一直循规蹈矩地探索的话,我们可能很快就会沦为黄金岛上的羔羊了。”
于念夏的脸色有些负责,小姑娘叹了口气。
“算了,你说得对。”
“今天傍晚我有遇到那些吃掉了岛上食物的海难者,他们……他们的思想似乎已经开始产生变化了。”
明明那些人看上去无比清醒,依旧正常地说话,行动,但他们的言语之前却开始充满了对母神的敬仰。
但于念夏记得很清楚,这些人早上的时候还在质疑,并商量着要早点离开这个岛。
“我才不相信有什么母神呢,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神啊?”
“我不要留在这座岛上,我要去找回我的记忆,我要回家!”
那时候,他们明明是这样说的。
但是吃过了早餐和午餐,过去一整天之后,这些人却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话。
他们再提起母神,语气中都是崇敬。
“说起来,能够把一百多个海难者送到岸边,母神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啊。”
“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安居乐业,幸福平安……”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思想逐渐发生了转变,随遇而安。
但问题是,他们转变得实在太快了!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那些老老实实吃食物的人,都已经开始适应岛上的生活,并慢慢地信仰起了母神。
可他们明明连母神的雕塑都没有见过,只是从大祭司和女官的口中听说了母神而已啊。
绝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于念夏当然可以伪装成被洗脑的模样,但是伪装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
就像食物这件事,一天两天,她们可以偷偷自己进食,但是日久天长的话,怎么也瞒不住的。
要么铤而走险,要么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成为没有自己意识的傀儡。
所以于念夏懂得宁溪的意思,这一把,必须要赌。
虽然她们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安全的,但实际上已经危机四伏,到了必须要冒险的时刻了。
不过这一切也多亏了聂羽,她带回来了极其关键的物品,让她们有了出路。
宁溪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喉咙,摸摸后脑勺。
“奇怪,没感觉啊,这液体好像没什么用呢。”
于念夏轻轻拍了她一下。
“你想有什么用啊,这种情况算是好的了,没让你直接噶了。”
目前来看,液体的作用是不会立刻发挥出来的。
四个人又商谈了一会,直到月亮升起来,外面的人也散尽了,才就此告别。
临走时,她们约定好了,要去仔细观察海难者里,是否还有和她们一样的人。
衣服上的标志,应该不算难找。
只是怕那些人万一吃了岛上的食物,会被洗脑成功,变成黄金岛的信徒。
目前来说,她们还不知道能有什么方法让这些人恢复清醒。
回到房间以后,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宁溪干脆利落地翻身上床,开始躺平。
她可不像是聂羽那样,只干了点扫地的工作,她跑了一整天。
除了打渔之外,宁溪又在岛上偷偷摸摸地探索了一圈,在海滩上来回倒腾了三遍,以及摸到了神殿周围。
得亏她身手比较好,才没有被人发现,但凡换个动作反应迟钝一点的人过来,早已经被抓住了。
折腾了一整天,又没有碳水摄入,只是吃了一些海鲜和野果,宁溪早就疲惫不堪了。
她躺在床上,很快地沉睡了过去,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