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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侧眼瞥了瞥他手中的钞票,故作姿态地问:“你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在厂里的食堂上班,怎么也不会饿肚子。哪怕吃得简单些,在后厨顺手节省一点也就足够填饱肚子了,毕竟咱是个厨子,不会让自己揭不开锅的。”

听他这么说,秦淮茹便接过了傻柱递来的钱,顺势依偎在他肩头道:“傻柱,谢谢你,若非如此,真不知道日后的生活该如何支撑。”

“你是男子汉,以后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别的忙我可能帮不上,但洗衣、打扫这些家务活还是可以分担的。”

言毕,她转身离去,打算去菜市场买些猪蹄回家炖汤。自从何雨水把存折带走之后,家里很久没有闻到肉香了。

这一家三口,每日能有三餐温饱已属不易,晚上往往吃得最饱,因为某人总会在厂里偷偷带些吃的回来。

傻柱一时还沉浸在温暖的情绪中,待反应过来时,秦淮茹早已离开,心里不禁美滋滋的,以为这段时间对秦淮茹一家的关心终于得到了回应。

他在心底盘算着,若是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用不了多久,院子里或许就会传来喜事了。

尽管心中满是美好憧憬,但他深知,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并不被所有人看好,而傻柱却视如珍宝,换做他人,只怕避之不及。

更何况,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将来能够从这里更方便地获取经济支持,只有傻柱才在这里真心实意地高兴。

瞅了一眼口袋中仅剩的一点零钱,想到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身上总不能一分钱都没有。

上次何雨水出差时连存折也一并带走,看来他还得写封信催促早日归还。时间就在这些琐碎事务中悄然流逝,几个小时过去了,院里需要看病的人都已经看过,爱心行动结束后,秦卫军帮忙收拾东西。

两位护士都是柔弱女子,杨文静又怀有身孕,这些体力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文静,给院里的人看完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买点菜。”

杨文静微微点头,便起身回去了。坐了一个中午,确实感到疲倦,腰都有些酸痛,需要躺下歇息片刻。随后,秦卫军径直出门,这次并非为了医疗援助,而是继续为家庭生活的艰难篇章续写新的一页。

确认四周无人后,秦卫军从贴身空间取出乌鸡和鱼肉,这些都是之前系统签到时所得的奖品。这些食材一直妥善保存未食用,如今杨文静怀孕,正是急需营养之际,他决意不让自己的孩子在孕育阶段就落后于人。

这乌鸡若烹炖成汤,其营养价值之高,寻常人家一年恐怕也难得享用一次鸡肉,更别提是这罕见的乌鸡了。它对于女性滋补大有裨益,对孕妇及胎儿更是佳品。

正当秦卫军准备离开之时,却见秦淮茹手提猪蹄从外面回来,盾雁仔如医蹬圈靡梗卧度胚般边走边将剩余的钱收入囊中,并暗自嘲讽。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愈发精于算计,仿佛能把傻柱榨干而不放松。她轻易就能骗取他人钱财,此次仅用骗来的钱买了少量猪蹄,实在吝啬。

那些猪蹄不过是猪脚底的一小块肉,既然没花自己腰包里的钱,为何不多买些?更何况这是为自己的儿子棒梗补身体所需,他本已虚弱不堪,怎还能这般扣扣索索?若因此落下病根,日后就医怕是要承受更大压力。

从购买的数量来看,估计这次秦淮茹并未骗到太多钱,否则不至于只买这一点猪蹄。想当初她拿到傻柱的存折时,可是每日大鱼大肉,生怕别人不知她有钱。

秦卫军对此事并不愿多加干涉,毕竟那是别人家的事。他径直拿着手中的食材回家,途经中院时,棒梗正站在门口。门上次损坏至今仍未修缮,可见秦淮茹并不舍得花钱修理,只是简单地拿了一块木板挡在门前,屋内情形一览无余,除了夜晚能挡住寒风,其他时候基本形同虚设。

棒梗眼神狡黠,一眼瞥见秦卫军手中丰富的肉类,心中顿生不满。在少管所里食物匮乏,原以为回到家境会有所改善,可现实却是依旧望肉兴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手中的美食,不住地吞咽口水。

尽管小孩长身体嘴馋正常,但别的孩子不会如此赤裸裸地盯着别人手里的肉看。显然,棒梗继承了贾张氏的嘴馋习性,没有肉便宁愿饿着肚子不吃。从前几次偷窃行为便可看出端倪,前一次或许还有大人唆使,后来那次简直是无法无天——即便贾张氏已被关进监狱,棒梗仍独自去秦卫军家偷窃,显然是被带坏了。

常言道,孩子生来如白纸,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真实写照。

再看看秦淮茹从外带回的那点猪蹄,起初棒梗还以为自己从少管所归来,家里至少会备些好菜好肉以示庆祝,谁知只有这点猪蹄,别说填饱他一人之口,连牙缝都塞不满,何况家中还有小当槐花等待喂养。

棒梗闻听此言,当即噘起了嘴,冲着秦淮茹抱怨道,“妈,这陈师傅给的肉食也太寒碜了吧?这点东西别说填饱三个肚皮了,只怕还不够塞牙缝呢。”

“您再去买点好的来吧,咱们仨都还在长身体,吃这些哪里能有营养?”

“您快去吧,我真的特想吃,两个妹妹肯定也一样。”

秦淮茹心中也渴望多购置些美味佳肴,但她又舍不得花钱,尽管是傻柱赚来的,但在她看来,省下一分是一分,积少成多总能为将来攒下些应急的钱。

眼看棒梗即将步入求学之年,若现在不早早储备些资金,恐怕到时连学费都会捉襟见肘。再加上小当和槐花年纪尚幼,未来的开销只会越来越大,如若不算计一下,仅凭轧钢厂那微薄的薪水,日子可就过得紧巴巴了。

无论如何,棒梗都是她的心肝宝贝,看到他如此闹腾,心里自然不是滋味。秦淮茹只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棒梗,你是哥哥,得懂事些。”

“家里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余钱再去买肉了,你爸刚走不久,能有肉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的你就别想了,这猪蹄全归你,没人和你抢,等以后生活好了,妈妈一定多给你买些好吃的。”

这一招在棒梗和傻柱面前往往奏效,但院里的邻居们早已看穿了她的做法——她就是借此让大家接济贾家。之前募捐的时候也是这样,贾东旭在易中海面前哭穷博同情。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博取同情的手法如出一辙。听到这里,棒梗不再胡闹,想起贾东旭去世时自己未能见上最后一面,时间久了甚至记不清他的模样。这就是命啊,投胎到这样的家庭,没得选择。

生活条件就是这样,难以改变。如今秦淮茹一个人赚钱养活四口人,日子过得正艰辛。家中现有的都是她先前省下的积蓄和傻柱从厂里带回来的饭菜,才勉强维持目前的生活。等到棒梗开学,又要面临学费的压力,可见秦淮茹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她深知除了工作,还得操持家务,只要把傻柱稳住就行。只要适时表现得辛苦些、流几滴眼泪,钱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招对傻柱屡试不爽,但对于其他人则毫无作用。

另一边,秦卫军回到家中,发现杨文静已经疲惫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显然今天是真的累到了。对此,秦卫军倒是泰然处之,毕竟身为男人,这点劳累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在他单身时期,生活条件也不错,所以练就了一身健硕体魄。

纵然杨文静未怀孕时便是医生,但如今怀有身孕还连续工作了一个中午,体力透支实属正常。往后肚子大起来,更不可能像今天这般劳累了,不仅大人受不住,腹中的宝宝也承受不起。

此刻,杨文静正是急需补充营养的时候,胎儿发育关键期,午饭秦卫军打算炖一锅乌鸡汤,再炒个鱼片和青菜,确保母子俩的营养供给。

两人也吃不完多少,丙乏廊从随身携带的空间器具中拿出了一份犒赏的美食。

今天的饭菜香气四溢,连前院的人都能闻到那勾人食欲的气息。

幸好傻柱此刻不在家,否则他若闻到这香味,恐怕会对自己的烹饪手艺产生质疑。

尽管他在厂里的厨艺首屈一指,但也无法炮制出如此诱人食欲的佳肴。

院子里的人仅凭这香味就已觉得饭量大增,若是真正品尝一次,定会回味无穷。

做好饭菜后,便去唤杨文静起床,院中的和谐氛围令人舒心惬意。

恰在此时,许大茂从外归来,自早晨听到秦卫军提及他的生育问题以来,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心惊胆战地去医院再次做了检查,结果依旧如故,令他瞬间陷入崩溃边缘。

满腹憋屈却无处宣泄,只能借酒浇愁,否则只怕会气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许大茂本不胜酒力,没喝上几口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以往在厂里与领导聚餐时,稍有醉意便会脱口而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

这次更是不知饮了多少,酩酊大醉,但还能勉强找对回家的路。

归途中,路人见他这般模样,都纷纷避而远之,生怕这个醉汉酒后失控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虽已踏入院子,但他手中仍紧握酒瓶,步履蹒跚,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可能栽倒。

从前院至后院,邻居们看到他的状态都在背后窃窃私议。“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喝了不少酒吧,庭径之间都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心里该有多痛苦啊,何况还是个男人。”

“没错,虽然他人品一般,但想想也挺可怜的。换成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邻居们目睹许大茂烂醉如泥,纷纷表示同情,虽然表面上他并无异样,但无法生育的事实让人惋惜不已。

从前院踉跄至后院,他口中反复嚷嚷自己并非绝户,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恍惚间来到秦卫军门前,随手将酒瓶扔了出去,所幸醉态朦胧的他并未因此摔倒。

屋内还有一位孕妇,若真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幕吓得杨文静心跳加速,手中的碗筷险些滑落。

娄晓娥闻声迅速从屋里出来,见到许大茂的醉态,心中更加愤慨。

得知他丧失生育能力后,他的情绪一直低落,如今这般模样也不能置之不理。

毕竟已经打扰到了别人,娄晓娥强忍不满,拽着许大茂回屋,并不断数落着他:“许大茂,你这是干什么!”

“人家跟你无冤无仇,大中午喝得醉醺醺还在这里撒野,赶紧跟我回去!”

此刻许大茂已然醉得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用力挣脱娄晓娥的手,手指直指向秦卫军。

“你纯粹是个江湖骗子,满口胡言乱语。”

“我刚从大医院回来,根本不是绝后,你们两口子都是糊弄人的大夫。”

“哪会看病啊,还在这院里假惺惺地行善,氏家鄙压腰腋施町蹬隔江的虚名。”

他此刻酩酊大醉,口中之言毫无逻辑,待酒醒之后,恐怕早已忘却自己所为。

秦卫军一看便知他已醉得不轻,这也难怪,如此重大的消息对任何人来说都堪称晴天霹雳。

女人若不能生育,在一定程度上尚属正常,只要病况不算严重,大多还有治疗希望。

即便最终无法治愈,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毕竟世间不能生育的女子比比皆是。

然而许大茂身为男子却丧失了生育能力,这几乎等于否定了他的男性身份。更甚者,他还能强作镇定,借酒消愁。

若是性情偏激之人遇到此种境遇,只怕会做出更为疯狂之举。

秦卫军并未将许大茂的醉话放在心上,只觉得他聒噪不已,于是想关上门不予理睬。

谁知许大茂突然冲上前去,似是要动手。幸好秦卫军反应敏捷,成功避开,这一幕让杨文静和娄晓娥皆惊愕不已。

“砰!”一声巨响,许大茂因用力过猛,直挺挺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然而他并未因此罢休,认定今日在院子里丢尽颜面,全因秦卫军挑起事端。

若非秦卫军故意激他,此事本可悄无声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用不了多久,整条巷子的人都会知晓此事,难以掩盖。

日后将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就算真的无法生育,也绝不允许他人得知。

这样一来,纵然膝下无子,旁人也不会认为是他失去了生育功能。如今,不少人都在家中私寻偏方,试图弥补遗憾。

虽然没有当着许大茂的面提及,但可想而知,像中院的易中海夫妇那样,

他们之所以无儿无女,是因为易大妈身体有恙,邻里间也无人议论纷纷。

但许大茂的情况迥异,问题出在他这个男人身上,且在整个院子乃至更大的区域内,找不到第二个相似例子。

秦卫军之前只是有所怀疑,故而试探一番,未曾想竟证实了他的猜想——许大茂果真丧失了生育能力。

尽管他在院里或厂里总是不安分,心思复杂,常在背后搬弄是非,

但无法生育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比贾东旭被人窥见隐私更为羞辱。

在过去,男子不能生育甚至会被视同太监,许大茂如今除了能满足基本生理需求外,与太监并无本质区别。

刚才那重重一摔固然疼痛难忍,但在他不能生育的事实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许大茂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秦卫军发起攻击,口中咒骂不停:“秦卫军,你就是眼红我过得好,故意编排这些话来打击报复我。”

“自认不如我,又无法在较量中取胜,于是便想出这等计策。

“还说他人无后,我看你自身才如此狭隘...”娄晓娥竭力劝阻却无效,口舌都要磨破了,“许大茂,你究竟要胡闹到何时?”

“能不能别再闹腾了,跟我回家安静一会儿。”话音未落,他就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径直冲向秦卫军。

原本秦卫军并不打算插手,然而面对许大茂的无理取闹,他也只好准备应对。

眼看许大茂的手即将触及鼻尖,即便是再迟钝的人,在遭受攻击时即便不会反击也会闪避吧!

许大茂本就没什么能耐,连与傻柱对决都占不了上风,更别提挑战秦卫军了。

娄晓娥见状也不再强行阻拦,毕竟这是他咎由自取,她已经尽力规劝和提醒过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自食其果吧。

平日里许大茂没少给她添堵,若他因此而受点教训,倒也算是为她出了口气。

就在许大茂的手将要碰到秦卫军身体之际,秦卫军一个侧身,顺势给他几拳以示警醒。

许大茂酒醉之下站立不稳,这一顿揍直接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娄晓娥本无意理会,但想到他这样赖在别人家里实在不妥,终究还是决定送他回去就医。

娄晓娥心地善良,看到许大茂这副模样,尽管内心有所挣扎,还是过去将他拽起拖走。

虽身为弱质女流,但许大茂虽不肥胖,体重也有一百多斤,凭她一己之力确实难以对付。

正值午餐时刻,娄晓娥不愿此事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在院子里,秦卫军与娄晓娥的关系尚算融洽,此刻他们只能无奈而又无助地面对现状。

秦卫军一把扛起许大茂,将其送回了房间,而许大茂此刻已是毫无反抗之意,瘫软在床上昏睡不醒。

“卫军,抱歉啊,他就是喝多了才会这样,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说完,娄晓娥关上了房门,面对当前状况,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表。

结婚多年,娄晓娥一直未能怀上孩子,如今查明原因后,更是心烦意乱。

如果问题能够得到解决还好,但现在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这让娄晓娥倍感压抑。

许大茂无法成为父亲并非他人之过,但如果娄晓娥因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她绝对无法接受。

她一直以来都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现在这个愿望已然破灭。

她不可能因为许大茂而甘愿一辈子没有孩子,况且他对娄晓娥并无多少体贴,根本谈不上舍不得。

她还没有达到那种只要有他在身边,有没有孩子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

娄晓娥瞥了一眼床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许大茂,心中一片漠然。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禁思索起自己当初为何会选择与他共度一生,而今,他们的婚姻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模样。

若时光能流转,必会以更清醒的目光审视一切,遗憾的是,生活并无假设可言。若真能重启人生,无人会选择如今的境遇。

尚未步入婚姻殿堂时,对那种生活满心向往;而一旦结了婚,又渴望逃离。常言道,爱情是婚姻的墓碑,未涉足之人急于进入,已身在其中的人却渴望解脱。

倘若回到过去,每当许大茂酒醉归来,她总会坚持让他沐浴更衣后方可同榻共眠。即便他不情愿,至少也要脱下那满载酒气的衣物,然而现在,这些琐碎小事在虎臣厩压、雁过无声中已然不再重要。

娄晓娥深感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不愿再继续下去,亦不愿再向许大茂的父母强颜欢笑。往昔竭尽全力去讨好他们,换来的却是“不下蛋的母鸡”之讥讽。内心的决定已经铸就,一定要与许大茂离婚,这无望的日子受够了,忍辱负重也到头了,这里的生活一天也无法再忍受。

光是想象便觉得压抑难耐,呼吸都变得沉重,看着他人家庭儿女双全,而自己却如几座孤立的城堡般,对未来的生活无法预见,更不想与一个注定无后的男人共度余生。心中坚定了信念,必须早日结束与许大茂的婚姻,天一亮便行动,一刻也不能拖延,离婚如同结婚一般,早办完手续才能早得安心。

秦卫军回到家后,忧虑刚才的一幕会给杨文静带来惊吓,毕竟她并非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此类情景见识不多,于是关切地询问:“文静,你还好吗?有没有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