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不适合在上班的时候讨论。
但丁佳莹却不依不饶,不肯让肖咪咪就此含混敷衍过去。
“你说过的爱一个人就像是得了感冒,发烧咳嗽掩饰不住,要想退烧只有等自己痊愈。”
“歪理邪说!”
肖咪咪憋着一张通红的脸:“这是你自己……好好好,是我胡说八道。但这件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那门口那小子的事情也是不能自己控制的?”丁佳莹的话加重了肖如意的罪恶感。
“这就是个意外。”肖如意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生怕门外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丁佳莹哼了一声:“什么意外。要是你和韩敬柯之间完全没有问题,这小子哪来的可乘之机?他还没有解决那个什么华信的二小姐,凭什么来接近你?”
肖如意虚弱地申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韩敬柯还只是牵手。”
“牵手?这么纯情?”丁佳莹一脸不可思议。
“我发誓!”
肖如意的表情越认真,丁佳莹的表情就越耐人寻味。
“那个赵老师还有什么教授都是骗我的?”
肖如意低下了头。
“那你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心情之下,在这么纯情的时候对我们纯情的小男生下手的?”
肖如意长了一张嘴,张了张心虚地说出一句:“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怎么?难不成是人家小男生强迫你的?那我给你报案。”说着就拿出手机要拨号。
肖如意一手就拽住了她的手,着急忙慌地把手机抢过来:“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就是你强迫人家的?手机拿过来?不拿过来我用公司电话大义灭亲。”
“姑奶奶,消停会儿,好不好,算我求你。”肖如意赶紧奔过去按下这家伙拿电话的手。
丁佳莹的眼神此时很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
肖如意简直要败在她莫名其妙的正义感面前:“好好好,我承认,我们是互相都有点朦胧。这都要怪喝酒了。……你也知道喝酒容易乱……乱那什么……”
“哼。经常做这件事的人应该知道,喝得烂醉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至于吗?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
肖如意一句话噎在了自己喉间:“就……你情我愿……行了吧!”
丁佳莹想到这家伙看来也没有那么喜欢韩敬柯,否则做不出这种事。
只要和韩敬柯没有过多的纠缠,在她这里就放得很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丁佳莹用下巴示意在外面朝着办公室看着的男生,“好像是找上门来了。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的?别是个品行不端的。”
“没有。他跟我说了,就喜欢我一个。”
着急为上官辩解的肖如意被抓了个正着,丁佳莹的眼神都显得兴致盎然:“要不我现在就炒了他吧?办公室恋情虽然没有明文禁止,但是当老总的对一个新进员工出手,多少会显得我们找人目的不纯。上梁不正下梁歪,借着恋爱的借口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风波来,职场霸凌要挟都有可能,不能开了这个口子……”
肖如意目瞪口呆:“有点过分了吧?”
“过分?你心疼了?”丁佳莹歪着头说,“他一个小助理,才到那边正式工作几天,就找这种野路子上位勾搭你?可恶!无耻!”
丁佳莹越说越起劲,声音眼看就越来越大。
肖如意的手赶紧捂上去:“祖宗,祖宗,你这是处理问题还是制造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你又不打算认,他也许就是个渣男……公私不分地混在一起……这样很不好……今日来办公室不知道要找你索要什么。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反正你对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多赔点钱算了。”
像是机关枪一样的一顿输出,肖如意只是磕磕绊绊地重复着:“我觉得不行……不行……”
可是不行能怎么办呢?诚如丁佳莹说的自己对一个刚出社会的男大学生出手,传出去自己公司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算丁佳莹和沈璁也差不多的年龄差,但是人家沈璁背景家底势力都是自己没有办法比匹敌的。
拜高踩低的人会把自己的人品信誉踩到污泥里。
可是早上醒来的那副德行,衣衫碎裂,从门口到床铺,沙发也有一些可疑的痕迹。肖如意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身体承受不住地颤抖。
就到底谁欺负了谁也说不准。
“那你现在躲在办公室,打算躲几天?有没有个章程?”
这一问还是把问题拉回了肖如意没有办法回答的地方。
“你让我缓一缓,我缓一缓……”
“没出息。”丁佳莹终于逮到场合把这句话扔回给她。
“不管了,你帮我处理了吧。反正……反正不能开除。”
丁佳莹开门出去,已经有好几波人在附近探头探脑,好奇地打量这个站在门口的家伙。
“她……她怎么样?”上官穆有些担心。
丁佳莹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肖如意小的时候不像现在一样是个妖精,长得好看穿得火热跟人打起交道来如鱼得水。
她小时候是个乖乖女,家里有钱但是不太有钱,父母对她好又不惯着。
至少在丁佳莹看来是那时候的肖如意和自己一样不解风情,不会风情,所以距离爱情总是很遥远。
失去五年的记忆,丁佳莹一下子就跳到了结婚之后的生活。
肖如意虽然成为了万人迷,但是还是没有完成父母的期盼结婚,所以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公司内外都说她眼光太高,在身边谈恋爱的那些男人都不是和她结婚的人。
如今站在门口的这一个,恐怕也是一样吧。
“我……我是认真的。我想跟她结婚。”上官穆是个聪明的人,对丁佳莹开门见山,比遮遮掩掩地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管用。
丁佳莹看着他的脸,一张年轻的带着学生气的英俊的脸,一夜之情,说着厮守终身。
她好像看见很多年前自己不曾见过的沈璁,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脸上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坚定。
或者反过来,这句话是自己恬不知耻地说出口的。