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里,金明月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剪着指甲。随着清脆的声响,那些指甲盖四处迸射开来,散落在房间各处。睡在她隔壁床铺的程优优,刚爬上床便摸到了好几个指甲盖。
一向脾气温和的程优优,这次也忍不住发起了脾气:“金明月,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的指甲盖都弄到我床上来了,恶不恶心啊!”
然而,金明月仿佛完全没听到她说的话,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刚程优优喊出的那个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金明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程优优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毕竟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下来,如今自己算是打草惊蛇了。
“什么明月明星的,我跟你说的是你剪指甲的事!你把指甲弄得到处都是,我还怎么睡觉?”她试图转移话题,但心中却暗自懊恼。
眼看着金明月又要哭,阮乔木赶紧上前,在程优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程优优只是白了金明月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但金明月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个大学是她偷来的,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是没有办法用的心安理得。
现在“金明月”这个名字,从她的室友口中说出来,怎么想这事都不太对劲儿。
顾不得渐暗的天气,赶紧下床穿上鞋跑了出去,她需要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确定金明珠那个贱人,老老实实的在老家,当她的泥腿子。
看着她出门的背影,程优优一脸的担忧:“我是不是闯祸了,现在要是打草惊蛇,她跑了怎么办。”
“放心吧,现在这个时间她连学校都出不去,如果霍英莲那里顺利的话,可能用不着明天,老师就会过来找人了。”
听着阮乔木的分析程优优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这个金明月真能闹腾,就今天一天,她都折腾出来多少事了,咱们寝室本来很和谐的,就出了这么个老鼠屎。”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金明月脸色难看的回了寝室,刚才和家里通话,爸爸说已经好久没见到金明珠那个贱人了。
结合刚才程优优叫的名字,金明月怀疑,金明珠那个贱人已经到了学校,还被她寝室里的这几个人给遇到了。
顶替别人上大学,那可是要被抓去蹲铁笼子的,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逃。
回到寝室直接拿上自己和金明珠的户籍证明,这个也是从那贱人那里偷来的,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有两个身份证明,那自己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从她进门开始,阮乔木就在观察她,看到她手里的户籍时,阮乔木知道,这人是打算开溜了。
偷偷来到陈招娣面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紧接着陈招娣就站起身,走到门口假装自己在忙活。
金明月一转头,就看到陈招娣堵在门口:“你让开,我要出去。”
“这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大晚上的还有人在等着你呢?”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招娣脸上还挂着一抹暧昧的笑容。
之所以她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脏话来,那完全是因为陈招娣时刻牢记着自己身为一名大学生的身份,绝对不能做出如此没有素质的行为。
然而,尽管这些话并不难听,但她说话时的那种语气再搭配上那样的表情,无论是谁看到或听到,都会忍不住往其他方面去想。
“陈招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是在暗示我出去跟别的男人偷偷幽会吗?”
金明月一边说着,眼泪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落:“我心里很清楚你并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样子诬陷我啊!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去跟谁约会,我......我只是家里有急事,所以必须要赶回去处理一下而已。”
“哦......原来是要回家啊,真的是有事情需要处理吗?该不会是因为做贼心虚吧?”
程优优的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直地插入了金明月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见她还要说什么,阮乔木直接站起身:“行了,既然家里有事,咱们拦着就太不仁义了,但这事儿怎么也要让老师知道,小花麻烦你跑一趟,去把老师请来可以吗?”
一听请老师,金明月也顾不上哭了:“不用小花去,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说着就要往外冲,可惜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陈招娣给挡了回去。
“你动作没有小花快,小花去还能帮你节省时间,虽然我们都不喜欢你,但是家里有事我们身为室友,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不是。”
金明月再傻也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她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最担心的还是金明珠那个贱人。
如果她真的跑出来,那自己偷来的一切,将会瞬间化为泡影。
顾不得其他,猛的就要往外冲,如果冲不出去,被学校的老师们抓住,自己可就不是退学那么简单了。
可惜她奋力的一冲,直接被陈招娣给挡了回来。
“你放我出去,你是不是有病,我要出去。”
任凭她怎么撒泼打滚儿,她就是出不来宿舍这个门儿。
直到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并伴随着霍英莲的声音:“给我开开门儿,我回来了。”
此刻金明月的心里更加不安,仿佛这道门打开,她这一辈就毁了。
可此时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寝室门被打开。
随着门被打开,除了霍英莲和金明珠,甚至校长和副校长还有好几个老师,全都出现在了宿舍门口。
在看到金明珠的那一刻,金明月知道,她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