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忽然发现罗莎琳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忽然猛地一跳。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夸她唱歌好听又给了一些甜点心而已。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一会儿以后,鲁斯坦带着一位年轻的骑士走进庭院。
这位年轻的骑士大概十六七岁,面容稚嫩,穿着一身亮银铠甲,腰间挂着一把纯白长剑,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钟意的目光在这个年轻骑士身上一扫,他连忙恭敬的低下了头,不敢与钟意对视。很显然,在来此之前,鲁斯坦肯定是把钟意的身份说过了,所以他面对老师的老师,自然十分敬畏。
钟意深深地看了眼这个年轻骑士罗兰,他的目光深邃难测,令罗兰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钟意微微一笑,他终于明白鲁斯坦为何这么年轻就要收徒了。
因为这个年轻骑士是和鲁斯坦一样的剑术天才,很适合传承他的西风剑术。
看样子他最近刚刚见过血,所以全身气息有些不稳定。
鲁斯坦见钟意的目光落在罗兰身上,他连忙道:“老师,这位是我刚收的学生罗兰。”
钟意微微点头道:“不错,是一个练剑的好胚子。只是意志稍有不足,以后要多加磨练,再过几年必成大器。”
听到自己被老师的老师夸赞,罗兰激动万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这些话岂不是说,他以后也能成为像老师鲁斯坦这样的顶尖强者了?
“罗兰,你有什么事?”艾伦德林此时也拿出了大团长的威严,沉声问道。
罗兰从遐想中挣脱开来,回答道:“是这样的,艾伦德林大团长。我在清泉镇附近发现了一些魔物,那是以前从没有出现的种类,全身漆黑而且攻击性极强……”
随着他的讲述,艾伦德林和鲁斯坦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钟意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因为只有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众神毁灭坎瑞亚带来的后果,那场席卷整个提瓦特大陆,带来无数悲剧的漆黑大灾变已经有了预兆。
接下来便是数之不尽的漆黑魔物来袭,还有那只毒龙杜林了。
虽然不认为这些魔物能有多大威胁,艾伦德林还是决定和鲁斯坦一起前往清泉镇调查一番。
毕竟他们刚刚被钟意吊打了一番,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所以自然不敢托大。
院子里只剩下钟意和罗莎琳两人独处。
对于这个命运可悲的女孩子,若是能改变她的悲剧,钟意自然是极愿的,可是此时再跟她弄点感情纠缠是他所不愿的。
漆黑的大灾变在即,优菈她们还在后世等着自己,现在若是再加罗莎琳这个过去时间的女孩子,那么他头疼的感情事就会倍增。
罗莎琳静静地站着,看着钟意在前面一副心事重重地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过了好久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钟意点点头没有说话。
“之前你想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罗莎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这样道。
钟意听了一奇问道:“你找到了温迪了?你找他干嘛?”
“我本来以为他是你的朋友,只要找到他就能有你的消息。”罗莎琳轻轻地道:“可是就连他这位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也不知道你的下落,他甚至不认识你。”
“你认出他的真正身份了?”钟意愕然道:“这家伙不会是喝醉了自己说的吧?”
“他和十年前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罗莎琳微笑道:“再结合他唱的各种诗歌,想不认出来也很难啊。”
钟意这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女士会知道温迪就是巴巴托斯,合着在几百年前就认识了。
不过他想想,这里面好像也有自己的锅,要是他没有和罗莎琳提温迪,说不定她也不会对这个吟游诗人有如此深的印象。
考虑了一下,钟意还是让罗莎琳带他去找温迪,如果他提醒温迪,让温迪早点为大灾变做准备,或许有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不出钟意所料,温迪这家伙正在一家酒馆门口闻着酒香流口水。
不过看样子他又是囊中羞涩,估计正考虑在哪里卖唱来换酒钱比较好。
“巴巴托斯大人!”
温迪听了这个称呼差点没有吓得一个激灵,现在的蒙德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一个人。
果然,他转头就看见罗莎琳正对他鞠躬致意,于是赶紧压低了声音道:“罗莎琳,说了好多次了,要叫我温迪……”
“好的,巴巴托斯大人。”
听她又这么称呼自己,温迪无奈地叹气道:“今天找我又是为了找那位璃月冒险家?我说了好多次了,我是真的不认识……”
他的话说到一半顿时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瞅见罗莎琳旁边的钟意。
温迪可以肯定在他几千年的神生中绝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他就是莫名地对这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对于他这位尘世七执政之一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
钟意同样在观察着温迪,这位风神大人的情况相当不好,虽然他表面和后世没有任何区别,当钟意仔细观看的时候,已经发现在温迪身上的风元素力,似乎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丧失着。
在后世的温迪身上,却可以感受到强烈的风元素力,那种感觉,就像是春天中万物生长的感觉。
可是,在这个时间点的温迪身上,这种强烈的风元素力似乎却在逐渐的丧失着,好像春天已远,夏日已过,秋季落叶,寒冬将至一般。
他一定是在坎瑞亚覆灭那一战中遭受了重创,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钟意马上做出了判断,以温迪现在的情况不要说解决大灾变,恐怕就连应付毒龙杜林都很吃力,难怪他只能给特瓦林打打助攻。
这真不是他想摸鱼,而是迫不得已。
不过钟意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都伤成这样子了,为什么还不去沉睡恢复伤势,而是还在整天想着卖唱喝酒。
残血到处浪,满血去卖唱,他以为他是无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