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阮乔木正打算把饭放下,就直接回房间休息。
谁知这饭还没等放下来,柴房的木门就被人打开,略显憔悴到精神还不错的裴岳阳,龇着一口大白牙,笑的一脸开心。
“媳妇儿幸不辱命,这小子的嘴,你男人也总算是给撬开了。”
阮乔木心里满是感动,忍不住放下饭菜,抬手轻轻抱住男人的腰:“谢谢你,辛苦了。”
“谢啥,我可是你男人,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但是只要媳妇儿想要,我一定竭尽全力。”
就这还说自己嘴笨,这嘴明显是抹了蜜了。
“行了别贫了,他都说什么了,关于我的身世……”
裴岳阳抬手揉了揉小媳妇的发顶,脸上满是疼惜。
“他说他是阮老太太给你挑的护卫。”
这个结果到是阮乔木没想到的:“护卫?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护卫一说,再说了,就他还当护卫,那我这小命还能不能要了。”
看着小媳妇儿脖子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青紫,裴岳阳强忍着弄死屋里那人的冲动。
“以后我是你的专属护卫,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阮乔木轻轻推开门,看着坐在地上,都快没人样的阮建国。
身上没有多出来的外伤,之前的伤如今也好了很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好像,被人抽了精气神儿了似的。
“他这是怎么了?他是沪上军区的军人,可别给弄出事儿来。”
裴岳阳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在身后大口扒拉着饭,听到媳妇儿的话,他不屑的轻哼一声。
熟门熟路的往阮建国不远处的凳子上一坐,当着他的面儿,猛的扒拉一大口饭。
一阵风吹过,饭香肉香让阮建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阮乔木哪里还不明白,这几天裴岳阳是怎么严刑逼供的。
“你别告诉我,从进来他就一口饭没吃过,他现在这模样是被饿的?”
听到媳妇儿问话,裴岳阳一脸的委屈:“媳妇儿可不能冤枉我,怎么说他也是你哥,我怎么能一口饭不给他吃,早上的白粥,我可是分给他了两口。”
地上半死不活的阮建国,听了这话,气的坐在地上能咳嗽。
“你胡说八道,就一点米汤,你那充其量就是两口水,你还好意思说给我饭吃。”
说完红着眼睛看着阮乔木:“木木哥哥错了,哥哥不是故意的,是哥哥误会了,你的事情哥哥知道的真的不多,知道的也都和妹夫说了,给哥哥点吃的吧,明天哥哥就走,你和妹夫好好过日子。”
看他这么狼狈的模样,阮乔木心里一阵畅快,那天自己真的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现在这样也算是给他的惩罚。
“大哥我的亲生爸妈现在在哪里?”
阮建国猛的摇头:“我不知道,奶奶只说了,让我护着你,说你是阮家本家的小姐,但我不知道你爸妈是阮家的哪一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奶奶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阮家人走的匆忙,去向每人知道。”
知道自己确实是个有背景的,可阮乔木心里并不没有觉得开心。
阮家举家离开,唯独留下了自己,那只能说明,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既然抛弃了自己,那自己也没有再找他们的必要了。
“给他点吃的,让他明天离开,既然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爸妈也不在意我,如今我也已经嫁了人,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来了二百块钱,还有一些票,递到阮建国眼前。
“这些是大哥之前寄给我的,我都没用过,如今这些全都还给大哥,无论如何,大哥从小也是照顾过我的,你的恩情我会记着。”
阮建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趟过来,目的一点没达到不说,还和她断了联系,如今这个结果,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妹妹你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吗?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不等阮乔木回话,裴岳阳猛的挡在两人中间:“老子的媳妇儿,有老子一个人疼就够了,至于大……舅……哥……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当你的兵,别来管我们的闲事,否则你这个兵也别想当了。”
阮建国害怕的咽了咽唾沫,像他这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特种兵,不是他这种蜡枪头可以比拟的。
他真的在这个男人眼睛里,看到了杀气,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我明天就走,非必要情况,我不会再打扰阮乔木,我知道的也都说了,现在可以当我离开了吗?”
看他那怂样,裴岳阳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转身一手搂着媳妇儿,一手拿着空碗,头也不回的离开柴房。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阮建国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还有阮乔木那个贱人,自己从小就护着她,现在知道自己不是她亲哥,居然也这么对自己。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白眼狼儿,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救她。
看着地上的二百块钱和几张粮票,想也没想直接揣进兜里。
原本给他钱,就是想让她对自己感恩,等自己回来,娶她也容易,没想到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竟然嫁给一个泥腿子。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我受到的侮辱,绝对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他的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听到,可阮乔木好像有感觉一般,眼神阴冷的转身看向他,这一眼可把阮建国吓得不轻。
看到她的动作,裴岳阳也跟着转头:“媳妇儿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有人不想安生。”
为了永绝后患,小公寓里的药剂,看来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里可是有很多药,没有人试过,让他成为自己的小白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背着点裴岳阳,她可不想毁了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