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是从璃月来的吧?”迪娜泽黛一看钟意和迪希雅两人越聊越不投机,赶紧出来打个圆场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钟意。”
钟意报上自己的姓名,迪娜泽黛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迪希雅那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之色。
“今年花神诞日应该来不及了,明年钟意你再来须弥的时候一定能看到我们为小吉祥草王庆生的!”
迪娜泽黛满怀憧憬又带点黯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明年的花神诞日。
“小姐……”
迪希雅想安慰她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魔鳞病是不治之症,对于迪娜泽黛而言,明天和死亡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
“迪娜泽黛,说好了,明年一起过花神诞日。”
钟意忽然向迪娜泽黛伸手道:
“作为约定,我们来握手吧。”
“你这家伙!”
迪希雅虽然知道了钟意的身份,可还是觉得这家伙居心不良,简直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大剑把他一劈两段。
“没事的,迪希雅。”
迪娜泽黛却大大方方地握住钟意的手,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握住了这只手就握住了未来。
“迪娜泽黛,你的未来还很长,我祝福你永远快乐。”
钟意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迪娜泽黛的小手,随后便放了开来。
迪希雅有些惊讶,这家伙竟然真的只是单纯地握手?
“我的未来……”
迪娜泽黛微微一愣,却发现自己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忽然脱落下来。
“小姐,你的手!”
迪希雅发现迪娜泽黛手臂上的灰黑色鳞片状组织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雪白无瑕、吹弹可破的娇嫩玉肤,不禁又惊又喜。
“我的手……我的病好了!”迪娜泽黛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有种自己整个人都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钟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并没有完全好,我只是暂时帮你压制住了病症而已。”钟意言语平和地道:“以后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魔鳞病自然就会痊愈的。”
他说的时机,自然就是将禁忌知识从世界树里清除的时候。
按照原来的发展,这就必须抹除大慈树王在提瓦特所有的痕迹。
钟意当然不愿看到这一幕发生,但想要扭转这场悲剧,他还得再想想办法。
“这样我就满足了!”
迪娜泽黛并没有任何失落,对她而言这便足够了。
“你来须弥就是为了来帮小姐的吗?”
迪希雅现在才知道钟意这样一个‘大人物’不远万里跑到须弥是为了什么。
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十分不好,心里不禁有些惭愧。
但这惭愧马上又变成了迷惑。
因为钟意注视着迪希雅笑眯眯地道:“其实还为了你。”
“为了我?”
迪希雅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值得钟意特地跑一趟。
她虽然在须弥有些名头,被人称作‘炽鬃之狮’,但和这个能直面神明的人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你应该刚做迪娜泽黛的保镖不久是么?”
钟意忽然提了一个没来由的问题。
“对。”迪希雅不假思索地应道:“我本来一直带着兄弟们在喀万驿附近做着护送商队的活计,但呼玛伊老爷指名要我贴身保护小姐,而且给的报酬高得惊人,我就来须弥城这边了。”
“那就还来得及。”
钟意估算了一下时间线。
既然迪希雅刚刚担任迪娜泽黛的贴身保镖,那么他的父亲库塞拉应该还没有死去。
“什么还来得及?”
迪希雅一听更糊涂了。
“你有没有想过,像迪娜泽黛这样魔鳞病缠身是很难有机会出门的,她父亲为什么高价雇佣你?”
钟意的话让迪希雅一阵沉默,很显然她也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但迪希雅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只好向钟意问道:“所以是为什么?”
“这还是让当事人解答吧。”钟意对着迪娜泽黛微微一笑道:“能带我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吗?”
“当然可以!”
迪娜泽黛连连点头。
三人一路来到迪娜泽黛的家中。
呼玛伊家作为享誉须弥的富商家族,府邸自然是不错的。
迪娜泽黛的父亲沙扎曼一听钟意替女儿压制住了魔鳞病,当即遣人摆下了大席以示感激。
钟意点点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客席上又示意迪希雅也一并坐下。
迪希雅自然没有他这么心大,还有心思吃喝,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向沙扎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沙扎曼听了之后长叹一口气:“果然是这件事……看来没有多少隐瞒的余地了。”
原来,他之所以花高价雇佣迪希雅做迪娜泽黛的贴身保镖,很大原因是出于迪希雅的父亲库塞拉的恳求。
库塞拉所率领的镀金旅团是一个名为神王之遗的镀金旅团的下属旅团。
神王之遗里都是十恶不赦的凶徒,待在里面的人迟早会做恶事。
库塞拉自觉泥足深陷,已经无可救药,但他希望女儿迪希雅可以离身不由己的佣兵世界远一些。
如果迪希雅能够在呼玛伊家做保镖,那就可以远离是非,一点点地变成普通人。
因为库塞拉在多年以前救了沙扎曼和幼时的迪娜泽黛,沙扎曼对此一直感激在心,甚至把迪希雅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对于库塞拉的恳求,他肯定不能拒绝。
“那个家伙,他总是这样,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迪希雅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感动又有不解。
“库塞拉说他会出一部分雇佣迪希雅的钱,我坚持不收,但他还是经常寄钱过来。”沙扎曼叹了一口气道:“迪希雅,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库塞拉始终是你的父亲,他一直在默默地关心你。有可能的话,你也回去看看他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钟意虽然早知如此,但亲耳听见沙扎曼的诉说,还是不免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